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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延辭含在眼中的水珠終是沒能揮散,落了下來。

  所有的忐忑不安都消失,只余甜蜜和滿足。

  盛延辭牽著阿幼的手,將他送回南陽侯府,站在牆下親過他唇瓣,直到阿幼進去沒了影,又站了許久。

  楊一在旁邊轉悠了好一會兒,激動地一個勁整理袖角,見殿下轉回頭,才迫不及待道:「殿下,那之前準備的東西?」

  盛延辭臉上又恢復張揚神采,吩咐道:「要最好的。」

  「是!」

  臨王府頓時忙起來,歡天喜地將倉庫里封存的東西搬出來。

  雪巧看過,道:「這姑娘家的衣裙用不到了,收起來收起來。」

  盛延辭不是沒去過南陽侯府,但此次登門不同,更為鄭重,卻也不好太過,遞了拜帖去,便坐上車架。

  到的時候,謝鈞和謝翊候在門前。

  盛延辭下得馬車,雙方見禮。

  謝翊表情略有板正,笑模樣不多,謝大哥視線落到小王爺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過,便規矩轉開:「殿下請。」

  南陽侯夫婦並著宿大公子等在院前。

  盛延辭可不好教他們施禮,道:「無須多禮。」

  只有宿幼枝跟在後面,渾水摸魚地看熱鬧,還偷偷對盛延辭眨了眨眼。

  盛延辭險些未控制住表情,不敢再多瞧。

  謝翊也看到,小聲冷哼,被兄長懟了下,好懸踉蹌。

  「臨王殿下請。」

  南陽侯沉穩道,目不斜視。

  南陽侯夫人卻忍不住多瞧了小王爺幾眼,見他模樣俊俏,也未有傳聞那般壞脾氣,稍稍放下心。

  他們進得大堂。

  謝翊在後面去拽宿幼枝:「老實點你。」

  宿幼枝可老實了,全程坐在兄長旁側,看著盛延辭掩藏緊張地應對眾人問話,竟也表現得不錯。

  盛延辭悄悄打量他們表情,見大家神色如常,先鬆了口氣。

  不過多是南陽侯夫婦在說,宿大公子只安靜地聽。

  半晌後,宿幼枝聽姑母道:「阿幼,你帶臨王殿下去玩。」

  宿幼枝便將盛延辭領回了院子,路上就在笑,進了門便忍不下,笑出了聲。

  「好啊,阿幼還笑我。」

  盛延辭捏他臉,捏完又心疼地揉一揉,湊過去摟住親一下。

  宿幼枝瞧瞧周遭,將人帶進屋關上了門。

  隔絕了視線,兩人便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唇齒相纏。

  炙熱的氣息縈繞。

  待會兒還要出去見人,他們未太激烈,只親昵地貼近,甜甜膩膩交換著呼吸。

  「阿幼,我好歡喜。」

  盛延辭抵著他額頭,輕聲說。

  宿幼枝便問:「有多歡喜。」

  有多歡喜。

  歡喜得為當時的一時衝動慶幸,慶幸能見到阿幼。

  宿幼枝未語,只是又貼過去,含住他唇瓣,每一次舔舐都述說著心情。

  遇見他。

  才知親吻是這般幸福的事。

  盛延辭在南陽侯府過了尋常又不尋常的一天。

  最大的改變是他不需要再躲躲藏藏地去見阿幼。

  臨王府的馬車穿過街道,常常路過南陽侯府,短暫停留又往遠處去。

  謝翊心中麻木,懶得再瞧,謝小妹卻憂心忡忡,至今仍想不明白。

  「二哥,宿阿兄怎就、怎就……」

  盛延辭這般,阿又姑娘和宿阿兄又算得什麼!

  謝小妹不解,謝小妹憋悶。

  謝翊幽幽看她,輕嘆道:「傻妹妹,哪有什麼阿又姑娘。」

  謝小妹頓住。

  好半晌,震驚地睜大眼。

  臨王府的馬車內。

  雖說可以常見,也沒得這番天天膩在一塊,旁的事都不要做了。

  宿幼枝怕過不了多久,自己的劍法就要生疏。

  便拉著盛延辭去切磋。

  盛延辭起先不情願,他哪裡肯對阿幼刀兵相向。

  但阿幼想……最後選了木劍。

  宿幼枝不挑武器。

  回到臨王府,練武場寬敞,兩人敞開了對戰一場,酣暢淋漓,木劍上落了一道道凹痕。

  「你便只有這點力度,別不是不行。」宿幼枝挑眉道。

  盛延辭著惱,抵著劍壓向阿幼,啞聲說:「行不行,難不成阿幼未看過嗎。」

  說著要去親他臉,被宿幼枝躲過,轉劍將人逼退,悠悠道:「不記得了。」

  盛延辭就抿直唇角,被他鬧得無心耍劍。

  可阿幼攻了過來,他只好出手抵擋。

  木劍噼啪相撞的聲響不覺,又漸漸慢下來。

  盛延辭將阿幼困在牆邊,陽光順著婆娑的樹葉縫隙落下,映著斑斑光影。

  微風溫柔地吹起宿幼枝額前碎發。

  盛延辭看著他,移不開眼,被蠱惑地將自己送到他掌心。

  任阿幼如何擺布,他都心甘情願。

  怎就……這般喜歡一個人。

  宿幼枝推開他,將發麻的舌尖抵在齒間,道:「還未分出勝負。」

  「可是阿幼……」盛延辭將他的手貼近自己胸口:「我早便輸了。」

  如此。

  宿幼枝想。

  他又何嘗不是。

  掌心有力的跳動震得他發麻,一路酥到心尖。

  「嘴好甜。」宿幼枝湊過去,凝視盛延辭眼睛,眸帶笑意,放輕聲音:「我要嘗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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