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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著腿傷養好的日子,林早早做了一隻木笛,閒著沒事時,他就會吹一曲。

  他會的曲子很多,有時吹出來的是京城溫柔軟香的曲調,有時是邊塞之上粗獷豪放的曲子,興致來了,他甚至會胡亂吹奏一曲。

  當時他還曾問小弟喜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他日後還可以為他多吹幾首的。林早早當時什麼都沒想,他知道自己早晚有天會報答這個救命恩人的。

  他可以和小弟結為兄弟讓林錦文賞賜他銀錢封他爵位,讓他再也不用過這麼辛苦的日子。

  時間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小弟越發的瘦弱了,林早早知道他在家裡過的不是很好。有天林早早把身上的銀票連同自己隨身帶了多年的玉佩都給了他,他說讓小弟不要害怕,如果有天真的有人欺負他,就拿這些銀子換平安。

  在京城富貴人家的眼裡,這五十兩銀票還不如那些人聽一場戲扔在台上的物件值錢,可對小弟來說,那也許是救命的銀子。

  林早早在兩人關係變得更加平和時,他便讓小弟幫忙在縣城留下了自己人能看懂的記號,記號旁寫著他如今所在地。

  知道小弟在家裡過的不好,他甚至決定冒風險去縣城,他可以找個人照顧自己,靜靜的等著御林軍前來找到他。林早早那時提出了讓小弟同他一起去縣城照顧他,讓小弟同家裡找個藉口說在縣城找到了個掙錢的活計,可是小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林早早以為小弟怕他被牽連到,他還安撫小弟說不要害怕,他的身份只要等到了人,就能給他想要的平安和自由。他的家人只會捧著他,絕不會對他在如何的。

  可是小弟還是沒有答應,很固執,固執的讓林早早感到生氣又無可奈何。

  「後來我才明白,他有那樣的身世,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陌生人。」林早早淡淡的說道:「也許我早點表明身份,他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他是害怕連累太子殿下,他有滅門之仇,萬一被仇人找到了只能死,就算太子表明身份又能如何,當時太子的眼睛看不到,御林軍和皇上也不在,又有誰能證明太子的身份呢?萬一歹人起了殺心,那豈不是他的過錯?」沈舟輕聲道:「更何況……」

  「更何況,他當時心裡已經做好了逃走的準備。」林早早平靜的接口道。

  那段日子小弟往山洞裡帶了很多東西,說是家裡有事,怕是要有段時間不能上山了,留這些東西給林早早,就不用擔心他受餓。

  林早早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小弟表示沒什麼,只是家裡最近看管的比較嚴,他怕別人會發現林早早所在地,所以有時來的怕不會很及時。

  然後小弟便離開了。

  再然後,林早早被蕭如歸找到了,小弟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據蕭如歸說,林錦文怕御林軍中有異心人,在得到他跌落懸崖的消息後特意把蕭如歸從北境調來。別人林錦文信不過,蕭如歸他卻是信任至極的。

  最關鍵的是,蕭如歸跟在柳俊溪身邊多年,柳俊溪又是了解西境情況的,有他在,比旁人要容易找到林早早。

  等到了蕭如歸,林早早讓他去查最近山下王家村有沒有什麼異樣,也就在那時,林早早發現小弟對他的防備心相當高。

  相處這麼多天以來,他只隱隱約約知道小弟家住在村頭,姓吳,家裡有個不成器的哥哥,他常年需要上山挖野菜為家裡添伙食。

  蕭如歸自然是派人打聽了,不過並沒有打聽到小弟的具體下落,只說他逃走了。當時林錦文親臨西境,以戎羥殘害大周太子為由滅戎羥,情況十分危急。

  即便是找到了林早早,他們也要在最短的時間找到安全之地。

  林早早覺得蕭如歸在隱瞞自己什麼,他親自去了吳家村。吳家村發生的那點事根本瞞不住人,無非是有人收養了兩個小哥,那家裡的惡霸想要強娶兩人,被年長的小哥給全家人下了藥,砍掉了惡霸一條腿帶著弟弟離開了武家村。

  林早早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他想如果小弟透露一絲那個家不是他的家,他只是借住,那他就算是瞎了,也要把人帶走的。

  他害怕小弟遇到什麼不測,他想要繼續留在吳家村打探情況的,可是現實卻不允許。在蕭如歸再三保證會派人尋找他嘴裡這個小弟時,他也只能先離開。

  林早早離開時留了御林軍在吳家村守著,等著小弟的到來。他想自己的身份在吳家村明朗起來了,小弟如果真的聽到了肯定會去京城尋他。

  如果他有什麼冤屈,自己是能幫得上忙的。

  「而後的事沈公子怕是都知道了。」林早早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之人道:「沈言入了京,只是不知他和你怎麼走散的,當時你們又是怎麼從吳家村逃脫的。」

  沈舟抿了抿嘴,他聲音有些暗啞道:「當時是草民故意砍傷了那人,那人被下了藥人還是有些清醒,想要殺了我們,我用手擋了一下,便留下了這道傷疤。後來草民帶著阿言一起離開後一心想為沈家十口人報仇,我們便想著一路往京城走,但害怕被人追殺,我們只能走偏僻的地方。我們不知道皇上當時在西境,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前往。只是在路途中草民病了,是瘧疾,我走不動了,阿言不願意離開我。無奈之下我只能躲起來,讓他獨自進京,想著入了京城總是能找到救兵前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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