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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到進錯意識,它趕緊離開。

  幾小時後,系統又回來了,帶著能夠令人聽出憂鬱的聲音說:【不瞞你說,我們這不是一個單純的乙女遊戲。】

  幸村精市委婉表達自己的意願:「我並不是很想聽這個遊戲的歷程。」

  平心而論,能夠接受自己是遊戲人物就是他最大的妥協了,至於這個世界和他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製造我的主人讓我把所有事情都告知你。】系統遲疑了一下,【你不想聽嗎?】

  所有事情?不是遊戲歷程?幸村精市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他從善如流地改口:「不,我剛好有時間聽一聽。」

  系統表示懷疑,但它還是說了下去。

  總結起來,一句話概括:製造它的主人和它的玩家是朋友,因為友人過於沉迷遊戲,他就找人製作了這款遊戲讓她更加沉迷。不過因為他們的關係很好,所以他就單方面修改了正常的任務,改成了對玩家和攻略對象容易造成社會性死亡的這些任務。

  幸村精市:「……」

  重新定義「朋友」這個關係。

  【總而言之,這個遊戲出了一點小差錯。】系統沒有給人消化的機會,直接把最終結果說了出來,【現實和遊戲這兩個世界將會進行融合。】

  製造它的主人說得更加直白,「遇事不決,世界融合」——這是原話。

  幸村精市陷入沉思。

  這已經不是一點點小差錯了。他不知道該驚訝忍生真蠶的友人能力如此強,還是該驚訝世界會融合、他們會在一個世界相見。

  謹慎起見,他問:「那些任務?」

  【主人說要給玩家一個驚喜,所以不會告訴她世界會融合,想看看玩家會怎麼選擇。】

  也就是說,任務會繼續。

  頂著幸村精市的死亡視線,系統接著補充:【當然,主人說會改變一些任務內容,絕對和你無關。】

  【與你無關的話,玩家會怎麼選擇,主人很好奇。】

  忍生真蠶會怎麼選擇?

  幸村精市也很好奇。

  但她是一個狡猾的過路人,會說似是而非的話,令人不自覺的妥協。而她本人卻不會覺得會對誰造成傷害,她會覺得是「happy end」。

  真狡猾啊。

  或許是他表現得比較明顯。某一天,在部活結束後,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和柳蓮二的時候,後者突然開口問他:「精市,你最近有什麼煩惱嗎?」

  可她變得沒那麼積極。

  她說「又沒有要求時限,總會找到機會的」,她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最後她對他說:「你希望我留下來嗎?」

  以她的性格,她這麼問,多半是決定留下來。

  於是幸村精市輕輕笑了,溫柔無比地說:「我希望你能回到屬於你的世界。」

  以兩人之間的賭約為保證,他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按照他所說的話回到現實。

  她大概是不敢相信他會這麼說。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像初見那樣,她整個人突兀出現,又整個人消失不見。

  真田弦一郎覺得今天的幸村精市有些奇怪。

  差點遲到就不說了,中午的時候突然問他要不要邀請同學來當經理。他拒絕之後,幸村精市也沒多說,就只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真田弦一郎不放心:「幸村,你真的沒問題嗎?」

  幸村精市:「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真田弦一郎:「夢?」

  對,就好像是一場夢。除了他,沒人記得她存在過,不管是C班的同學,還是網球部的大家;他的隔壁也沒有姓忍生的鄰居,甚至他的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世界融合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嗎?

  幸村精市有點懷疑自己被騙了。

  直到關東大賽之前,網球部決定去箱根合宿。

  整理行李的時候,幸村精市在抽屜里翻到了一張運簽——是當初新年參拜時抽取的,當初他問的是什麼問題來著?似乎是她能否回到自己的世界。

  運簽的答案是大吉。

  看來那個神社挺準的。

  把運簽放好,幸村精市準備好行李,就出門和大家會和。

  六七月份的陽光不算太熱烈。一行人到了箱根放好東西就要開始打球。

  中場休息喝水的時候,幸村精市聽到柳生比呂士說看到了有名的毛利偵探。

  幸村精市沒在意,當他將網球高高拋起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枝葉中若隱若現。

  因為失神,揮拍時慢了一拍,方向和力度沒把握好,再加上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最後那顆網球直直地朝著那個人影飛去。

  「疼疼疼——」

  耳熟的痛呼聲傳來,幸村精市率先走過去。穿過網球場和樹木,他和「被害者」相見。

  「被害者」怔住了,她還有那段記憶。

  於是幸村精市伸出手說:「初次見面,忍生桑,我是幸村精市。」

  忍生真蠶:「……既然是初次見面,就不要叫出我的名字好不好!」

  雙方親友都大吃一驚:「誒?你們兩個認識?」

  幸村精市莞爾:「是呀,因緣邂逅,上天註定。」

  忍生真蠶覺得這話很耳熟,仿佛很久之前他們就這麼對話過。等等,不對,忍生真蠶猛地站起來,她震驚:「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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