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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母喊得嘶聲力竭,“滾開!滾開!”

  腳下一個不穩被推倒在路的中央。

  嚴言尖聲叫道,只一瞬間,一輛自南向北高速行駛的福特就朝嚴母所在的方向撞去,伴著刺耳的剎車聲。

  她站在不遠處,只聽見砰地一聲,陳景行如驟然張開的傘面向高空拋去。

  車停了,四周都靜了下來。

  嚴言一瞬間如跌落深淵,喉嚨眼竟喊不出一句,只是無聲的落淚。

  然後看著陳景行緩緩墜落。

  人群散開,她看見陳景行倒在血泊中,一身黑西裝映得魅惑扣人心弦,他靜靜地望著她,嘴巴一張一合嘴角彎起。

  直到她蹲下指尖觸到溫熱粘膩的液體,才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哀號。

  “陳景行!”

  陳景行曾說:“叫我名字,兩個字。”

  那時她說:“不,重名的人那麼多,連名帶姓的叫才不容易叫錯,只要我叫你,你就得答應我。”

  他們之間叫名字的機會不多,次次都是連名帶姓的叫。

  【陳景行。】

  【嗯。】

  【陳景行。】

  【嗯。】

  消息傳的快,陳父第二日清晨就趕到了醫院。

  兩年不見,竟沒有什麼變化。

  隔著一層玻璃看見兒子,轉動佛珠,輕輕嘆口氣說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看見嚴言說:“聽說你們有了個女兒,能不能讓我見見。”

  嚴言說:“她在家裡,一會兒讓王軍帶您去見吧。”

  陳父點點頭,走過時說:“他是個認真的孩子,認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既然他認定你了我也不再說什麼,何況他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是想走就走吧。”

  “嗯。”

  陳父往前走去,狹長走廊映著幽綠的燈光,到最後只剩下一抹剪影。

  王軍走到她跟前說:“陳哥這樣了,你不會撇下他的,是吧?”

  嚴言偏過頭去看他,渾身插滿了管子,他靜靜的躺在那裡,脆弱不堪,她說:“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嗎?在鄉鎮公社辦公室里,他站在燈底下,整間房子都變得黯淡,當時他不可一世,可是你看看現在他好像隨時都要斷氣。”

  “不是,他是為了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他只有你了。”他說得太快,快四十歲的男人眼中突然溢滿了水光。

  嚴言說:“其實細究起來,他對我就一般,且不說剛開始的騙婚,後來又強逼我跟著他,你說是不是,還有你以前不是也不想我們在一起嗎。”

  王軍說:“嚴言,陳哥是真心對你的。”

  他說了幾遍,似乎再無話可說。

  王軍:“對了,帖子是徐凝舟爆的,她昨天大婚就在陳哥住的酒店舉行婚禮,可能看到了你們心存不滿一心報復呢。”

  嚴言說:“你看,終究還是因為陳景行。”

  “不是,陳哥很多年前就不用兄弟們做事了,可這次一知道就立馬聯繫我去......”

  嚴言:“去做什麼?”

  王軍說:“算了,陳哥不讓我告訴你。”

  嚴言看著陳景行,他躺在裡面,什麼都是白色的,乾淨、純潔。

  她微微笑說:“你知道嗎,就算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個騙局,我也甘願入局。”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王軍並不確定她說了什麼。

  一個月後的某天,王軍再來探望,走到重症監護室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他隨意找了個護士問:“334病房的人呢?”

  護士說:“你應該也知道,車禍後造成的顱內積血,在24小時內沒有醒來,以後甦醒的機會微乎其微,這家已經辦了出院手續了。”

  他怔在原地,護士安慰道:“你也知道,重症監護室一天的花銷,普通人很難支持一個月的,他已經住的夠久了。”

  王軍說:“誰辦的出院手續。”

  “家屬。”

  王軍:“哪個家屬?

  護士想想說:“患者父親,還有其他家屬嗎?”

  王軍心一沉去掏口袋,抽出一支煙來就要點燃。

  “先生這裡是醫院,禁止吸菸。”

  他點點頭說:“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王軍走出醫院,天氣預報稱這是今年第一場雪也是上半年最後一場雪。浮雪撐在枝頭,一陣風吹來,洋洋灑灑的飄落,落在地面上,不一會兒就消融了。

  不屬於他們的地方,倒不如徹底地離開。

  又過了兩年。

  王軍開車路過振興煤礦的舊址時停了下來。

  風光不再,被一個浙江商人承包了,已經改了名字,車輛進進出出,揚起黑灰色塵土,在陽光下閃爍。

  他打開窗戶聽見有一個工人說:“幹完最後這趟,以後就再也不來這兒了。”

  這時有電話打進來,是一個外地的號碼。

  他手心突然冒汗,鈴聲循環縈繞。

  電話那頭溫柔的聲音在邀請他。

  王軍隔天帶了妻子去了赤市。

  根據地點,他們到了郊外的一棟房子前。

  門還鎖著。

  妻子不滿,“叫我們過來,怎麼他們連個人影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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