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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想抓了兩把雞蛋送給他,「手裡頭有幾個案子?查的怎麼樣了?分我幾個。」

  沈義感恩戴德,立馬去桌子上整理案件資料,陸想問楊曼文,「我不在的時候,手頭的那幾個案子都有什麼消息?」

  楊曼文掰著指頭數了數,「仁康路夜間刺殺案的兇手抓住了,還在審著,還沒鬆口,估計快了。唔,高速路上那樁車禍還在查著,過路的大貨車太多了,還沒有找到第一個撞死人的目標車輛……」

  陸想眼睛一垂,「刑北川那邊有消息嗎?」

  楊曼文點點頭,「張宇變賣了國內資產,刑北川申請了出國留學。」

  陸想「嘖」一聲,「這倆人果然要離著我遠遠地,他們要去哪兒?」

  楊曼文說:「英國。學校打算公派送他出國留學的,但是刑北川沒答應。」

  陸想知道,這是不打算回來了。

  這幾年陸想一直讓人留意著他的舉動,所以他知道,從刑北川上大學以後,刑思遠就把他所有的卡都凍結了,學費都是張宇給他交的,父子關係算是徹底鬧掰了。兩年前刑思遠還派人去找過他,後來就再也沒聯繫過,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上大學第一年,刑北川就成立了一個小公司,掛在張宇的名下,這幾年攢了不少錢,沒想到是為了這一天,還挺有謀略。

  沈義拿著三個案卷資料過來,「來來來,這幾個是我還沒開始動工的,都給你了。」

  陸想一邊翻著案子一邊說:「我覺得你應該培養一下新人了,劉征或者陳愷選一個,讓他們獨立斷案試試,總不能老讓你帶著。」

  沈義說:「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一人分他們一個案子,看誰先查出兇手,先查出的有糖吃。」

  陸想頗為無語地看著他,「這種事兒你都能競賽?你這領導真挺惡毒的。」

  他這邊話剛說完,沈義已經去分案子了,又給他們分派了幾個幫手,然後就是一頓畫餅,鼓勵他們加油干。

  陸想接起辦公桌上響個不停的電話,對面說:「沈隊,交警送過來一個人,說要指證一件案子。」

  陸想說:「我是陸想,我這就過去。」

  第42章

  陸想到了接待廳,交警指著陸想對旁邊的女孩說:「你把跟我們說過的話,跟刑警同志再說一遍。」

  女孩形容萎縮,披頭散髮,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陸想覺得她有些眼熟,於是坐下,「放輕鬆,慢慢說。」

  女孩說:「我說,你們是不是在追蹤一件好幾年前的案子,死者應該是姓余?」

  女孩膽怯地抬起了頭,陸想立刻認出了她,她是黃娟蘭的高中同學,苗苗。

  苗苗說:「我是在原先的柴火院後門聽到的,王燃和那裡原先的店主張宇的談話。」

  陸想立刻起身,「你跟我進來說。」

  陸想把苗苗帶進了審訊室,又叫了楊曼文陪同,這才正色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那天都發生了什麼,你詳細說說。」

  苗苗抹抹眼淚,將頭髮別在耳後,「大約五年前,五月份,應該是早上七點多,那天我去上補習課,路上看到刑北川進了柴火院的門,一時好奇就跟了上去。我不想被他發現,所以繞來繞去繞到了後門被封死的窗戶那兒,結果聽到了刑北川的媽媽王燃,和張宇起了爭執。」

  「張宇說,人不是他殺的,王阿姨說,人就是你殺得,她當時那個語氣就好像在說,人是她殺得一樣。然後張宇就說,是你,果然是你,余爺爺到底有什麼對不起你的,你為什麼要殺他?」

  苗苗的話說完了,只有短短几句,審訊室內外所有的人卻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人說一句話。

  最終是陸想打破了沉靜,他問:「你當時是不是丟過一個向日葵吊墜?」

  苗苗驚奇道:「你怎麼知道?」

  陸想心道:因為是我撿到了。

  陸想問:「這些話為什麼隱瞞了這麼久?」

  苗苗有些委屈,「我當時太害怕了,不知道真假,也不敢跟人亂說。」

  陸想問:「那今天怎麼肯說了?」

  苗苗垂下眼睛,「我開車撞死人了,肇事逃逸,想減輕刑罰。」

  陸想沉默片刻,正想出門安排任務的時候,苗苗忽然急忙解釋道:「其實我當時有告訴過一個人,是她跟我說,不能讓王燃繼續害了小北,所以才讓我閉嘴的。」

  陸想問:「誰?」

  苗苗說:「黃娟蘭。」

  ……

  第43章

  ——Night——

  窗外烏雲沉沉,大雪紛飛,落地窗窗簾半合,刑北川睡得天昏地暗,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微動身子,身上火燒火燎般難受。

  恍然看到落地窗旁邊立著一個人影,張宇抄著口袋倚靠在牆邊,姿態顯得那麼落寞,讓他感到一陣陌生。

  刑北川剛要張嘴,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驚動了窗邊屹立的人。

  張宇轉頭看向他,「醒了。」

  刑北川喉嚨腫的說不出話,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張宇說:「吃點東西吧,要不然身體扛不住。」

  然而他欲言又止,姿態顯得是那麼疲憊,一個步子都沒能邁動,又跌回了牆邊,問:「你還是要去找他嗎?」

  刑北川一愣,心中愧疚起來,清清喉嚨,啞著嗓子說:「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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