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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失心蠱的解毒時間為二十日,自駙馬失蹤至今,好像也有十五六日了吧……告辭!”

  池南的目光一直緊隨著簾幕後的身影,心中自然有了定論,只是沒想到,竟然就是這樣一個人,暗自潛伏在她身邊這麼長時間,她都沒有發覺。

  是因為什麼?

  真的只是疏忽嗎?一年前,他便對自己起了殺心吧。雖然沒有真正的要她的命,不過始終還是動手了,不是嗎?

  人人都期盼自己有著七竅玲瓏心,能透析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是,所謂的真相往往都太殘酷,太令人心寒,真相讓我們認識了險惡,真相讓我們背棄了親情,真相讓我們逐漸的沉淪在永遠無法回頭的黑暗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快完結了哦……報告完畢!番外神馬……呃,大家想看誰的?

  ☆、76《駙馬圈》

  朱富趕到五公主府,還未開口,門房之人便將他迎了進去,說是五公主一早便吩咐了,如果大駙馬前來的話,無需通傳直接領入即可。

  既然五公主會這麼吩咐,那是不是他就可以以為,媳婦失蹤這件事還不至於如他想像中那麼糟糕,最起碼,她是預見的,既然預見,那以媳婦的謀略定會早一步安排。

  五駙馬雙手抱胸站在廳前,看到朱富之後,便立刻迎了上去,急忙道:“你總算來了,這個緊要關口,我又不好派人去請你。”

  朱富在他肩上拍了拍,急道:“到底怎麼回事?媳婦失蹤,你們知道些什麼嗎?是什麼人做的?”

  五公主從內屋走出,對朱富的問題回答道:

  “你別著急,池南身上我下了追蹤蠱,無論她在什麼地方,憑著母蠱都能找到。”

  說著,五公主將一隻半臂長的竹筒交給了朱富,解釋道:“這是母蠱,池南身上是子蠱,如果子蠱受傷出事,那母蠱這邊也會有所反應,依母蠱如今的情況來看,池南平安無事,你且放寬心好了。”

  朱富將竹筒翻來覆去看了看,雖然不是很懂,但他相信五公主說的定是實情,於是又問:“既然知道池南的處境,那我們為何不去救她?你告訴我怎麼讓這母蠱帶路,我去!”

  朱富心中焦急,雖然暫時確定了媳婦的安危,但是他總不能就這麼等著,這一刻媳婦還平安,那麼下一刻呢?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他們怎麼知道?如何能保證媳婦一直平安下去呢?

  五駙馬將朱富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五公主讓他稍安勿躁,口中又道:

  “你放心吧,那個人……應該不會傷害池南的。”

  朱富驚道:“那個人?你們知道是誰擄走了池南?”

  五公主和五駙馬對望一眼之後,由五公主說明道:“池南大概已經猜到了。但還不確定,我們現在當務之急要做的,就是……”

  朱富仔細的聽著五公主的吩咐,一炷香的時間後,五駙馬和朱富相攜而出,兩人一個往東一個往西,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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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南坐在一片柳蔭之下,天然石桌上放著幾樣糕點和時鮮水果,面前是一片池塘,雖然夏荷已謝,但池水碧綠,拱橋畫廊精雕細琢,看著還是賞心悅目的。

  喝了一口溫熱羊奶,又吃了一塊不算甜膩的涼糕,池南只覺得這被綁架的日子過得竟然比在公主府中的時候還要愜意。

  落滿樹葉的小徑上傳來一陣腳步聲,池南知道卻沒有回頭,不一會兒,便由小徑那頭走來一個人,在她對面的石桌旁做了下來。

  池南只抬眼看了看他,那人一襲白衣,臉上帶著面具,身形不高,有些瘦弱,削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嘴唇看著是那樣年輕。

  池南將桌上的一盤蜜餞推至他的面前,輕道:

  “這蜜餞味道不錯,嘗嘗。”

  那人看了眼桌上的蜜餞,又看了眼自若的池南,猶豫片刻後終是伸手拿了一顆放入口中。

  “味道不錯,但始終比不上另一個人做的。”那人吃了之後,對池南說了這麼句話。

  池南怔了怔,將身子背過他,背靠在石桌邊緣,看著翠綠的池水,悠然道:

  “這個世上有些事、有些人都不在自己掌控的範圍之內……即便是皇帝,有時候也做不到控制所有。”

  “……”聽池南如是說,那人沉默了片刻後道:“可事情或人若無法控制,那即便做皇帝又豈能做的安心呢?”

  池南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泛起溫柔的笑:“那何不嘗試著去相信……對人對事的不安心,都是沒有自信的表現,人活在世,不可能從出生到最後都是一個人過的。”

  “一個人沒有牽掛,沒有顧及,有什麼不好?”那人站了起來,站在柳樹下,張開雙臂又道:“看到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腳下,沒有人敢冒犯我,那才是最令人安心方法。”

  池南嘆了一口氣:“那樣的話,你就要時時刻刻活在防範他人,每天每日擔心會不會有人刺殺,會不會有人謀逆,會不會有人對你心存歹意……”

  “可是他們都怕我呀。”

  “正因為怕你,所以就不會對你忠心。怕夠了你,就該想著怎麼幹掉你,讓別人也怕他!”

  “……”那人沉默了。

  池南轉過身子,面對著站在柳樹下的面具男人,輕笑道:

  “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那人許是沒料到池南會用這般端正的態度跟他說話,愣在柳樹下怔了怔,便猶豫著在池南對面坐了下來,池南見他坐下,便親自為他斟了一杯熱茶,送到面前,然後才對自己所謂的‘故事’娓娓道來。

  “我是家裡的長女,帝國的長公主,母妃產下我,便去世了,父皇對我的愛確實超越了對他後來其他子女,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父皇生下我之後,連續五個全是女兒!”池南將清明的目光轉向石桌對面那人:“直到有一年,罪孽深重的劉妃懷了孩子,在所有人都不期待,不看好的情況下,生了一個男孩。他是我們蕭國的第一個皇子,但他的母妃害死過其他宮嬪,所以先皇留不得她。”

  喝了一口水之後,池南繼續說道:“由於弟弟失去了母妃的關懷,從小我便特別寵溺他,帶他寫字,帶他看書,有好東西也是第一個便想到他,父皇去世之後,他即位成了皇帝……原本我以為一切都不會變,弟弟永遠都會是弟弟……”

  “……”那人聽池南說到這裡,沒有說話,過了良久才道:“長公主的故事似乎還沒講完。怎麼,令弟登基之後,一切都變了嗎?”

  池南微笑著點頭:“變了!他變得不像小時候那樣喜歡姐姐了。”

  “那長公主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那樣轉變?”那人擱在石桌上的手微微捏起了拳。

  池南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變。”

  “因為他怕!”那人掀起薄薄的唇,面具後的眸子黑而陰霾:“長公主是先皇最愛的女兒,甚至在他死後,都給了你攝政之權,即便皇位給了令弟,但對令弟來說,一切的一切,根本還是控制在你的手裡,所以他怕!”

  “……”池南嫻靜的坐在微風漣漪的柳樹下,目光如水般溫柔,仿佛對面坐著的不是綁架她,威脅她的人,而是一個長久未見的老友般安寧。

  “令弟沒有母妃,身後也沒有氏族的支持,有的不過就是長姐的一點寵愛,可是,這種受制於人的寵愛能維持多久?他若一直這樣渾渾噩噩下去,等到一夕之後,長姐收回了對他的寵愛,那他還剩下什麼?一個沒有支持的帝王是可悲的,下場一定會很慘不是嗎?”

  “……”池南看著他有些激動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問道:

  “那如果你是我弟弟,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問出口,那人先是閉口不願意回答,但思慮片刻之後,眼神有些閃爍道:

  “如果我是令弟,我會除掉面前所有的障礙。沒有支持,那我就尋求支持,我會讓他們除了支持我,別無其他選擇!”

  “人心是這個世上最難控制的東西,你怎麼可能讓一些從不支持,不尊崇你的人,一夕之間全都轉至你的麾下?”

  那人削瘦的臉上露出一抹蒼白又殘酷的笑:“控制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下不下的去手!”

  “……”

  這次的談話到此結束,那人說完之後,便猛地站起了身,拂袖而去,獨留池南坐在輕風拂面的柳樹下,賞著一池碧綠。

  接連著幾日,朱富帶著三駙馬、五駙馬和六駙馬輾轉在各位京內各位大人的府中,暗查的暗查,明訪的明訪,幾乎馬不停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因為根據媳婦留下來的消息,京中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位大人或他們的家人身重蠱毒,不得不受制於人,做出一些有反朝廷,不利於江山社稷的事情了。

  “……你說這玩意兒真的有用嗎?”三駙馬從朱富腰間探得一隻小翠瓶,邊牽著馬邊嘀咕道。

  朱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道:“應該不會錯。我爹解過好幾次蠱毒,對這些東西的功效了如指掌,配出相應的解藥不成問題。”

  三駙馬撅著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切,竟然騙了我們那麼久,有什麼計劃又不告訴我們,真是不把我們當兄弟!”

  六駙馬也從旁抱怨:“是啊,還我們先前那麼擔心你,沒想到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五駙馬走在一旁,看著被圍攻的朱富但笑不語。

  只聽三駙馬潑皮性子上來,竟然一把將小翠瓶塞回朱富手中,小孩子賭氣般道:“想想就覺得生氣!憑什麼不告訴我們真相,現在要用到我們了,我們就要上趕著來助你?”

  朱富急得滿頭是汗,連連打著招呼道:“是是是,是我不對。可是,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這樣好了,等這件事辦完了,我一定會擺酒謝罪!”

  三駙馬和六駙馬對視一眼,六駙馬被朱富說的笑出了聲,只剩三駙馬一個鼓著氣,後來在幾個人之間來迴轉了轉,也覺得自己一個人氣不下去了,乾脆遞給了朱富一記白眼,努努嘴說:

  “好,到時候我要罰酒你可不許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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