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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實打實地摔下來,恐怕沈廉這五臟廟都要挪位置了。

  孫鳶慌慌從他身上爬下來,顧不得想他是不是故意的了,惶惶道:“你有沒有事?”

  習武之人哪有這麼脆弱,但有心愛的人關心就大不同了。

  沈廉捧著心口道:“啊好痛,我快死了。”

  孫鳶:“……”哪裡還不懂得他在裝慘。

  她猛地站起來,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下沈廉,罵道:“該!”

  幾乎是瞬間發生的。

  沈廉捉住她的腳踝,使力一拽,孫鳶失了重心。

  耳邊似乎“噌”地一聲。

  青絲飄散,在半空中划過,孫鳶美目微睜,寫滿了愕然,雙臂徒勞地揮舞了幾下,試圖在空無一物的空中抓住什麼可以穩住身形的東西——

  她又摔了回去。

  四目相對,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你……”

  沈廉搶著說道:“我故意的。”

  孫鳶氣笑了,合著這人還挺得意。

  沈廉按住孫鳶撐在他胸腔上的手,平息了氣息,放低聲音道:“別動,就這樣。”

  “累。”孫鳶仍舊翻身從他身上下來,和沈廉一起平躺在地上,透過稀稀散散的樹葉望著天。

  雲被風吹散,露出了半圓的月亮。

  兩個人都沒說話了。

  到了後來,兩人險些睡倒在這裡,最後還是沈廉醒過來,將昏昏欲睡的孫鳶打橫抱了回去。

  溫軟身軀躺在臂彎,沈廉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彎腰蜻蜓點水地輕吻了她的臉頰。

  孫鳶迷迷糊糊感覺有些癢,摸了摸那塊地方之後又睡過去了。

  沈廉又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孫鳶的雙唇。

  這次吻得要久一些。

  孫鳶眼睫毛抖了抖,仍舊沒醒過來。

  在外面吹了半夜的風的後遺症就是原本快好的風寒又嚴重了。

  師兄拿著把小蒲扇熬藥,揭開藥罐蓋兒吹了吹升騰的熱氣,瞧了幾眼又蓋回去了。他邊輕輕晃著蒲扇邊陰陽怪氣道:

  “‘你現在是不是喜歡我?’”

  “‘你覺得,什麼程度才稱得上是喜歡?’‘這個程度算不算?’”

  “呸,活該你風寒加重。”

  到底是自己疼愛的師妹,師兄說完又反悔了。他收回之前的話,轉而道:“該死的沈斂,害得我師妹風寒又嚴重了,哪日我一定要找你單挑。”

  “好啊。”門口傳來沈廉帶著笑意的答覆,師兄嚇了一跳,手一抖,條件反射般差點跳起來。

  師兄定了定神,清清喉嚨:“咳,你怎麼在這兒?阿鳶呢?”

  “還在休息。”沈廉跨進來,“我來吧,師兄。”

  師兄巋然不動:“不不不,我來就可以了。”

  “您是師兄,怎麼能讓您來熬藥呢?還是讓我來吧。”

  “習慣了習慣了。”師兄道,抓住蒲扇把不肯撒手,“再說你是客人,哪能讓你來做這些。”

  師兄向來不正經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你看,你來谷里這麼久,對這裡來說,你始終是個外人。

  “師兄客氣了。”沈廉不是睜眼瞎,他不動聲色回嗆道,“我和阿鳶成親之後,這些事都將由我來做,現在也算提前適應了。”

  忒不要臉。

  師兄內心呸了一口,卻沒反駁他要和阿鳶成親的事話。他早就看明白了,這倆人成親是早晚的事。

  一時住在谷里,和一世住在谷里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簡單,後者哪有這麼容易。

  把蒲扇扔給沈廉,師兄跑了。

  孫鳶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醒過來的時候,後腦勺一陣陣發疼。

  “阿鳶。”沈廉從屏風那邊繞過來,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起來嗎?”

  孫鳶嗅了嗅苦澀的藥味,臉色微微一變。她問道:“誰熬的藥?”

  沈廉心上徒生不妙:“師兄和我……怎麼了?”

  這碗藥里被人加了點東西,孫鳶一聞便知道了。

  “你去刺激師兄了?”孫鳶問道,拒絕這碗藥接近自己。“他在裡面加了東西。”

  沈廉沒接觸過山谷里的藥物,嗅覺也沒有孫鳶師兄這麼敏銳,聞不出有什麼不對。他半信半疑地嘗了點。

  舌根瞬間就喪失了知覺。

  被苦的。

  強壓著反胃的欲|望,沈廉將藥碗放在孫鳶唇邊:“沒有啊,和普通藥沒什麼區別。”

  孫鳶:“……”你臉都要綠了還跟我說這個?

  孫鳶湊過去親親他的嘴唇:“還苦嗎?”

  沈廉咂吧一下嘴,視線鎖在孫鳶雙唇上:“甜的。”有點上頭。

  “你喝,換我來親你。”沈廉垂眸看了眼藥汁突然道。

  孫鳶臉漲得通紅:“……滾,不喝。”

  “阿嚏!”師兄揉揉鼻子,五官皺成一塊兒。隨即甩了甩手,趕走來啃他衣服的卷卷。

  沒人再去追究師兄在裡面加了什麼,只是孫鳶病好了之後,師兄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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