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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平時, 蕭寒錦定然要說些話臊他, 但今日對方是難得的大膽,沒想到他卻沒那個意思,心中不知如何翻來覆去呢。

  他給他清洗著,期間也問清楚了始末。

  「也就是說,那人並不是那種病?」蕭寒錦幫他擦拭著頭髮, 邊問著。

  「自然不是,只是膿皰若是破裂被其他人碰到也是真的會過人。」縱使江以寧是大夫, 近日也見過許多病灶,但想到那膿包還是覺得很噁心。

  蕭寒錦不能想像是什麼病, 他印象中只有小時候出過的水痘像這樣, 但和「膿皰」似乎是有些不搭邊兒的。

  不過也由此可見那人到底多瘋狂,只說是那種病便將他唬住了,可見平時沒少去那種地方。

  他不免又有些擔心:「若是真想賺銀子, 你去酒樓幫忙,我給你開月銀也成, 在醫館待著實在太危險了,若是將病氣過給孩子怎麼辦?」

  倒不是他不擔心江以寧的身體, 只是他太了解對方,得說到他心坎里, 才會真的重視這件事。

  果然,聽他提到孩子, 江以寧確實猶豫起來。

  孩子已經兩周歲,早就開始吃尋常飯菜, 乳母們現在也只是以嬤嬤的身份照顧著他們,到底是不如雙親照顧的妥當。

  他為著蕭寒錦的生日,這段時間一直在奔波忙碌,每日都在外面,回來後要洗去一身疲憊和病氣,確實忽略了他們。

  「那我先不去就是了。」想清楚倒是就再沒什麼可糾結的,何況他也確實更願意陪著孩子們玩。

  「好,我也會儘量少應酬些,回家陪你們。」蕭寒錦說,聖京總是有這些人請往來,他也不能過於不合群。

  江以寧表示理解,當家的都是要在外面忙碌做事的,不能常回家在外面吃酒,也是情理中事,男人嘛,多是如此!

  何況相比其他人家,二寒已經很好了,就算叫他每日都在家中相夫教子,他也是願意的。

  他頗為理解道:「家中你不用擔心的,都是我該做的,可若是回來的真晚了,我會不高興的。」

  「我知曉。」蕭寒錦親吻他額頭,「可以了,去檐下坐會便能幹透徹,稍後再吃飯。」

  「好。」

  那場病本就是江以寧惡劣性子使然做的壞事,只要按照他給的藥方抓藥吃藥,十天半月便能調理好。

  只是他突然不再去醫館,便叫那混子以為他只是在騙人,當下藥也不吃了,就在醫館鬧事。

  其他大夫私下聽江以寧說過,知道他就是故意使壞的,那病只要按時吃藥會好的,只是無論他們怎麼說,這混子都不信了,恨不得把醫館攪個天翻地覆。

  嚴鳴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當即便報了官,巡街的士兵直接把他關進牢里了,任憑他喊破喉嚨都不會再有人理會。

  因他這陣子的吵嚷,害得花樓的生意差了很多,眼下見他進去了,便不再收斂著,畢竟牢獄裡死幾個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人會追究。

  沒幾日,便傳出消息,那混子死在牢獄裡了,渾身膿皰破裂,高熱不退,活活燒死的。

  只是這樣的人,並沒有人在意。

  不再去醫館,江以寧的時間便充裕起來,他每日都陪著兩個孩子讀書習字,他雖然學識不多,但千字文、三字經也是學過的,教他們也不成問題。

  在找到合適的夫子前,就由他先教著了。

  也因此,昱臻來的更勤快了,先前都是跟著齊杭來,如今似乎是在府上熟絡起來,自己也會過來,只是他禮數周全,回回來都不曾空著手,蕭家的庫房很快就有了他一角。

  甚至在不知不覺間,承擔起了教書的責任……

  江以寧倚靠著椅榻,雙目無神地看著他們,許是孩童更了解孩童,兩個小傢伙能很快明白他講的東西。

  「先歇會吧。」

  見安安注意力有些渙散,江以寧剛要說話,就聽到昱臻發布施令,他微不可查地皺皺眉,怎麼總覺得怪怪的呢?

  聽昱臻這樣說,兩個小傢伙瞬間如小炮仗一般起身撲到江以寧懷裡尋求安撫。

  江以寧一手攬著一個,聲音格外柔和:「阿序和安安真棒,學的非常認真,比爹爹聰慧多了。」

  阿序瞬間嘻笑起來:「真的嗎?可我還是覺得爹爹的最最聰慧的!」

  安安也立刻微微抬頭,雙眸濕漉漉地:「爹爹最聰慧。」

  江以寧心都化了,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在旁坐著的昱臻,笑道:「那你們都學會了嗎?」

  小傢伙齊齊點頭:「學會啦!」

  江以寧繼續:「這麼聰明,是誰教你們都學會的呢?」

  小傢伙繼續點頭:「是真哥哥!」

  江以寧:「那真哥哥講的好不好?」

  小傢伙小腦袋點的飛快:「講的非常好!」

  「那就好。」江以寧摸摸他們腦袋,看向昱臻,「今日也辛苦你了,你教的很好,他們很喜歡你。」

  聞言,昱臻那張板正的臉瞬間紅透。

  也是在此時,他才會稍稍露出些孩子的稚氣,像普通孩童那樣帶著些無措和天真,像是對這樣最真誠的誇獎有些難以承受。

  江以寧最清楚他這種情況,因為平時總是要注意言行,身份使然,使他很難能聽到很多誇獎,即便是有,多數時候也會伴隨著更沉重的枷鎖。

  他難得有些心疼這樣是孩子,便更加放緩聲音:「你做得很好,不要有顧忌,和他們好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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