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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素這才收住劍勢,體內氣力甚是充沛。只是騰挪間已經不似當初了,略微有些失落。允禵渾不在意,說道:“那個就算了。也省得你登高竄的,讓我好找。”

  兩人邊說邊走,說話間,迎面走來一個老人,打了個照面具是一愣。允禵狐疑的看了良久,那老人倒是先說話了:“十,十四弟?――,我是你三哥啊!”

  三哥?允禵上下打量著,怎麼這麼老?不要說已經白的頭髮,單是那佝倌身形,布滿褶皺的面龐,已經讓人炕清他的面目。在允禵的記憶里最老的人就是他的皇阿瑪,而今三哥似乎猶甚於聖祖!十三的死亡固然令他震驚,但是,畢竟有段距離,未曾親見。此番見到三哥的老態,允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素素並不認識這個誠親王,她更多的是注意到陪著誠親王的子,煙眉黛眼,正是青時節,和親王的老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牢籠中的相逢談不上什麼情緒,彼此相視無言,唯有苦笑了之。

  點點頭,交錯而過。

  從此,允禵散步不離小院五丈。

  雍正八年,誠親王允祉會怡親王允祥之喪,遲到早散,面無戚容,交宗人府議處。議削王爵監景山永安亭,得旨削爵拘。晉封貝子允禧為親王,復允祹郡王,封理郡王弘晳為親王,弘景為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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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日更新,今天太累了,先停停。這兩天會比較慢,大家表急啊!厚著臉皮問一問,有沒癰意寫評的,這個文文還沒有長評的(皮厚中),大概很快就結尾了。

  國外的同事來了,婆婆來了,幸好天還沒塌,所以繼續更新,努力更新,但是,數量不敢保證了。盡力吧!

  至於史實,呵呵,俺不是研究歷史的,對真正的恂郡王也米啥興趣。借個套子,寫著玩兒的。不過永忠這個名字,感覺怪異的很,真不知道老十四是關瘋了,還是怎麼了,有點不正常!

  相濡以沫第四十五章

  謝謝/ty和紫的長評,抱抱!終於有人覺得俺寫得還行,願意不辭辛苦的大把留言!激動中……那就繼續加一卷吧,按照原來的思路寫(本來偶想下一章就寫一句“從此老頭和老太太和和過了一輩子”滴!)。好不好的,看下去吧。還有一卷,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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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與三阿哥相遇之後,允禵止弘明和錦寧和外面有任何的聯繫,侍衛人等亦不得與外面交結勾連。總算平平穩穩的度過這段日子。

  雍正九年冬天,素素和允禵正在院中呼喝對打,拳來掌往,大汗淋漓。塔布隔著院門,尖聲道:“啟稟十四爺,尚書馬爾汗大人奉皇上的旨意來了。”

  素素接過福嬸捧來的白巾擦擦汗,狐疑的看看允禵。允禵低頭不語,逕自沉默著,過了一會兒才說:“老十三的丈人,原該見見的。”看來,他和雍正之間的隔閡甚至比當初有過之而無不及了。素素道:“那我去給你準備些克食,一會兒回來墊補些。”

  允禵點點頭,轉身大踏步的走了。

  一直到晚上,允禵才回來,吃了些東西,悶頭看書。素素道:“飽了嗎?”

  允禵點點頭。

  素素又說道:“出去活動活動吧!”

  允禵抬頭看看她,又狐疑的看看外面。

  素素道:“我們出去,把眼睛蒙上,做太極推手,你看如何?”也不管允禵同意不同意,拖了他就往外跑。

  招呼福嬸取一個布條來,把允禵的眼睛蒙上。允禵趕忙攔住道:“慢著,為什麼只蒙我一個人?”

  素素道:“桅夫不如你嘛,自然要睜著眼!”允禵知道她是強詞奪理,也懶得鬧,只懶懶的隨著她去。

  素素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也不多言,待到蒙好之後,兩人搭手過招,比起上午的虎虎生風,這裡似乎更加陰柔而沉悶。

  允禵少年時喜歡布庫勁擊,圈後,一腔力氣都發泄到武藝上來。只是,力盡之後,反而更覺悲涼無奈。太極原本是民間武學,多為漢家子弟習練。與滿人崇尚的強弓怒馬背道而馳,允禵本也不屑。只是因為素素的原因,初時只是學些入門功夫,練得久了,體味出一些門道,漸漸喜歡起來。年紀見長,對人生感悟自是與少年時不一樣,又經此磨練,對太極越發的推崇。素素本就是箇中高手,以太極開解允禵的心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太極推手不是一般的攻擊運動,而是兩人的手臂相搭,在意識指導下,進行往復摩盪,目的在提高皮膚的觸覺和靈敏。推手中忌“抗”忌“頂”。因為以大力勝對方,違背了太極陰陽轉換,引進落空的道理,素素要練推手,也無非是借推手中太極陰陽,剛柔相生相剋的過程,要允禵不要忘了物體兩面,福相依,浮生如萍,不必計較的道理。

  允禵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憑著手上的感覺和腳下的步伐,摸索著素素的位置和體態,捋、擠、按、采、捩、肘、靠、繃,動作略一過火,手上的動作已經變化,身子擰轉的稍微慢了些,腳下有些踉蹌。心裡一急,後背刷的冒出一身冷汗,就在這時,臂肘處敏感的覺察到有風掠過,一個粘字訣,就跟了過去,身形堪堪帶正。方才明白,是素素在引導他。這裡正在慚愧,素素的動作似乎有些變化。允禵連忙收斂了心神,漸漸神形合一,即使不睜眼睛,允禵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素素的位置和變化,有風,有息,有靜,有動……

  素素的動作輕柔,呼吸輕緩綿長,非要全神貫注的凝聽才能發覺。好在允禵天天和她在一起,也有取巧之處。因為素素身體屢遭大患,多次死裡逃生,即使現在休養生息,身上仍然有一股淡淡的藥。允禵平日不覺得,這時卻是分外的敏感。素素見幾次都被他粘的緊緊的,索閉息凝神,動作更加的輕柔。

  可是無論素素怎樣遮掩,允禵總能正確的找到她。須知,兩人用情深厚,彼此心意想通已久,早就靈犀共享。別說近在眼前,便是遠在天邊,彼此感知亦可未知。允禵找到素素,猜測她的舉動,自是不費力氣。素素初時難解,久了也發現這一點,嘴角不由得掛上一絲微笑。殊不知,此時允禵的嘴角亦是笑意濃濃。切磋中,情濃愛意蕩漾其中,醇沉厚如經年老酒。

  推手以沾、粘、連、隨為法則,以捨己從人為根本,久而久之感覺靈敏、知己知彼。拋棄了視覺的干擾,身體中其他的感愈發敏銳,允禵漸入佳境。素素向下來力,允禵就引她入地;素素向上來力,允禵就引她上天。直向來力,就引她前進不止;素素的力量撤退,允禵便趁機加力,使她後跌。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渺。二人來來往往不下百餘招。

  此時,各自好勝之心陡起,打起精神,全神貫注的你來我往。論功力,允禵或許不如素素;可是就體味太極三味而言,允禵的經歷幫了他太大的忙,進退之間,頗有道家無為之態,間有釋家禪味其中,倒是端方的很。素素受師娘影響,其實頗為固執,情極端激烈,且拒絕無為禪味,自有自己的應對方式。打起太極來,虛空時留幾分實力,用力處偏是虛空,虛虛實實,十分的詭異。達爾其站在旁邊看著,心中驚疑不已,仔細揣摩時,又獲益良多,不看的如醉如痴。

  “好!”看到精彩處,達爾其忍不住高聲喝好,兩人精神一散,各自退開,看看達爾其相視一笑。允禵揮揮手讓他下去休息,塔布和福嬸服侍兩人就寢。

  躺在上,借著推手時的曖昧,兩人又如膠似漆了一會兒,方才分開。漸漸的,喘息平靜下來,允禵這才支支吾吾的說:“今兒馬爾汗過來,說老十三走了以後,皇上身邊也沒了親近的人,希望我能幫他。我沒同意。”

  素素道:“為什麼?你不願意出去?”

  抓過素素的手臂枕在自己的頭下,允禵嘆口氣,說道:“幫忙倒是無所謂。問題是老四為什麼想要我出去?你看,論才學,三哥可是比我高;論武功,還有年輕的老十六,更別說朝里還有張廷玉岳鍾歧舒哥兒一干文臣武將。若是早幾年那會兒,或許我還信,現在他羽翼豐滿,哪裡需要我幫忙!如果說是老十三走了這件事刺激了他,讓他記起還有我這個弟弟,就更沒有道理了。別忘了,三哥是怎麼進來的,更何況我這個八爺黨!”

  素素側過身子,面朝著他,說道:“或者是十三爺臨終時,囑咐過什麼?”

  允禵搖搖頭:“不可能。一般人或許人死萬事休,說些實話或者平常不敢說的。我們是萬萬不可以的,老十三最清楚,他死了,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靠著他留下的那點恩德過日子。揀這些敏感的事情,說些沒結果的話,萬一觸怒龍顏,不是讓整個怡王府遭殃嗎?以他的平日的為人,肯張這個口兒嗎?”

  素素遲疑道:“那為什麼還要宣你?”

  允禵喃喃自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個老四,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根本沒道理。不知道是福是啊!”

  後來素素才知道,允禵豈止是沒答應,簡直是――,他告訴馬爾汗,讓他轉告雍正,“殺馬爾汗乃任事!”

  私下裡,素素問允禵,允禵說是警告一下這個老頭兒,聰明的就離他們兄弟的事情遠遠的,別跟著摻和。老十三已經死了,保不住你了!

  後來,馬爾汗果然離的遠遠的,大概也教育過他的親外孫,小怡親王弘曉也能潔身自好,保得全家平安。這也是允禵能為自己兄弟做得最後一件事了。

  答案很快就給了出來,幾日後,聖旨諭令允禵遷至圓明園關帝廟。

  這比他們揣摩的結果要好很多,允禵和素素竟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也懶得再去猜測。弘明本來有機會回去,可是想起那個家裡也未必有自己的地方,隨即作罷,自願帶著錦寧和永忠,陪著允禵他們搬家。

  很淨騎馬了,允禵輕輕的撫著馬背,眼裡充滿了依戀的光彩。輕叱一聲,翻身而上。一些新來的侍衛嚇了一跳,怡親王早就不能騎馬了,而這個圈中的十四爺不僅容貌依然俊朗,身形也如年輕人那般矯健。不愧為帶兵打仗的人!心裡都暗暗的佩服。

  素素一時興起,也乘了一匹馬,和允禵並轡而行。允禵終究是過四十的人了,雖然心裡想極了縱馬狂奔,面子上還不得不擺出沉穩持重的樣子。素素知道他的心思,忍不住笑,招來數隻白眼。看在旁人眼裡,自然是眉目傳情,盡在不言中。更有那些年輕的親貴子弟,剛剛被雍正提拔上來,對十四爺也沒那麼多尊敬,見素素雖為少,卻別有一番純真風味,自然要多看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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