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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滅神之威」為誘餌,催使第八柄被藏匿起來的神器自行現身。

  天帝動作流暢,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七柄神器圍繞在帝後周圍,「錚」的一聲尖銳的響聲傳出,沒入雲間,頃刻間整片天地都開始晃動!

  下面,水球還在對著朝厲川嘶吼:「起來,朝厲川,本尊命令你現在便起來,殺了虞白溪!殺了朝歸!動用你的手下,讓他們攻擊!不計任何代價地攻擊!」

  長期與干廊神君接觸,朝厲川早已經是他的信徒。

  如今干廊神君不再掩飾自己的氣息,奮力一搏,曾經被他侵染過的生靈都不受控制地去攻擊天上的天帝與天后,朝厲川也赫然在列。

  但早在動手之前,戚葭和虞白溪便想到了這點,當即向下拋出可以暫時封住人行動的法器。

  由於不知誰曾經受到過侵染,但可以肯定誰絕對不會受到侵染,戚葭還將此等法器分給了遙冀君、韓凰羽,以及一同前來的戚邵胥。

  所有被操控試圖襲擊天帝和天后的人,都被暫時地控制住了,無法聽從神君的命令行事,傷害不了旁人,也不能傷害自己。

  這些人半浮在空中,嘶吼掙扎著,即使被法器控制也仍舊擺出要去撕咬天帝天后的架勢,模樣扭曲怪異。

  他們未被侵染的同伴見了,更明白了這就是神族的手筆。

  天地晃動得愈加劇烈,第八柄被藏起來的神器自遠處斜插著向這邊極速飛來,周圍傳來神君干廊更加暴虐也更加悽慘的咆哮聲。

  「鐺!」

  第八柄神器歸位,天帝和天后的周身,重新縈繞起耀眼的光輝。

  與此同時,也被迫升在半空中被控住的朝厲川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他為自己爭取了片刻的時間,強行突破了法寶的禁錮,單手掐了個印。

  「這是什麼?」距離朝厲川較近的戚邵胥一愣。

  「是血祭術。」戚葭向後拉了拉戚邵胥。

  ——最後的關頭,朝厲川用了神族曾一度用來擾亂四界的禁術血祭術。

  但他並未對控制他的戚葭施術,也沒有對距離他較近的戚邵胥出手。

  戚葭一瞬遲疑:「……他對自己施了血祭術。」

  朝厲川已經吐出了一大口血。

  肢體也開始四分五裂。

  ——施展了血祭術的人,會變成傀儡,宛如行屍走肉。

  而中術者必須無條件地履行施術者的要求,作用類似於神族對下界人的影響力。

  這個瞬間,朝厲川身邊的水球在他的操控下被迫飛向戚葭,他睜著快要瞪出眼眶的眼,對戚葭說出了一個名字。

  「干廊……」

  「神族……」

  「藏於……不度……」

  戚葭神色一凜。

  干廊,那個一直躲起來的神族叫干廊,他藏在不度山。

  戚葭瞬間理解了厲川的話,並理解了……

  朝厲川為何在最後的關頭控制了他自己。

  因為至少這樣,在這一瞬,朝厲川便是只屬於朝厲川的信徒。

  他以此擺脫了神族的束縛。

  艱難吐出幾個字,朝厲川仍緊緊盯著戚葭的方向,恍若正凝視著兄長身上、那曾經被他以劍貫穿出來的洞。

  「兄……對不起。」

  啪嗒。

  他徹底四分五裂。

  「不度山?他說神族在不度山?!」戚邵胥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但更加他驚嚇的是對方方才透露的信息:「那我爹他……」

  「放心。」戚葭說。

  早在聽見不度山時,他已經分出一縷神魂,並且帶著那枚水球趕往了不度山。

  如今,戚葭仍舊看著地面上已經變成傀儡的朝厲川。

  沒有『長老』作為操控人的傀儡,就是一灘不可名狀的血肉,也早已滅亡。

  戚葭沒有動,他低眉凝視著那團軀體。

  虞白溪來到他身邊。

  清冷的藥香盪開,衝散了些今夜火焰的濃煙和血腥,戚葭凝眉望著那團殘軀,忽然問:「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些年,朝厲川給天界找了許多麻煩。

  因為當初他已經明顯被侵染,因為神族隱匿後他竟然依舊選擇替神族辦事,所以他們的諸多謀劃都不能讓他知道,也不曾讓他知道。

  但這一瞬,戚葭徹底搞不懂對方的意思了。

  「人心便是複雜又多變的。」虞白溪淡淡地說。

  曾經被侵染蠱惑過,也可以在事後的萬年間追悔不已,思念兄長,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彌補些什麼。

  或許情況如此,又或許不僅如此。

  虞白溪展開一張披風,蓋在那團軀體上,未作過多評判。

  他只是篤定地對戚葭說:「但受你影響長大的孩子,哪怕走偏也不會離開太遠。」

  .

  不度山。

  於飛行一事上從來極為擅長,戚葭幾乎一瞬間便出現在了這裡。

  但在此之前,天帝的分身早已經到達。

  水球中已經半晌不曾傳來那道蒼老聲音的嘶吼了,因為干廊神君,早就被天帝一劍釘在了石牆上。

  「周先生。」戚葭落地,還算禮貌地對對方點了下頭。

  被三清劍牢牢釘在牆上的周先生,或者說是干廊神君,仍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們。

  「怎麼會這麼快過來……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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