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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之後, 兩個人躺在床上,顧流初心滿意足地把人抱進懷裡,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種時刻就像是飽餐一頓後的溫馨小甜點,尤其懷裡的人還是自己盼了很久的、彆扭地喜歡了很久的……終於靈肉結合了,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僅滿意得不得了,先前一些暗自神傷、因患得患失而生出的一些扭曲的心思,也一掃而空。

  快樂的時候,就忍不住繼續再做點什麼,讓這快樂進一步延續下去。

  顧流初有點羞澀地用手指輕撥季醇腦後的碎發,低聲問:「再來一次,可以撐住嗎?」

  懷裡人沒反應。

  他等了片刻,耐心漸失, 乾脆霸道無比地翻身壓過去。

  感覺到遊走在耳垂上不安分的手, 以及再一次支棱起來的, 季醇背對著顧流初側躺著,差點沒流下兩行清淚。

  他照著枕頭捶了一拳:「為什麼?!」

  顧流初探尋的手一頓。

  事前他只急著將生米煮成熟, 以免夜長夢多, 等季醇腦子清醒過來又要拿直男那一套來搪塞他, 這會兒他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心上人的情緒好像和自己截然相反:「弄疼你了?」

  「為什麼?!」季醇內心和身體遭受雙重衝擊,聽不到顧流初在說什麼, 只欲哭無淚地喃喃自語。

  老實說也就剛進去的一瞬間疼,後面已經好多了,現在身上除了骨頭快散架、很累,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但現在問題不是身體上,而是出在了心理上。

  他知道作為男同性戀,都要分1和0的,所以他也沒有歧視過哪一方,只是——這二十年來,甚至半小時前,他都從來沒把自己和受聯想到一起過啊!

  從小到大,在家人面前,在旁人面前,他都扮演的是保護者的角色,無論是努力打工賺錢給媽媽支付醫療費,還是朋友被人欺負了他來當那個出頭的。

  正因如此,他也以此標準要求自己,在還沒成為情侶之前,就竭力擔當起作為男孩子的責任,對顧流初「呵護備至」。

  可現在,擊了一次劍,他引以為傲的自信全都崩盤了。

  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太意外了,真的太意外了。

  這種意外不亞於活了二十年突然看到ufo。

  其實當受也沒什麼不好,只是體位問題罷了,而且換了他當攻,他還不知道怎麼下手呢。

  季醇向來接受能力強。

  可儘管已經開始積極地給自己做心理疏導,他還是情不自禁幽幽地嘆了口氣。

  顧流初條件反射地渾身緊繃:「你嘆什麼氣?」

  季醇沉浸在自己的黯然神傷里。

  顧流初盯住他後腦勺片刻,不由分說地將他的肩膀掰了過來。

  季醇任由他掰,兩手一松,死魚一樣癱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顧流初覆身上去,揉了揉他的腰,皺眉:「疼?」

  季醇搖頭:「倒是不疼。」

  顧流初正要說什麼,一聲惆悵而幽長的嘆氣聲又從季醇嘴裡冒了出來。

  顧流初:「……」

  這無疑是對男性尊嚴很大的打擊。

  剛運動完,伴侶便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顧流初氣笑了,牙齒是咬著的。

  但燈都關了,周圍太黑,季醇顯然沒察覺到這一點,他打了個哈欠,面帶愁苦地道:「你還不困嗎?睡吧。」

  此時此刻和他的想像截然不同。

  一小時前顧流初把他往廁所拖,要求今晚就本壘打的時候,他雖然假模作樣地頑強反抗,卻也情不自禁浮想聯翩,由於沒有經驗,具體操作他一帶而過,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萬一把顧流初弄疼了要怎麼哄,作為一個負責任的丈夫,是不是還得半夜穿上褲衩子下樓買藥什麼的。

  可幻想很豐滿,現實很蕭瑟,他心裡的柔情似水全都變成了尾椎骨的隱隱作痛,只想躺平趕緊睡覺。

  「你什麼意思?」顧流初竭力克制,但語氣還是有按捺不住的鬱悶和怨氣。

  「什麼什麼意思?」季醇沒懂。

  顧流初眼睛竄出火苗:「你不是告訴我你沒有經驗嗎?」

  季醇:「我是啊。」

  顧流初索性坐了起來,怒道:「那你在拿我和誰比?」

  季醇睜開眼,茫然地看他,沒搞明白他腦迴路怎麼跑這裡來了。

  顧流初瞪著季醇。

  他承認因為以前沒有任何實操經驗,過程中動作粗魯了點,但怎麼也不至於到讓人嘆氣的程度!何況季醇先前沒有過任何經驗,怎麼就認定他第一次做成這樣做得不夠好?

  難道不是有所比較才會失望成這樣嗎?

  當然,季醇說的他是相信的。

  但他剛才技術究竟是糟糕成什麼樣,才讓季醇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顧流初氣結,忽然一把抓過季醇的手臂:「再來一次!這一次一定讓你舒服,多試幾次一定可以找到最合適的姿勢。」

  季醇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頓時面色漲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顧流初哼了一聲:「你覺得我剛才做得不錯?」

  這話,過於違心,季醇實在夸不出口。

  今晚顧大少爺只能用一個橫衝直撞來形容,毫無技術可言。

  瞧季醇囁嚅的神色,顧流初的自信心再一次備受打擊,他抓住季醇手臂,目光灼灼,氣勢洶洶地決定展開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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