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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璽搖了搖頭:“城中事務我已經不管了。我的官職本來不高,只是特殊時期,除了武將軍之外,其他幾任守城將全部戰死,這才輪到我出頭。朝中有人彈劾我是罪臣之後,不該擔任這樣的職責,我也明白。讓我跟你去,多少也出一份力。”

  白亦陵本來沒打算帶別人,是因為深入敵營,他自己一個做什麼都方便,只怕再有人跟著反倒累贅,不過謝璽的功夫很好,人也機警,自然是不同的。

  白亦陵想了一瞬,便點頭答應了,對於謝璽那番話,他卻沒有過多置評。

  白亦陵猜的不錯,再怎麼說,丘珍都還是陸啟的正妻,本人又頗有心機,她身邊除了幽州王的軍隊之外,還有不少被陸啟從京都帶過來的兵將。

  這些人當中看不慣桑弘家的不在少數,是以丘珍在暗中也有一些人能夠動用。

  白亦陵和謝璽順利地混了進去,扮成桑弘顯麾下的小兵模樣,一切準備妥當之後,祭祀儀式也已經快要開始了。

  祭台是露天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供眾將士們觀禮之中,只不過目前時辰未到,尚無人集結。

  桑弘顯對這樣的儀式極為注意,在沒有正式開始的時候,還特意用了巨幅的帳幔在祭台外面圍成一圈,周圍又有人看守,以防颳風或是禽鳥意外破壞了準備好的布置,只不過正上方卻是沒有遮擋。

  謝璽和白亦陵趁無人注意,爬到了稍遠的一棵大樹頂端,從上空向著裡面望去,打量著祭台上的香案神像等各個布置。

  謝璽忽然說道:“你看那神像的正前方,左右就各擺著一個白玉淨瓶。”

  白亦陵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跟他講過自己過來的目的,略去了系統不提,只是說他手裡這個白玉淨瓶是偶然得到的法器,可以破壞祭典,因此要放到香案上。

  此時謝璽一說,白亦陵照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果然如此。

  上一回他沖桑弘蕊要這個淨瓶的時候,記得就是一左一右兩個瓶子擺在桑弘蕊家中的前廳里,看來這樣擺件在他們幽州的風俗當中,可能也具有特殊的意義。

  白亦陵低聲道:“對,我這裡有個一樣的,這麼看來,只要把其中一個換掉就好。”

  “怎麼接近?”謝璽皺了皺眉頭,看看祭台外面把守的士兵。現在是大白天,他們又不換崗,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守著,要悄悄地進去,除非會隱身術。

  他的性格乾脆,脾氣又急,這兩年經過一番磨鍊也沒有完全改掉,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逼近,總在這樹上像只鳥似的蹲著也不是個事,當下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行硬闖吧。”

  白亦陵道:“嗯,我也有這個意思,那就走著?”

  他答應的痛快,謝璽卻是一怔。他剛才說“硬闖”的時候,還以為白亦陵會一口否定,畢竟這個主意太冒險了。卻沒想到白亦陵的行事風格更是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跟他合作,比平素和許多顧慮太過周全的人一起行動都要痛快。

  那一瞬間,謝璽心中感到一陣舒暢,唇角微翹。

  只是這淡薄的笑意在他面上一閃而過,就又被那常年不散的郁色取代了。白亦陵並不管他,將淨瓶取出來,遞到謝璽手中,悄悄跟他附耳低語數句,謝璽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低聲道:“好,就這麼辦。”

  白亦陵拍了下他的肩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反穿,緊跟著足尖輕點,身子一縱,輕飄飄地從樹頂上躍了下去。

  他落地之後連個招呼都沒沖一時怔愣的守衛們打,徑直掀開帳幔,衝上祭台,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道殘影,讓人分不清剛才過去的是活人還是自己的幻覺。

  謝璽毫不遲疑,緊跟著白亦陵沖了過去。他的輕功不如白亦陵,不過也並不需要像他一樣跑的那麼快,當下一邊在後面狂追,一邊高聲喊道:“前方的探子,站住!”

  守衛們已經站了許久,連半點動靜都未曾發生,眼看著時間將近,早已經百無聊賴,放鬆了警惕。

  結果大家沒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被謝璽猛地一嗓子吼回了神,連忙紛紛拿起兵器,緊張大叫:“有刺客!”“哪裡跑!”

  他們迅速衝進帳子裡,白亦陵根本就沒有停留,早已經從另一邊出去了,只留下一個遙遙的背影。

  一部分人連忙追趕,剩下的不明狀況,又紛紛詢問隨後趕過來的謝璽:“這位兄弟,怎麼回事?”

  “你怎麼知道那是探子?你是哪個營的?”

  “難道他想盜取機密,那來祭台做什麼?”

  大家七嘴八舌,謝璽撿重點回答:“我是臨漳王妃的護衛,方才從另一頭過來,看見那人在路邊鬼鬼祟祟,行跡可疑,於是一路追過來,唉,沒想到還是讓他跑了。”

  他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心中卻不免暗暗擔心白亦陵,好在這番說詞並沒有讓周圍的人生疑——最近桑弘顯的脾氣很大,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出半點毗露。

  今天那個探子不知道是來做什麼的,但一旦他上過祭台的事被桑弘顯知道,大家都會遭殃。

  有人猶豫著說道:“他多半是想去別的地方,被這位兄弟一追,走錯了地方才會過來的,跟咱們可沒什麼關係。”

  眾人紛紛點頭,謝璽心裡七上八下,連忙說道:“正是正是,連累了各位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要不咱們現在檢查檢查祭台上面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若是沒事,那這個意外也就不用上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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