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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他會怪我的。

  可林懷恩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讓人把屍體抬了下去,隨便埋了。」

  馮芸說完,嘲諷的望向沈知言,問她:「你現在,還沒有感受到權利的魅力嗎?」

  沈知言默了默,並沒有回答,只是道:「那後來呢?你大仇得報,你沒準備離開嗎?」

  馮芸冷聲反問:「我為什麼要離開?」

  「哦……」沈知言明白了過來:「你捨不得權勢,哪怕你的權勢,是借的林懷恩的。」

  「是,哪怕是我借來的。」馮芸望向她,繼續道:「我很享受這樣的樂趣,在我給他當「軍師」的那段時間裡,仿佛整個林家,不,整個港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可自那之後,林懷恩反而很少來找我了,我還以為是他知道了我和司機之間的事了,亦或是……他有事走不開。」

  沈知言推算了一下時間,主動開口:「薛老先生此時已然到了港城,他奉命來此。」

  「是啊……因為戰爭開始了,在他沒來找我的四個月里,我每天都能聽到外面的槍戰聲,傭人們對此也經常提起,他們要變天了,薛將軍來了,要滅了港城所有的幫派,消滅掉港城所有的非法生意,毒品、賭場、黃色檔口。街上每天都有人傷亡……」

  馮芸說完,又把話題轉到了林懷恩身上,重新抬眼,放下茶杯看向沈知言。

  「幾個月後,林懷恩又來了別墅。」

  「那一晚他喝的大醉,他似乎遇到了特別嚴重的麻煩,嚴重到哪怕林家這樣的家族,都沒辦法處理。

  原因是林家的人,在一場槍戰中,殺了薛增桓的兒子。

  這樣一來世仇結下,事情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薛增桓只會把這個血仇算到整個林家的頭上。

  林懷恩說他要想個辦法,要想個辦法保住林家……」

  沈知言眉頭皺了皺。

  馮芸唇角勾笑:「我便提議——」

  沈知言面無表情的望著她,表情冷淡:「讓人接近薛增桓的女兒,薛青萍,對吧?」

  「是啊……林家子弟眾多,隨便選個相貌英俊的男人,去接近那個天真愚蠢的大小姐,只要拿捏了薛青萍,薛增桓便會投鼠忌器。」

  馮芸語氣得意。

  沈知言卻越發覺得刺耳。

  她的母親,當年便是陷入了這樣的算計里麼?

  「可林懷恩當時否認了我,說我這是小女兒家的看法,薛增桓要消滅港城的一切非法生意,是時代和大勢所趨,根本不會因為一場婚姻而有所更改。」馮芸說到這裡,眸光微微凝滯,冷聲嘲諷:「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

  沈知言接話:「你沒想到,林懷恩後來對薛青萍一見鍾情,甚至不惜和整個林家為敵。而你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拋棄了。」

  馮芸眸光冷然:「是。」

  「後來,他和薛青萍相愛,不再理會薛林兩家的矛盾。他們二人搬到了山裡的別墅,隱居起來。林甫臣亦或是薛增桓,都對他們二人怒不可遏。」馮芸說道:「林甫臣登報宣布林懷恩不再是他的兒子,剝奪了他繼承人的位置。而薛增桓亦是和女兒斷絕來往。」

  「那件事的結果,是港城一切非法生意消失,所有幫派也從此消失。林家這位龍頭不得不開始著手把所有的黑產洗白,開始轉而做正行生意。

  在那樣蕭條的時代下,林甫臣若是想得到全港城的支持,自然要把和仇人之女在一起的兒子,趕出家門。」

  馮芸說完,就見沈知言望向她,開口問道:「那麼你呢?金絲雀又離開了囚籠?」

  「我?」馮芸意味深長的笑起來,她說著,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

  沈知言不解看向她:「可林雁白明明是趙福昌的兒子,她的肺癌來自於趙福昌,總不能來自於你吧?」

  「是。」馮芸冷漠的望著沈知言,忽然開口說:「因為在我發現我懷孕之後,我立刻讓那個孩子消失了,他甚至都沒有從我肚子裡面生出來。」

  「自那之後,我嫁給了趙福昌,如你所說,雁白她的確是趙福昌的孩子。

  然而我以他司機妻子的身份,挺著大肚子站在他面前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慌了,仿佛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讓他避之不及。

  他立刻就要讓趙福昌送我離開山里,趙福昌還以為林懷恩要辭退他,嚇得夜裡跟我抱怨了好一陣。」

  沈知言問她:「那後來呢?」

  「我本來以為,林懷恩鐵定要送我離開的,哪怕我每天住在趙福昌的屋子裡,卻依舊會時不時遇到他。」馮芸忽然笑著望向沈知言,一句一頓,微微笑道:「你的母親,薛青萍,她真是個容易心軟的善良女人。」

  沈知言雙拳不自覺攥緊,咬牙向她看過去,冷聲詢問:「所以呢?」

  馮芸回憶道:「她天真善良,對林懷恩過去的事似乎一無所知,她只把我當成趙福昌的妻子,也因為我懷孕的關係,她毫無大小姐的架子,反而親自照顧我,她甚至讓我住在了你們北側的偏房裡。」

  「然而這樣一來。」馮芸嘲諷的笑出聲來:「林懷恩每逢見了我,便總是盯著我的肚皮看,他始終覺得,那個孩子是他的。」

  「許是他擔心我傷害薛青萍,或者對薛青萍說出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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