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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阮陽君一襲隆重宮裝,手持玉簪,輕啟朱唇,念叨祝福之詞。

  玉簪入發,便象徵著女子自此束髮修德,以待良緣。緊接著阮陽君持起一旁木梳,輕輕梳理著她的長髮,意寓一生平安,萬事如意。溫姲受完禮,回以深深的一拜,禮便成了。

  禮成之後,宴席自不可少。席間來往祝賀恭禱,笑語盈盈。

  溫姲穿著蕭珏親自選的衣裳,環佩叮噹,於眾星捧月中,盡顯婉約之姿。菜餚豐盛,美酒佳肴,樂音悠揚。

  溫姲一直纏著蕭珏喝酒,前些日子蕭煦又惹了瑾兒哭,席間阮陽君一心替自己的女兒報仇,子不教父之過,一點兒不留情地灌,等到晚上,蕭珏已然喝趴了,軟軟地撐著頭,目光朦朧:「再喝你們就弒君了。」

  阮陽君輕嘖一聲,似乎有些遺憾,終於放下了酒杯。

  「過幾日晏修就回來了,說是給姲兒帶了好東西。姲兒,可曾問你哥哥要點兒什麼?」

  溫姲被提醒了,認真道:「哥哥,溫姲的禮物呢?」

  「早給姲兒備好了,少不了。」蕭珏喝多了酒,嗓音有些沙啞,眉目間流轉著一抹醉意,「一會兒就給姲兒看。」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人聊著,言語間雖依舊能談笑風生,卻已略帶幾分放肆,不似平日裡的帝王,輕啟唇舌間每道一句,便似醉了的珠玉落盤,勾起些許癢意。

  阮陽君聽得骨頭髮酥,一時不敢和他多說了:「姲兒,你快去——」

  不及他說完,便見一人走了過來。

  顧行秋罕見的一襲玄色的帝君服制,以金絲銀線編織而成,暗紋下流光溢彩。

  他束了冠,更顯身姿修長,「我才一會兒沒見,怎么喝成這個樣子。」

  阮陽君暗自感嘆這倆人臉是一個賽一個的妖孽,咂舌道:「許是帝君許久不讓喝酒,酒力不太好了。」

  她絲毫沒有灌醉天子的心虛,攤手道。

  顧行秋淡淡睨了她一眼,未置可否,蕭珏終於費勁兒地撐死了自己的腦袋,眯著眼看他:「美人兒?」

  顧行秋一頓,眾目睽睽之下,神色動了動,一臉複雜。

  「噗哈哈哈,」阮陽君笑開了,「美人兒哈哈哈......不知陛下將你認成了哪一個美人兒?」

  酒意上涌,蕭珏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眼眸里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靄,宛如盛滿了湖面上輕輕升騰的水汽,平添了幾分春色。

  酒酣耳熱之際,蕭珏已是攀著座椅步履踉蹌,艱難起身朝顧行秋倒去,顧行秋眼疾手快地扶住人,聽這人嗓音不再如清醒時的清越,每句話似乎都帶著酒氣的溫熱,直撲人耳,暗啞勾人:「美人兒是哪裡人?」

  顧行秋臉一黑,徹底確定了這人是果真沒認出他。

  許是醉了酒的緣故,蕭珏聲線中透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媚意,幾分灑脫與狂放交織,已全然忘卻身份,只覺天地間只剩下面前的美人兒:「怎麼辦,美人兒,我對你好像有些一見鍾情。」

  他站不穩,偎於顧行秋頸間,俯身輕語:「不如從了我?嗯?」

  「本君帶陛下去休息。」

  顧行秋終於忍不住了,被他勾得火氣和心火直冒,索性一把將人抱起來,大刀闊斧地出了殿,回了寢宮。

  蕭珏徹底醉了,頭枕在顧行秋寬厚的肩膀上,黑髮如瀑,任憑他口中的「美人兒」抱著穿過曲徑通幽的竹林,再掠過小橋流水的亭台,一路走著。只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頭一歪睡了過去。

  「都下去吧。」

  到了紫宸殿,一溜兒的宮女太監們行禮,眼觀鼻鼻觀心地關上了殿門,齊齊稱 「是」,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等人全都出去了,顧行秋才把懷裡人輕輕放下,安頓於軟榻之上。

  蕭珏長發如瀑,散落一旁。呼吸之間,酒香混合著體息,更添幾分欲 色。

  顧行秋靜靜看了半晌,冷白修長的手掐著他的臉,低頭便狠狠含住了他的唇。

  蕭珏尚未完全睡去,此時被他弄得一哆嗦,先是從唇舌中嘗到了點兒熟悉的味道,隨後又嗅到了一陣幽冷清冽的檀香,含糊地溢出幾聲軟綿綿的嗚咽,想伸手去推,卻被身上人肆無忌憚地壓住交吻、發燙。

  顧行秋好半天才放過他,狹長的眸子盯著他的臉,伸手抹平他凌亂的鬢邊碎發,到了這時才有點咬牙切齒地反問:「美人兒?」

  酒意未褪,蕭珏紅著一張臉,唇上一片瑩潤,在他的禁錮下微微喘著氣,無辜地看過去。

  「不是美人兒,」他咂摸了半晌,「是顧行秋。」

  顧行秋一悸,心想自己這還沒算帳呢,這人倒是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改口這麼麻溜。

  心裡就被貓爪子撓了一樣,不上不下的,氣也莫名其妙沒了一半,卻消得讓他不是很滿意。

  他看到蕭珏鎖骨處被自己昨夜弄出來的的點點紅痕,喉嚨上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忍住,低頭在上面咬了一口,加深了痕跡。

  「嘶......」

  蕭珏悶哼一聲。似乎有些疼了,眼尾處紅的厲害。

  微涼的酥麻從鎖骨處擴散,蕭珏難耐地低喘,貼近他的顧行秋察覺到了什麼,勾唇一笑,鳳眸微微眯了眯,得寸進尺地把手摸向他的腰間,解開了他的玉帶,用力揉了幾把他腰間溫軟,呼吸也粗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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