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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免禮平身。」江存度淡淡回了一句。

  在主位上坐下後,江存度也讓眾人入座。

  所有人都就位,宮廷樂師開始了奏樂,就在這即將開宴的時刻,司殿太監的通傳聲卻突然傳了進來:「曄王殿下駕到。」

  這道聲音落下,整個泰和殿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宮廷樂師都忘了彈奏。

  在落針可聞的安靜氛圍中,所有人不約而同望向了泰和殿的門口,眾人只見一個身坐輪椅,眉眼與陛下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男子被侍從推了進來。

  所有人都注視著曄王江承奕,而江承奕只注視著主位上的陛下。

  侍從最終把江承奕推到了主位旁的右手邊,在自己的位置上停下後,江承奕開口問道:「孤沒來晚吧?」

  江存度看向江承奕,兩人對視了一眼。

  「恰逢其時。」江存度回了一句。

  江承奕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他道:「那正好。」

  陛下與曄王的兩句交流,讓因為曄王到來而有些凝滯的氣氛,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禮樂聲再次響起,江存度拿起桌上的杯盞,敬此次立下軍功的將領。

  將領們也起身回敬陛下。

  一輪敬酒過後,宴會正式開始。

  參加慶功宴的官員,不管平時有沒有過節,今日大家聚在一起,都是笑臉相迎。

  殿中,百官之間的氣氛其樂融融,上位的陛下與曄王,也是兄友弟恭。

  江承奕看著江存度放下的杯盞,以及杯盞旁的茶壺,他開口問了一句:「五皇弟如今還是一杯就倒嗎?」

  江存度瞥向江承奕,他道:「皇兄既然出來了,不若就留在朝中。」

  江承奕好似早有預料,他笑了笑,開口道:「孤懶散慣了,今日的宮宴都差點遲了,若是上朝,恐怕要天天遲到了。」

  江存度:「……」

  巳時的早朝都遲到?

  江存度突然想起自己剛登基時,天天凌晨起床的事,他別過頭,不再理會江承奕,轉而看向左手邊的江泠姝。

  為了能早日退休,江存度決定從此刻開始,帶著江泠姝熟悉朝中事務。

  江存度示意江泠姝坐近一些,他看著殿中的文武百官,逐一給江泠姝介紹了起來。

  ……

  這邊的宴會觥籌交錯,氣氛正濃,另一邊的大牢內,卻是一片慘澹的景象。

  自從用銀票收買了獄卒,鴻臚寺卿就一直在等待,他在等淮國公收到消息後,派人來接應他。

  然而,一直等到中午,鴻臚寺卿都餓得頭暈眼花了,也沒等到任何人前來。

  負責看守的獄卒,已經開始用餐,牢房內,鴻臚寺卿聞著飯菜的香味,他忍不住吞咽口水。

  鴻臚寺卿腳步發飄地來到牢房門邊,他對著兩名獄卒說道:「二位,不知能否也給本官弄來一些飯菜?」

  兩名獄卒轉頭看過去,其中一人道:「想要加餐,得拿銀子買。」

  鴻臚寺卿:「……」

  之前為了讓兩人幫忙傳消息,鴻臚寺卿把銀票都給了出去,這會兒他身上已經沒錢了。

  鴻臚寺卿實在是餓得慌,他開口道:「二位,能不能先通融一下,等本官出去後一定重謝。」

  聽到這句,獄卒不耐道:「沒錢就等牢飯。」

  鴻臚寺卿沒想到兩名獄卒如此勢利眼,他心中忍不住惱恨。

  眼見兩名獄卒徹底無視他,鴻臚寺卿又重新回到了牢房內,他渾身無力地癱倒在稻草上,心中想著等出去了,一定要讓兩人好看。

  鴻臚寺卿正想著出去後的事情,外面突然傳來了兩名獄卒的喝問聲:「你們是什麼人!」

  「不好,是刺客!」

  這兩句過後,緊接著就是打鬥聲。

  等鴻臚寺卿爬起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兩名獄卒已經躺倒在地,似乎是被打暈了。

  而站在兩名獄卒身邊的,是幾個蒙面的刺客。

  鴻臚寺卿認出了刺客的裝扮,只以為是淮國公派手下的暗衛來救他了。

  自從昨晚被關進大牢,鴻臚寺卿又是熬夜,又是挨餓,飢困交加的他,完全沒有精力思考,淮國公如果真的要救他,為何會派刺客過來。

  此刻的鴻臚寺卿把眼前的幾人當作了救星,他目露欣喜,開口問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沒有人回答鴻臚寺卿的問題,幾名刺客從獄卒身上搜出鑰匙,打開牢門,走進了鴻臚寺卿所在的牢房。

  鴻臚寺卿心中疑惑,但見牢門已經打開,他便想著先出去,然而他才邁出一步,就被旁邊一名刺客用繩索勒住了脖子。

  「你們這是做什麼!」鴻臚寺卿徹底懵了,他本能地用手抓住脖子上的繩索,試圖自救。

  「主子說了,你知道的太多了,只有徹底閉嘴,他才能放心。」

  刺客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鴻臚寺卿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

  脖子上的繩索越勒越緊,窒息感傳來,鴻臚寺卿求生欲爆發,他奮力掙扎了起來。

  又一名刺客上前,按住掙扎的鴻臚寺卿,同時開口提醒道:「小心一點,一會兒掛到樑上,偽裝成自殺的模樣。」

  鴻臚寺卿是最早追隨淮國公的人,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淮國公滅口。

  怨恨、不甘、後悔等各種情緒在鴻臚寺卿心中翻湧。

  鴻臚寺卿做著最後的掙扎,可他的意識卻逐漸模糊,就在他徹底失去意識前,隱約聽到了一連串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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