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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疑惑的兩人,他加快語速簡短概括,說出的話卻在二人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昨夜聖上遇刺,生死不明,刺客潛逃出京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朝廷收到容王上表,自請前往邊關戍守,餘生再不入中原。」

  ......

  回酒樓的路上,姒荼一直緊鎖眉頭,垂著的眼睛滿是愁緒,連平日裡總是上翹的嘴角都拉得平直,看得樓岸沒忍住伸手給他撫了撫眉心。

  「怎麼了?」他問。

  就算朝廷此時陰雲重重,但姒荼先前擔憂的事有了個好結果,按理說,不該煩心至此才是。

  姒荼聞言嘖了一聲抱胸惱道:

  「這個柳北如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他思來想去半晌,還是覺得不對勁。他不信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遇刺的事與這老狐狸沒有絲毫關係。

  姒荼沉默半晌終是泄了氣,抿唇靠在樓岸的肩上,猶疑道:「而且,我們似乎忘了一件事。」

  樓岸給他理了理垂落的髮絲:「何事?」

  姒荼眯起眼睛:「你還記不記得,那些趕去三十三離境天支援的弟子?他們先前,原是不知曉前朝秘辛的。」

  樓岸瞭然:「你是說,那位將秘寶實情和北狄陰謀如實相告給眾弟子們的神秘人?」

  「對,」姒荼點頭:「這次能夠取得勝利,這些弟子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以說,那神秘人是直接出手幫了他們一把。

  但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又或者說,他和他背後的勢力是以什麼立場做出的選擇?

  「仔細想想,這個人之所以會選擇暗中傳遞消息,要麼是因為他不願摻和進來,要麼便是他的身份不能見光,甚至可能與此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不能被人查到那些消息的傳遞源頭來自何處。」

  「這樣一個既知曉秘辛、背後的勢力又能支撐其秘密完成如此龐大的信息傳遞......」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了猜測,又像是在喃喃自問般道:

  「會是誰呢?」

  樓岸知他心中的顧慮與疑惑,將人摟緊了些,安撫性地拍拍:

  「你若想知道,我便即刻差人去查。」

  「但是茶茶,」他看向他的眼睛,眸中滿是認真:「你要知道,不管是與否,結果已經註定,一切皆是對方的選擇,你沒必要為此感到困擾。」

  「一切有為法,因果循環命運使然,有些事或許從開頭便已經有了預示。他謀反或者放棄,只在一念之間,我們無法預測,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剩下的靜觀其變即可。」

  「若你實在不放心,也可以親自去看看。看看大漠風雪,看看江山如畫,江湖鬥爭也好,朝廷陰謀也罷,我都會一直陪著你。」

  「比起那些,」樓岸伸手點了點他的眼角,唇角淺淺勾起:「我更希望你能開心。」

  ......

  元盛二十三年,澧世祖病故。由太子李元瑞繼位,改年號為升寧。

  升寧元年,江湖上忽然出現了一支名為光熹的商隊,在商界嶄露頭角並迅速站穩了腳跟,惹得眾家非議,躁動不安。

  也在升寧元年,由聖上恩准,青宴堂正式脫離了樓家的掌控,以鋤奸扶弱為門訓,在江湖各地成立了十三分堂,招攬有志查案的各路英雄少年加入。

  升寧三年,容王柳北如大敗北狄,成功將其擊退於落沙關外。

  升寧五年,皇孫李承譽被正式冊封為太子。

  ......

  又是一年冬季。

  此時已是年末,民眾們都忙著置辦年貨,街上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彩,大紅燈籠在細雪中格外顯眼,將小鎮點綴得愈發喜氣洋洋,讓人看著頓覺心中愉悅。

  姒荼一行人也不例外。

  一個小攤前。

  「大娘,勞煩您用油紙細細幫我包好,」姒荼想起某人,彎唇笑得溫柔:「我家夫人就愛吃您做的糖葫蘆,打小就愛,眼下給他置辦妥當,便能在年裡吃個痛快了。」

  「得嘞!」大娘樂呵呵應答,手上動作十分麻利,嘴裡還不忘打趣姒荼:「這位相公和您夫人感情真好,您夫人若是知曉,一定很開心!」

  她將包好的紙袋遞給姒荼,笑得大方:「我家糖葫蘆啊是又大又甜,保准您夫人吃了,心裡也甜滋滋!」

  姒荼彎眼接過,將銀子遞給大娘:「多謝。」

  言罷,他便拉過一邊採買完糕點等候的樓硯星朝前走去,穿過重重人流,還不忘回頭擺手和大娘招呼:

  「多的銀子不用補了,給您家小孫女買兩套新衣裳!」

  樓硯星也哈哈道:「新年快樂啊大娘!」

  兩人聲線洪亮,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卻也難免被這兩人的情緒感染,投以會心一笑。

  ......

  姒荼和樓硯星在鎮裡兜兜轉轉逛了半日,總算將需要的物件採買清楚,趕在日落西山前上了馬車準備回程。

  誰知在路上走了一半,路過某個林子時,車裡卻突然擠進了個形容狼狽的人。

  下一刻,耳力極佳的兩人便聽到遠處小路上傳出了數聲雜亂的響動。

  「人呢?怎麼又跟丟了?」

  「似乎是往那邊去了,娘的,追了快一年,逃跑的功夫是愈發厲害了。」

  「罷了罷了,往那邊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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