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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 滿月蹙了蹙眉,忽然覺得,接納他,一點都不難。他不是陸禮,他和陸禮不一樣。她也是喜歡他的。她感受著他的激動,有些承受不住,卻沒吭聲,心裡頭只念著, 他喜歡就好。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善意待人,總是將自己放得很低。有些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對方開心,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裴舟雖然激動,卻也不敢太過,弄了一回就抱著她和她說話。她的反應,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裴舟歡喜的把人抱緊,啄了啄她的唇瓣,體貼的問道:“累不累?”

  是有些累的。周滿月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眼底含著笑,抵著她的額頭,兩人身上都有汗,呼吸也仿佛是交纏著的。

  他道:“那日你生氣,我以為你不願嫁給我了。滿月,你為什麼答應?”

  想起那日,周滿月也覺得有些好笑。她偎在他的懷裡,卻不敢看他的眼睛,臉頰燙得厲害。

  他不依不饒,想逼她說心裡話,故意使壞。

  周滿月身子一軟,忙道:“我,我覺得自己,最後還是會嫁給你的。”

  裴舟忽然沒說話了。

  “我就想……反正要嫁給你,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的。

  早一年,這輩子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一年。所以,她答應了。

  她雖未說完,可裴舟知她心裡的想法,便捉著她的小手親了一口,孩子氣道:“滿月,我還想要。”

  周滿月一愣,眼睛睜得大大的,還在猶豫說“給”還是“不給”,卻見裴舟已經自己“要”起來了。

  事後二人起來沐浴,周滿月看著泥濘不堪的褥子,臉頰登時就燒了起來,不敢再多看一眼。

  這褥子自然是不能睡了,得換床新的。

  裴舟見她害羞,把人抱到了懷裡,說道:“你去沐浴。”

  周滿月乖巧的點頭,而後看著他:“那你呢?”

  裴舟雙眸含笑,對上她的眼睛:“你想和我一起洗?”

  周滿月一愣,未料他會這麼問,立馬垂眼不說話,羞答答的直接去了淨室。

  裴舟笑笑,見她進去了,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在手指上劃了一刀,把血滴在了褥子上辱白色的液體間。

  裴家雖然不像那些高門大戶要檢查新婚之夜新娘子的元帕,可這褥子還是得送出去清洗的。

  他不在意,可他不願留下一絲一毫會被人嚼舌根的源頭。

  做完這事,裴舟才叫人進來換新褥子。

  收拾好之後,已經過了三更天了。

  二人的關係親近了之後,裴舟自然也不像一開始那般小心翼翼,直接摟著人睡覺。周滿月抬眸看著他的臉,見枕邊人睡容安靜,她才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五官,然後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闔眼睡了起來,嘴角微微揚起。

  聽著懷裡妻子均勻的呼吸聲,裴舟才睜開眼,凝視半晌,繼而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滿月。”

  她睡著了。睡在他的懷裡。

  裴舟歡喜的笑了笑。

  ☆、第203章 番二:容臨寶嬋

  接正文【第193章】末“一江春水向東流”

  ???? 洞房花燭,芙蓉帳暖。

  陸寶嬋死死的抱著容臨的背脊,待感受到那一腔熱意,這才稍稍鬆手,眼神木木的看向容臨。

  容臨容貌出眾,饒是陸寶嬋自小見慣了自家哥哥的清俊無雙,還是覺著容臨生得的確不錯。可這會兒她見容臨的臉色有些不大好,才想到他自小是個病秧子,怕是不能使太多的力。

  陸寶嬋想了想,才忍不住開口:“容、容臨……”

  容臨悶悶的“恩”了一聲,之後抬眸,見她眼中有些關切,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才低低的笑了。

  他俯身抵著她的額頭,挫敗道:“真想把你的嘴給fèng起來。”

  陸寶嬋本就疼得厲害,目下見他這般說,真想好好咬他一口。

  她抬手推了推他,說道:“我困……”

  她想睡。

  嫁過來之前,她的確是有些擔憂、緊張。可今兒他倆已經成了親了,現下也算是圓房了,於陸寶嬋而言,便是完成了任務。

  累了整整一日,又出了一身汗,總該讓她休息休息了。

  容臨沒有鬆手,休息片刻便重振旗鼓。陸寶嬋見他動作急,有些氣惱,抬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臉。

  可他仿佛更加興奮了。

  這回,倒是比方才好多了。

  容臨很滿意,但是覺得進步的空間還是很大的,遂吃著她的嘴道:“我抱你去沐浴。”

  陸 寶嬋不大喜歡和他這般親近,可一想著日後就要和這個男人過日子了,就沒法直接拒絕。她垂著眼,小聲道:“我自己能走……”她隨手拿了衣物套上,待雙腳沾地 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就摔倒了,好在身邊的容臨及時將她扶住。陸寶嬋靠在他的懷裡,他低低一笑,胸膛起起伏伏,震得她腦袋都嗡嗡直響。

  容臨低頭,體貼的問道:“還能走嗎?”

  陸寶嬋欲回話,忽覺雙腿間一股熱流沿著腿根滑落,她低頭瞧了瞧那液體,登時攏好長衫,倔強道:“我能走。”

  容 臨做不到循序漸進,只迫切的想要她習慣自己,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便將人抱到了淨室的浴桶中,二人一道洗了個鴛鴦浴。陸寶嬋當真覺得容臨這廝臉皮太厚,他若 是想更進一步做方才二人做的事情,她自然有理由拒絕他,可他偏生沒有。他不叫丫鬟,親自替她擦身,舉止君子,可這手卻有意無意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二人磨磨蹭蹭,整整洗了小半個時辰。

  行至榻沿,容臨將只裹了一件薄衫的陸寶嬋抱上了榻,從衣櫃中拿出寢衣替她換上。

  陸寶嬋倒是沒有拒絕。說來也是奇怪,二人分明是頭一回這麼親近,可瞧著他一副極為自然的姿態,她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他了。穿褻褲的時候,陸寶嬋才紅著臉,忍不住開口:“我自己來。”

  容臨道:“等等。”

  “……嗯?”陸寶嬋看著他,臉燙得厲害。

  容臨將準備好的白瓷瓶子拿了出來,揚了揚手,挑眉道:“先抹藥。”

  陸寶嬋剛想說她沒受傷,待瞧著容臨下一刻彎下身的舉止,頓時就明白了。她沒說話,任由容臨認真做事。期間她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覺著這樣被一個人疼愛,仿佛也不錯。

  嫂嫂說得對,容臨是個不錯的男子,既然是爹爹和哥哥都看中的,自然比她自己選的更好些。

  想起姜裕和陳霽,陸寶嬋覺得就像是前世一樣。

  折騰了半宿,終於能好好睡覺了。

  陸寶嬋自幼喪母,最怕孤單,榮王妃剛去世的那會兒,她就怕一個人待著,每晚都哭鬧。那會兒榮王和身邊照顧的默默輪流守夜,從來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待著。漸漸長大了,陸寶嬋懂事些了,自然也不會纏人別人睡不好覺,不過每晚睡覺的時候,她懷裡總愛抱一個枕頭。

  如今沒有枕頭,陸寶嬋有些不習慣。

  陸寶嬋將身子側到裡頭,手臂伸了出去,探了探手,摸到了一個枕頭,登時面上一喜,這才趕緊抱在懷裡。

  容臨見狀,沒有半分猶豫的伸出胳膊將她懷裡的枕頭拿了出來,直接撩起床帳扔了出去。

  陸寶嬋蹙眉,睜開了眼,嘟囔道:“你做什麼?”

  容臨道:“這枕頭弄髒了,別抱。”

  新床上的枕頭,都是全新的,哪裡會是髒的?

  陸寶嬋剛欲反駁,忽然想到方才第二回的時候,她喊腰酸,容臨就隨手把這個枕頭墊到她的腰下了,仿佛……還沾了東西。

  陸寶嬋細細回憶,覺得那枕頭的確有些味道,便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容臨很滿意,將她的身子翻了過來,捉著她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腰杆上,這才將下巴抵著她的腦袋,沉聲問道:“這樣成不成?”

  小姑娘家,睡覺的時候喜歡抱東西,倒也是個好習慣。容臨心裡頭盤算著,日後榻上只放兩個枕頭——一個他倆一起枕,一個用來墊。

  陸寶嬋愣了愣,只好將就了。

  只 是,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莫名其妙的,他就這樣闖進了她的生活中,他強勢進攻,她卻退不得。陸寶嬋聞著男人身上的味兒,忽然想起先前,她愛慕姜裕的時候, 也曾想過日後若能嫁他,同床共枕,朝夕相處,該有多好。她喜歡他身上的陽光和暖意,喜歡他笑起來的慡朗大方,也喜歡他護家人時的衝動魯莽,雖是一廂情願的 感情,可到底是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男子,就算現在她不喜歡了,想起來的時候,也覺得甚是美妙。

  而如今,她嫁了一個陌生人。

  可是好像,也是可以接受的。

  陸寶嬋手臂緊了緊,像平日抱枕頭那般,將人抱緊些。

  容臨愉悅一笑,嗅著懷中之人的馨香,吻了吻她的發頂。

  次日,容臨和陸寶嬋去給容老爺子敬茶。

  容老爺子瞧著孫媳婦兒越看越滿意,一本正經的警告容臨以後不許欺負他的孫媳婦。陸寶嬋喜歡被家人疼愛,早些年榮王府冷清,她再如何的得寵,也只有榮王一人寵著她,可這回有了一個慈愛的祖父,陸寶嬋眉眼染笑,很喜歡這種感覺。

  回去的路上,容臨牽著她的手。

  自昨日洞房到這會兒,容臨看著溫潤儒雅,可舉止上卻有些霸道。容臨是個聰明人,靠近她的時候,能察覺到她的牴觸,可是他偏偏要靠近,不給她慢慢適應的時間,迫使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接受他。

  可這法子,卻極有效果。

  譬如昨日容臨親自替她沐浴,如今只是牽著她的手,相比之下,倒是沒什麼。

  所以,此刻容臨親昵的握著她的手,陸寶嬋並無半點不適。

  容臨見她開心,問道:“你很喜歡祖父?”

  這會兒陸寶嬋梳著婦人髮髻,穿著大紅色錦綢牡丹紋褙子,一張臉卻比待在閨閣時更加的朝氣有活力,她雙頰緋紅,點頭道:“嗯,祖父很親切。”她自小錦衣玉食,什麼都不缺,獨獨缺了這種慈藹護短的長輩。她說道,“祖父說他喜歡下棋,我以後要好好學習棋藝。”

  容臨側頭看著她,雙眸清亮:“我教你。”

  陸寶嬋搖搖頭:“不用了吧,我自己看棋譜就行了。”

  容臨認真道:“下棋如帶兵打仗,光是紙上談兵是不行的,最要緊的是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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