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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一個人理他。

  猛拼命甩著手,還放到嘴裡咬,可不管他怎麼念叨自己的手沒感覺了,別人都不信。猛哭了,蹲在地上抱著右手腕哀嚎。

  原戰目光從小奴隸身上一掠而過,眼中有著深深的疑惑。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會失手讓小奴隸溜下去,就是因為他感覺到手臂突然無力,但不到一會兒就好了,而在這之前,他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兩側的肩頸窩各被什麼扎了一下,就好像被沙漠裡的刺球樹的刺給扎了一樣。

  小奴隸有古怪,得盯著!

  冰那邊也收拾完了羊尾,暫時出了一口惡氣。

  大家再次圍到一起,整裝、檢查行李。

  嚴默從地上爬起來,正要套上被羊尾穿過並磨損嚴重的那件獸皮衣,糙町忽然攔住他,當著他的面,脫下自己的獸皮衣給他,把磨損的那件穿上身。

  “小默,謝謝你肯救我,你是個好人。”糙町低低地道,不等嚴默回答,又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家主人身邊。

  嚴默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並不是有意要救糙町,只是被逼無奈。不過……也好,被人感激總比被人恨要好,嚴默撇撇嘴,毫不客氣地把糙町那件獸皮衣穿上身。

  畢竟是女人做的衣服,感覺好像就是比他原來自己搗鼓的那件要舒服。

  最後大家清點了還剩下的東西。

  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和抓在手裡的木矛基本沒有損失,其他東西多多少少都損失了一些,其中損失最大的就數原戰和冰。

  目前,整個隊伍一共還有四個背包,但只有三包裝有醃肉。

  還好鹽的損失不大,除了猛那個被原戰整個扔出去的背包和冰掉入流沙中的包裹以外,其他人的鹽都還在。

  木瓢則只有冰的丟了。

  獵的背包還在,表示打火石也沒丟。

  這麼一看,總體損失並不算大,在全員都保住性命的情況下,大家都覺得這個損失完全不叫損失,只是為那個砸出去的背包可惜。

  因為經過這次奪命狂奔,幾個背包的結實度和實用性都經受住了考驗,大大證明了它的存在價值。

  幾名戰士看著四個背包的眼神就跟看寶貝差不多。

  山和雕都要分肉給原戰,被原戰拒絕。

  “我們現在離部落已經有一定距離,差不多快進入三級戰士的捕獵範圍,這裡也不安全,我們得趕緊決定方向,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度過夜晚。”獵神色沉重地開口道。

  “那我們該往哪個方向走?再走下去,我們就要進入沙漠了。”猛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恢復知覺,也不再鬧騰,只是還會時不時地看看自己的右手。

  獵沒有立刻做決定,而是看向缺牙。

  缺牙一拍腦袋,開始跟大家說他之前聽到過的關於大陸盡頭的事情。

  據缺牙描述,他曾經在一次亂石灘交易中見過一名自稱是高山族的戰士,那人似乎長途跋涉了很久,偶爾的機會碰到了這次亂石灘交易。

  “我覺得那人至少是一名四級戰士,否則他不可能穿過糙原和黑樹林來到亂石灘。”缺牙道。

  “他穿過了黑樹林?”獵驚訝。

  缺牙點頭,“他是這麼說的。”

  嚴默發現一經缺牙肯定,在場所有戰士竟然都露出了肅然起敬的表情,那是一種對於強者自然而然產生的尊重和畏懼,就好像他們面對自己部落的酋長時。

  四級戰士到底強大到什麼程度?

  這點嚴默現在還無法體會,直到他踏足糙原深處並經過黑樹林時,才深深感覺到能活著穿過糙原和黑樹林的四級戰士到底有多厲害。

  “那他為什麼會和你提到大陸盡頭?”冰問。

  缺牙回憶道:“他當時就坐在我旁邊不遠處休息,我感覺他很強大,就過去問他來自哪裡,是哪個部落的人。”

  “他告訴我,他是距離這裡很遠的高山族人,因為尋找一樣對他們族人非常重要的東西而離開部落。”缺牙說到這裡,忽然嘆了口氣,“他還說跟他同行的原本一共有五個族人,但走到這裡已經只剩下他一個。”

  “他在找什麼?”冰又問。

  冰的好奇心像是比其他人重很多,而且憋不住話,並時時刻刻都想體現自己的存在感。這種性格,讓嚴默感到略熟悉。

  某人摸鼻頭。他上中學那段時期,好像就這德性?處處都想出頭、處處顯擺自己的能耐,感覺那所中學都要裝不下他,任何學校活動都想插一腳,任何評比都要拿個獎,不服人,嘴還硬,做錯事也不願承認,還喜歡被人捧、被人誇獎,到處樹敵也不自知,直到後來受到接二連三的打擊,直到真正吃了大虧,才學會韜光隱晦是如何重要。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一段時期可以壓制下去,可本性偶爾還是會冒出頭來,導致他後來無論求學還是任職期間,還是被不少人討厭和記恨。

  這樣的性格也許並沒有什麼問題,頂多活得比別人稍微艱難一點,等將來更加成熟,自然會慢慢沉澱,最終找到自己的節奏。

  可偏偏他是個受不得半點委屈的人。本著你對我不好、我對你更差的報複式天性,他對那些凡是厭惡他並不利於他的人,都做出了一些很是給自己增加人渣值的缺德事。

  他不知道冰是否也是同類人,但已足夠讓他不喜歡並遠離這個人。壞人都不喜歡與自己相似的人,更不會相信其,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就算他救過冰,可是這世上關於農夫與蛇的故事並不少。

  陰暗的嚴默面無表情地想到。

  “不知道。”缺牙搖頭,“他沒有詳細說,但他偶爾說了句也許要到大陸的盡頭才能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那大陸盡頭在哪裡?”猛搶在冰前面問道。

  缺牙抓頭,“我也不清楚,也許高山族人知道?”

  還以為你真知道什麼寶貴消息,結果還不是白說?

  嚴默覺得不重要的消息,獵卻十分重視,他詳細地問道:“那個高山族人後來去了哪裡?你有沒有看到他離開亂石灘?”

  “我看他後來去找了拜日族人,似乎有什麼事問他們,之後那人就跟拜日族人一起走了……等一下!”缺牙木矛一搗地面,突然大喊:“我想起來了,他會騎馬!他跟那些拜日族人一樣會騎馬!那些拜日族人分了他一匹馬,他一翻身就騎了上去,那匹馬也沒有把他摔下來!”

  “難道拜日族和那個高山族有關係?”屬於大山的渾厚男低音響起。

  “很有可能。”獵沉思,“上一代的祭司大人就曾說過,部族裡的男人不能只和部族裡的女人在一起,得和別的部族交換,否則部族便會逐漸衰落。祭司大人沒說為什麼,但我們三族合併後確實要比以前強大得多。也許拜日族和高山族跟我們一樣也打算結合成新的部落?”

  嚴默心想,看來這裡的祭司已經注意到近親繁殖的危害性,也許他們無法理解為什麼會這樣,但只要知道其危害性也就足夠。

  原始社會是否也就是這樣一點點發展起來?因為生存受到各種威脅,於是某些部族便在一些比較睿智的祭司的推動下,逐漸與外面的人群接觸,進而發展到合併與融合,再形成新的部族,就這樣周而復始,部落出現了,城鎮出現了,最後國家也出現了。

  “拜日族生活在東邊的大糙原上。”原戰忽然道。

  獵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轉頭看向嚴默,問:“小默,你知道大陸的盡頭在哪裡嗎?離部落大約有多遠?我們要走多久?是不是真的能找到產鹽的大海?”

  誰知道呢?走下去,只要沒死,興許哪天就走到海邊了。嚴默當然不會這麼說,他在想措詞,前面被打擊到了,他得好好想想怎麼說才能真的在這些原始人心中樹立起威信。

  獵卻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猛然變臉:“我命令你,現在,立刻,清楚地告訴我方向和要走的天數,否則……!”

  原戰的手迅速搭上他的脖子。

  又來?!嚴默心中一涼。

  枉他還以為他和他的毛頭蠢主人處出了一點感情,剛才對方掐他脖子,他雖然很生氣,但他也能稍微感覺得出來原戰會動手凶他,不過是為了先一步堵住其他人的嘴,那傢伙根本就沒用勁掐他和踩他。

  可現在獵不過一個暗示,這傢伙竟然就已做好了殺他的準備,瞧這動作麻利快速的,竟連一點猶豫都沒有!

  不過這些人為什麼會突然變臉,剛才不都好好的嗎?他說錯了什麼嗎?不對,他根本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

  第31章 終於開腦了……

  原戰手一緊,嚴默當即大叫:“等等!為什麼要殺我?我之前說了往南方你們又不信,具體天數……我沒去過,我怎麼能知道?”

  “你要麼知道不想說,要麼就是在騙人。”冰冷笑。雖然這小子救了自己,但也不代表他就沒其他小心思。一個他族人,怎麼能夠徹底相信?

  “什麼意思?我哪裡騙你們了?我跟你們一起走,如果有危險,我不一樣遭殃?”嚴默頭疼,他確實在騙人,但這時誰承認誰白痴。

  冰搖頭,滿臉都是譏誚,“你說大陸的盡頭在南方?而大陸盡頭就有你說的那什麼產鹽的大海?”

  嚴默只能一路走到黑,咬牙道:“沒錯。”

  冰立刻道:“那高山族人也在尋找一樣東西,而且他也說了可能要到大陸的盡頭才能找到。”

  冰這話一出口,嚴默頓時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也明白了獵和原戰變臉的原因。

  “你們懷疑那高山族戰士也是在尋找新鹽地?”嚴默看向獵和其他人。

  冰沒有回答,但獵和旁邊原戰的表情已經說明答案。

  大山和雕反應慢了一步,直到這時才明白獵為什麼對鹽默變臉,當下臉色也都有點難看。

  猛最迷糊,看看他哥,又看看冰,最後看向嚴默,傻乎乎地問:“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們在擔心新鹽地已經給那高山族人和拜日族發現並占領了?”

  原戰捏緊嚴默的脖子,逼他看向自己,兇惡且冰冷地問道:“新鹽地到底在哪個方向?東方,還是南方?說!”

  “南方。”嚴默雙拳緊握,腰間暗藏的金針已經被他摸到手中,這時他再改口只會說明他心虛。

  “你還堅持南方?”獵似乎有點訝然,“拜日族的地盤在東邊的糙原上,而那打算到大陸盡頭尋找某物的高山族人在亂石灘誰都沒找,卻去找了拜日族,他還會騎馬,顯然他早已有準備。這不就說明大陸的盡頭其實就在東方,而你說的大海也就在東方?”

  猛終於明白了,“啊”的一聲大叫,手指著少年的鼻子大喊:“原來你在騙人!祭司大人的提示果然沒有錯,他明明已經告訴我們東方才是最正確的道路!”

  原來他還是敗在了那個老祭司手底下嗎?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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