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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虧他來到這裡至今,除了吸血昆蟲外,沒有親手殺死過一隻動物,他現在嚴重懷疑,如果他敢親手殺死任一隻動物,說不定也會被加上不少人渣值。或者指南會根據他的生存需要來進行判定,他是為了生存而殺生,還是為了牟利或其他目的而殺生?

  這點暫時無法驗證,只能放到一旁。

  話說回來,他進樹林是為了尋找糙藥和其他有用的植株,因為他發現這片樹林的價值於他來說大大超過他當初想像。

  因學辨識藥糙,他也順帶記住了不少可以直接入藥的大型喬木的外形特徵,比如柏樹。

  而這片樹林基本就是由柏樹和刺榛等大型喬木構成。

  柏樹渾身是寶,樹脂、果實、枝葉都能入藥,樹幹本身歷來就是製作房梁和家具等的最好樹種之一。看到柏樹時,他就知道他們的房梁問題解決了,這裡的柏樹很多都超過了二十米。

  關於柏樹的種種好處自不用說,目前,他更看重的是另一種喬木,刺榛。

  猛被成片掉在地上的刺榛果實扎了腳,這玩意讓他看著就想敬而遠之。

  嚴默看著地上厚厚的堆積層,卻差點哭出來,終於發現肉和水果以外的食物了!這幾天天冷,他連水果都沒得吃了,每天只有肉肉肉!

  原戰和猛兩人覺得這種每天有肉吃的生活很幸福,但他卻受不了。

  何況榛子對目前他這具病後虛贏、急需營養的身體來說也大有好處。

  這片刺榛林不比柏樹矮多少,小樹不說,成樹最矮的亦有五六米,最高的差不多有十來米。不過,很幸運,他不用上樹,只今年成熟自動掉落的那些刺榛果實就足夠他吃一個冬天。

  希望這些刺榛的出仁率能高一點,嚴默在心中祈求。

  “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行嗎?”猛擔心。

  “沒事,我不深入,就在這一片轉轉看。”

  “那好吧。”猛可惜不能和少年繼續獨處,不是因為他想摸他,而是少年真的懂得好多,這讓他覺得部落目前的祭司弟子秋寧遠遠不如少年,甚至他隱隱有一種也許現任祭司的秋實大人也不如少年懂得多的猜測。

  說起來他們身處的這片距離石山最近的樹林,論植株密度還不算太密集,從遠處一個山谷過去才是真正的林海,但就只是這一片樹林,他們都沒敢走到深處,目前只在外圍活動。

  樹林裡有很多鳥類,也有很多小動物,一次猛順手抓了兩隻山雞帶出來,被九風看見,一翅膀差點把他扇到懸崖底下。

  經過嚴默與九風的艱苦交流,他們終於明白了那樹林中的鳥類和動物都是不能碰的,全部屬於山神九風老大所有。

  九風把那兩隻山雞搶走卻沒自己吃,而是賞給了嚴默。

  嚴默做成了烤雞,抹上鹽,一個人把兩隻雞都吃了。因為九風不讓猛和原戰碰那兩隻雞,那天九風也沒給他們帶回其他食物,硬是把那兩人餓了一天。

  不過等九風帶著嚴默回了崖上巢穴,餓急了的原戰兩人當即溜入樹林,趁天還沒黑透,趕緊抓了一隻白馬雞出來偷偷烤了吃,嚼不碎的骨頭全部深深埋入土壤中。

  經過那件事後,原戰和猛學聰明了,平時儘量不去動那樹林裡的鳥獸,就算動也會趁九風不在的時候,而且吃完就迅速毀屍滅跡。

  “記住,最少每隔五棵樹再砍一顆,不要撿著一處砍,而且最好撿旁邊有小樹的大樹砍。”嚴默指點猛。

  “為什麼?”

  “因為砍出來的空間可以供小樹生長。”嚴默耐心解釋,“高度不要太高,五六米足夠。還記得‘米’有多長嗎?我昨天跟你們解說過。”

  猛點頭,拍了拍纏在腰間的糙繩,“記住了,就是這一根糙繩上第一個繩結到第二個繩結的長度。”

  嚴默表示欣慰,總算記住了,他已經連續教了十天,原戰接受得比較快,但猛老是會忘,後來他乾脆做了幾根糙繩,把常用的厘米、分米、米的長度全部實際標註出來,並讓兩人隨身攜帶。

  而這個不太精確的長度標準在後來的九原部落使用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有人以此為基礎做出了更加精確的標尺。

  “還有砍的時候注意方向,別像上次似的差點把我們倆砸死。”嚴默再次叮囑。

  “知道了,小祭司大人!你自己找糙藥也小心點,有什麼事就大聲喊我。”猛帶著笑意隨口回了句,擺擺手扛著石斧離開。

  等猛離開,嚴默再三確定周圍安全後,這才蹲下身開始撿拾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刺榛果實。

  他之前被固定思維影響鑽了牛角尖,以為糙藥包只能裝糙藥。等他想起榛子具有補脾胃、益氣力、明目健行等功效後,他才恍然大悟般地試著把榛子裝入糙藥包。

  成功!

  刺榛果實能裝,那鹽、翅鹼蓬和其種子等不也一樣能收進來?

  固定思維一打破,嚴默立刻就找了個機會把糙藥包系上身。試想,這世上能入口的東西有多少沒有醫療或保健作用?就是糧食,很多也都有補中益氣等功效。

  如今,他才真正感覺到這個糙藥包對於他有多大用處。

  五個立方米的空間,只要他平時注意收集,再有什麼突發事情身陷囹圄,他也不會那麼容易餓死、渴死了。

  “嗙嗙”的砍樹聲在樹林裡迴蕩,日頭漸偏,等猛那邊呼喚嚴默回石屋的時候,他已經撿拾了不下三十斤的刺榛果實。

  為了掩飾,他用獸皮裝了一堆榛子回去。

  人有事情忙,且對未來充滿希望時,哪怕當時的條件再艱苦都能咬牙熬過去。

  原戰每天忙著整弄石頭,他還抽空應嚴默要求做了一個石鍋、一個大水缸和兩把石刀、一把石鋸。

  猛每天都在和木頭打交道,甚至無師自通地學會了用石鋸把厚重的木材鋸開鋸成一片片的木板。

  嚴默看似最輕鬆其實一點都不輕鬆,他除了接手全部的獸皮鞣製工作,同時還得負責為大家燒水、烤肉、安撫九風。

  除此之外,他還在不斷地給自己收集和增添各種他覺得有用的東西。

  雖然忙,但嚴默忙得還算開心,尤其當他發現他和九風的交流越來越順暢後。

  原戰和猛也很開心,因為在第一場落雪後的第三天下午,他們終於可以住進有房頂的石屋。

  當場,猛高興地在還算寬闊和高大的石屋中原地做了幾十個前後空翻。

  原戰想要把火坑像以前一樣放在屋外,被嚴默勸阻,“火坑挖在房屋裡面吧,可以烤乾房子去除寒氣,屋子裡也暖和。”

  三人走進石屋裡面,九風在外面繞著石屋走了幾圈,最後把鳥腦袋朝窗戶里一伸,頗高興地叫:“桀桀,咕嚕咕嚕。”

  不知為何,嚴默覺得自己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那大鳥似乎在說:這個洞有意思,給我也弄一個!

  嚴默一拍腦袋,覺得自己想太多,他怎麼可能明白九風在說什麼?這一定是錯覺,肯定是他這幾天太累、天又太冷,導致腦子某處神經也跟著凍抽了。

  “怎麼了?”原戰正好看到這一幕。

  嚴默立刻放下手,“沒什麼,我在想這房間要如何布局比較好。”

  “布局?”

  “嗯。雖然不用做真正的隔斷,但最好把各功能區先分好,這樣就可以按照功能所需來安排家具和火坑等的位置。”嚴默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得懂,在屋裡走了一圈,考慮要如何具體布置。

  他雖然暫時不在這裡睡覺,但白天待在這裡的機會肯定很多,為了自己的舒適他也要好好想想怎麼弄。更何況他打算拿這個屋子做模型,研究到底怎樣的房型最實用,然後忽悠原戰和猛趁著冬天沒事也給他單獨做個石屋。

  “戰!?”正興奮地竄來竄去的猛突然驚叫道。

  嚴默轉頭,就見剛剛還跟他說話的原戰突然雙眼一閉,向後倒下。

  猛飛快地竄過來,一把接住原戰倒下的身體,焦急地大喊:“戰!”

  原戰陷入了昏迷不醒中。

  嚴默冷靜得最快,跪在地上摸著原戰的脈搏,指揮猛在屋中挖了一個臨時火坑,把外面的火種移進來,同時分別在屋中四個角落點起了四個火堆。

  “他沒事,只是累倒了。”嚴默一臉權威地道。

  焦急的猛看到少年平靜的表情,莫名覺得安心,也逐漸平靜下來,“嚇死我了!我就知道戰不能這麼亂用能力。”

  果然和他使用的那個能力有關嗎?嚴默仔細查看原戰身體各處,原戰的身體情況其實並不像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甚至情況微微有點糟糕。

  那脈象不止是勞傷微疾真精損,同時亦有痛滯氣侵,氣血兩滯,有真氣不行症痞結之相。

  簡言之,就是精氣神過度透支,能力使用過度導致身體無法承受。

  加上其之前腿部受傷沒有得到妥善治療,之後更在傷復期間讓陰氣侵入體內。偏偏之前的半個多月,他不但超出身體負荷的使用能力,同時是忍著腿痛待在寒風冷雪中熱了冷、冷了熱,被反覆冷凍和煎熬到現在,導致那一直潛伏在他體內的陰氣也跟著一併爆發了出來。

  也虧得原戰身體底子好,否則他現在就不是倒下昏迷,而是可以直接準備棺材了。

  不過如果沒有他,原戰能不能自我恢復到能挺過這一劫也是未知數。沒有醫生給他徹底治療和調養,就算他挺過這一次,下次也絕無僥倖。

  等火堆把地面烤熱,嚴默讓猛移開一個火堆,上鋪干糙和獸皮,把原戰移了過去。

  “我要給他做針灸治療,你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問我……最好不要看。”

  “我知道,你要使用祭司的手段。”猛看到火星子和灰燼被風吹得在屋裡亂飛,站在門口想要擋住吹進來的冷風。

  九風原本很想從窗戶里把自己的身體擠進來,可當猛在屋裡點燃了火堆後它就氣憤地飛走了。

  “你把那些還沒鞣製好的獸皮先掛在門和窗戶上……掛不上去?會鑿洞嗎?在門窗最上側兩邊……”

  猛羞愧大叫:“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弄了!”

  “別害羞,猛,你比你想像的更聰明。”嚴默隨口安撫,“等掛好門帘和窗簾,再請幫我燒一鍋水。”

  嚴默沒有對病中的原戰身體做任何手腳,因為他不屑。

  他也許不尊重生命,但他尊重自己的醫術。

  原戰的身體問題只用針灸也解決不了,還得配合較長時間的藥物療養。

  “算你有福氣,能被九風活著帶到這裡來。如果是在原際部落,要什麼沒什麼,我就算想幫你,也不能徹底根治你的問題。”

  當天他給原戰分時間段做了兩次針灸,途中原戰醒來一次,又被嚴默用金針扎昏了過去,“你現在需要睡眠和放鬆,小子,別壞了我的招牌。”

  晚上,嚴默叮囑猛給原戰注意保暖,就和門口來接人的九風離開。

  第二天,嚴默在猛的陪同下進入樹林,找了多種藥糙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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