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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宿掙脫不開,皺眉:「大徐,你放開我啊,霍清衍掉江里去了,我要去救他。」

  「救援隊馬上就到了,他們會去救霍清衍的!」徐默存見姜宿的神情有些恍惚,心都涼了半截。

  霍清衍連人帶車掉了下去,早已凶多吉少。

  要是霍清衍真死了,姜宿這輩子可怎麼過。

  「你放開我!」姜宿急了,眼眶漸紅,用力掙紮起來。

  這時,又一輛車開了過來。

  汽車急剎發出刺耳的聲響。

  於世帆從車裡下來,徑直打開白牧的車門,揮起匕首就往白牧身上刺。

  「狗雜種,害得老子名聲盡毀蹲了監獄,我殺了你!!」

  於世帆罵罵咧咧的連捅白牧數刀。

  警察趕過來擒住於世帆時,白牧已經斷氣了。

  周賦跟著搜救隊一起過來,神色惶惶,卻又出聲安慰姜宿:「霍總吉人自在天相。」

  在大多數時候,安慰和自欺欺人是一個意思。

  四月是漲水期。

  給搜救隊的打撈工作增加了難度。

  姜宿想和搜救隊一起下去。

  誰都攔不住。

  姜照嶼在這時聞訊趕來,他也沒勸姜宿,只面色平靜的對姜宿說了一句話:「你去吧。」

  姜宿剛轉身,姜照嶼一個手刀從他後頸處用力砍下去。

  姜宿眼前一黑,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現場混亂而嘈雜,急救醫生也已經到了現場,姜照嶼扶住姜宿,向醫生提出請求:「勞煩給我弟弟打一針鎮定劑,謝謝。」

  打暈姜宿只是一時之計,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打一針鎮定劑,能讓他昏睡到搜救隊出搜尋結果的時候。

  徐默存和周賦只是默默注視著醫生給姜宿打鎮定劑,誰都沒有說話。

  不打鎮定劑也沒有別的辦法能阻止姜宿做傻事。

  ……

  姜宿醒來的時候,伸手摸向生疼的後頸。

  手指施力一壓,愈發明顯的痛感,使他整個人都清醒過來。

  他喃喃念了聲:「霍清衍……」

  翻身下床就往外面跑。

  打開門,就看見姜勵川。

  「醒了。」姜勵川不像平時那樣嬉皮笑臉,神情沉靜的低頭看了一眼姜宿赤著的雙腳,:「怎麼不穿鞋就出來了。」

  姜宿恍若未聞,抬眼看著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顫著聲問:「霍清衍呢?」

  頒獎典禮結束的時候,將近下午五點,那時天色還亮著。

  現在至少已經八點了。

  他睡了兩三個小時。

  姜勵川見他這樣,微嘆了一聲:「人找到了。」

  姜宿的眼睛霎時一亮。

  「你帶我去見他。」

  「先去穿鞋。」

  姜宿迅速回房穿了鞋。

  姜勵川將他帶到了搶救室的門口。

  搶救室門口守著許多人,周賦,姜照嶼,徐默存……

  姜照嶼走了過來,遞了個東西給他。

  姜宿垂眸接過。

  是病危通知書。

  他想起母親病重那年,他也是這樣站在搶救室門口收到了這樣一張病危通知書。

  不同的是,霍清衍當時站在他身旁。

  而現在,霍清衍在裡面。

  手指不自覺的用力,單薄的紙被他捏出褶皺。

  人往往會在親密的人即將離開的時候,去回首與他有關的往事。

  初見霍清衍那年。

  他十四歲,霍清衍二十歲。

  二十歲的霍清衍,眼底帶著若有似無的陰鬱,看起來就過得不快樂,卻還是會向素不相識的他伸出援手。

  那時的霍清衍,實際上心懷善念,充滿希望。

  這樣的霍清衍,對姜宿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後來這些年,在霍振珩日復一日的折磨中,他心中的希望一點一點被澆滅。

  姜宿對此一無所知,他以為只要給霍清衍足夠的愛,霍清衍也會愛他。

  可身陷泥沼的霍清衍,最需要的,卻是有人能拉他一把。

  他們都錯了。

  霍清衍錯在以為姜宿無法與他同擔風雨。

  姜宿錯在沒有早早發現霍清衍的困境。

  ——刷。

  手術室門被打開。

  醫生從裡面出來。

  「手術很順利,但病人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姜宿每天都會收到一張病危通知書。

  霍清衍在汽車沉江前跳車時,被後面掉下去的那輛車給砸到了,被找到時只剩下一口氣。

  姜宿每天都來醫院,透過ICU門上的探視窗往裡看一眼霍清衍。

  周賦忙著處理霍氏集團的公務,只能抽空來看霍清衍。

  斷斷續續的和姜宿說了一些那段時間的事。

  白牧躲在暗處蓄謀多年,用盡手段探尋霍家的事,為了接近姜宿找突破口,利用自己也利用別人。

  於世帆曾經也是個人物,卻栽在了他手裡,自然對他恨之入骨。

  霍清衍用了點手段讓於世帆提前出獄,卻還是算漏了白牧對姜宿起了殺心,準備魚死網破。

  白牧先破壞了姜宿的剎車,才被於世帆捅了一刀之後逃脫,還追到慶江邊上將霍清衍的車撞進了江里。

  霍清衍母親的事,的確有白牧暗中推波助瀾,目的是為了讓霍清衍繼承霍振珩的股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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