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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寂業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是蕭氏一族的後人?」

  蕭山淵只是冷冷的看著寂業,「立刻修詔書,為蕭氏一族平反。我可以帶兵,護城。」

  寂業咬了咬牙,剷除蕭氏一族一直是他心中所向。蕭氏一族功高蓋主,為天下人敬仰,這樣的王府必須除,否則他寢食難安。

  可如今,他的江山,竟然系在一個蕭氏一族的後人身上。

  「朕……」

  寂業顯然不願。這無疑是向天下人昭告,他當年做了一樁錯事,一樁十惡不赦的錯事。

  他是帝王!是這大寂唯一的天命之人,他怎麼能被一個蕭山淵威脅!

  「你是反臣之後!來人!拿下蕭山淵!」

  隨著寂業一聲令下,帝閣殺手紛紛而至,瞬間便圍在了蕭山淵的身邊,領頭的正是那帝雲。

  蕭山淵的臉色卻半點也沒有變。

  「殺……我可以一劍了結了你們的性命。但而今,我更想要一個真相。」

  寂業怒道,「你們還在等什麼?拿下蕭山淵!殺了他!他是反賊蕭氏一族的後人!」

  為首的帝雲皺了皺眉,並未出手。

  而其餘殺手也只是躍躍欲試,並不敢向前。

  他們都知道,這位蕭王爺有著怎樣的手段。

  蕭山淵道,「蕭氏一族世代忠義,卻為你所害。你讓東決侯設計陷害蕭氏一族,不由分說便滿門抄斬。又強行留下蕭城的未婚妻顧夕月,害得他們夫妻分離。這一切,都是由你的一己私慾引起。如今這天下變成這樣子,也是你咎由自取。山北宗破城,將領們紛紛投誠,百姓們連連開城,你難道不懂,這是為何麼?這一切都是你的罪孽,如今它終於償還到你身上。天可憐見,公義未死。」

  寂業咬了咬牙,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怒道,「帝雲!你在想什麼!殺了蕭山淵!」

  帝雲看著蕭山淵的眼睛,不知道為何,卻難拔出手中的劍。

  蕭山淵沒有多看帝閣殺手一眼,只是道,「所幸我並非良人,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真相罷了。寂業,今日,你若不起詔書,明日那山北宗的營帳里,就會多我一人。」

  說完,蕭山淵轉身就走。

  寂業怒不可遏,握緊拳頭,忽的拔出寶劍,刺向蕭山淵。

  蕭山淵早有察覺,手中劍立刻出鞘,一道寒光閃過,人一轉身,劍光已將身後偷襲而來的寂業劈退了三步。

  寂業心慌:「你……竟然敢弒君……」

  蕭山淵淡漠,「我敢不敢,只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帝閣殺手見識了蕭山淵的劍氣,此時更是不敢再上前。

  帝雲忙上前扶起寂業,兩人看著蕭山淵的身影瀟灑走出帝王宮,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陛下……」

  帝雲慌道。

  寂業咬牙,眼睛已漲得通紅,直到蕭山淵的身影已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他狠狠道,「傳令——修詔書!」

  帝雲一滯。

  原來……

  蕭山淵所說的,句句屬實麼?

  天燁二十七年,寂業頒罪己詔。明當年是非,認當年之罪。一時不察,誤判蕭氏一族之事,令蕭氏一族忠良殞命,以此昭告天下,蕭氏一族無罪。

  夏至深處,民聲紛紛。

  真相終明,青山歲歲青,只是故人不歸。

  蕭氏一族塵封的王府大門再次打開,祭奠的香火終於點燃,昔日染血的院牆終得重新修葺,只是再也不是當年的光景了。

  蕭山淵立在王府大門之前,默默收緊了拳頭。

  往事如刀鋒,掠過,餘下的,唯有經久不息的疼痛罷了。

  蕭山淵走進王府,無奈嘆息。看著眼前的場景與昔日的光景交織在一起,雖然解恨,但卻已不再熟悉。

  這裡終究,不再是那個蕭王府了。

  蕭山淵垂眸,走到一棵粗壯的老樹前,時值夏深,林蔭深深,遮在蕭山淵的身上,他竟然覺著有些寒意。

  唯這棵老樹,經歷風雨滄桑,仍如當年一般生長。人之命途,於這天地川川之間,連一棵古木都比不得。何況古木春來秋去,歲歲如此,若得鳥雀相伴,自是排解了孤寂,若不得,便日日席地見天,度此流年。而人在這世事變遷中,卻多痛苦。

  昔日人已不在,如今真相已明,他的這段路,只餘下最後一步了。

  蕭山淵抬眸,看向瓦藍得不見一絲雲彩的天空,沉聲道,「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天都城上,蕭王爺親臨。

  山北宗聞此訊,夜盡明怒火深深。

  在他看來,夜州白正是為了蕭山淵與自己翻了臉。

  夜盡明連夜做了攻城的計策,要立刻攻城。

  天光未明一時,一場攻城之戰開啟。

  東決侯帶人馬護城門,蕭山淵在城上為他做掩護,只是這掩護做得並不實在。

  夜盡明帶山北宗沖向天都城門,天都城門在強攻之下搖搖欲墜,東決侯拼死抵抗。

  兩方交戰,勢如水火,原本的晴朗天氣突然轉為陰森可怖的陰天,烏雲仿佛壓上城牆,城樓上的蕭山淵皺眉,目光落在了在交戰的東決侯的身上。

  他要殺了他。

  陷害蕭氏一族的罪魁禍首,當年做局的那個劊子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劍突然凌空而起,衝上人群的,竟然是寂九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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