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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情報是自江山風雨樓泄露,那麼身為樓主,是否要為此負上責任?」忘生繼續他道。

  「是。」李鳳迤仍是淡淡一個字。

  「好,大家可都聽明白了?」忘生瞥向人群,等人群中有了反應,才又回過頭道:「情報泄露,在江湖上引起腥風血雨,趁今日公審之時,樓主不妨將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一來讓諸多紛雜的案情了結,二來,也好讓眾人知道,該去找誰報仇。」

  他話音落下,李鳳迤卻嘆了一口氣道:「這些事,李某並非不願說,可是,說了,怕有人又要鬧開了,現在被審的人是我,若我把真相說出來,恐怕有些人不樂意聽。」

  他的話很多人都聽明白了,但聽明白後自然是要有所表示,對於仍想要追查兇手的玉門派、青山派、玲瓏門、翠山派、蕭家莊、雲莊等派門立刻當眾表示道:「只要李公子說的是真相,無論誰想要鬧事,都先過我們這關。」

  另外的,像是逍遙派、蝶夢樓、戚威也接連站出來,他們一心只想找到失蹤的人,當然需要李鳳迤口中的真相。

  「李施主,事關如此多門派,多條人命,數人失蹤,實屬重大,今日本是公審,自然要將一切公諸於眾,李施主請放心,一切由老衲做主,若是有人對李施主口中的真相有疑議,也絕不能鬧事更不能動手,但可以儘管提出來,少林寺雖不過問世事,可身在塵世,仍有塵緣,是以少林寺願承擔調查之責,了卻應盡之塵緣。」最後,身為少林寺住持的無寂亦道。

  少林寺方丈這句話擲地有聲,同時也讓所有人都明白,動手鬧事在這裡行不通,為了真相,少林寺更是責無旁貸。

  無寂語畢,忽地,半空中傳來一道縹緲之音:

  「不止少林寺,我武當派也一併協助,一來,為重虛道長之死,二來,為還江湖公道。」

  這道千里傳音聲音直直穿透在場所有人的耳膜,足見傳音之人內力高深莫測,卻也難覓那人的蹤跡,但很顯然他就在附近,只是不知是在人群里,還是另在他處,而他這句話,自是代表了武當一派,這一來,更是無人敢輕舉妄動了,不過說了那麼多,其實真相連半個字都還沒從那江山風雨樓樓主的口中說出來,也真是憋壞了一群人,但急是急不來的,他們只能繼續耐心等待。

  終於,江山風雨樓的樓主又開了口,就聽他語調慢悠悠地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道:「從哪一件說起好呢?玉門派掌門?還是瓏慶的死?又或是樓夢蝶的下落?對了,戚谷主既然在,那應該能想到樓夢蝶為何要娶戚姑娘吧?」他說完也不等戚威說什麼,而是繼續又道:「二十多年前枯骨冢,戚谷主殺死了多少人,還記得嗎?」

  戚威聞言,頓時臉色發白,他見過樓夢蝶,樓夢蝶親自來雲霧谷下聘禮,他見過那個年輕人,相貌端正,性格沉穩,眼中有著對自己女兒的深情,而且,他絕對不可能是當年的孩子中的一個,因為當時他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樓夢蝶怎麼都不可能是當年的孩子……

  「戚谷主,樓夢蝶為了復仇,才娶了你的女兒,而當年的孩子裡,不止一個活了下來,那個孩子恰恰也是因為要復仇,才擄走了戚姑娘,以戚姑娘的名義找上樓夢蝶比武,而後樓夢蝶失蹤,造成這一切的因,本就在戚谷主身上,戚谷主現在知道,該去找誰了嗎?」

  李鳳迤的話除了戚威一個人能夠完全聽得懂以外,其他人只是聽了個大概,但也能大致明白到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估計是二十多年前可能死在戚威手裡的孩子為了復仇接近他女兒的戲碼,只是誰知道半路又殺出了程咬金,所以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李鳳迤短短几句話,就讓戚威像是丟了心魂一樣,又好像去地獄走了一遭,簡直面如死灰,然後,他就再也呆不下去,整個人從椅子上跳起來,一句話都沒留下就匆忙下山而去。

  沒人會去阻止他,因為沒人知道戚威要去哪裡,倒是蝶夢樓的人在戚威離開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禁出聲問道:「我們樓主在哪裡,你是不是知道?」

  「戚谷主應該還沒有走遠,你們跟著戚谷主,就能找到你們樓主了。」李鳳迤淡淡道。

  他這樣說,卻是隨便聽的人相不相信的態度,可是若有一絲線索,蝶夢樓的人也不願放過,而說話的人又是那個掌握了諸多情報的江山風雨樓樓主,再加上,他幾句話就讓戚威變了臉色,那麼相信他恐怕才是正途,而且相信了也沒有損失,於是蝶夢樓立刻派了兩個人,追隨戚威匆匆離去。

  三人先後離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可這一眨眼的工夫卻讓在場的人意識到李鳳迤說出來的話所包含的分量,而這就是江山風雨樓所掌握的情報的力量,這些情報被這個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白衣男子掌握著,他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都很可能變成致命的一擊,或者成為任他拿捏的把柄,除非有人這輩子沒有幹過一件虧心事,又或是做了卻沒有任何人知道,可這世上從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也永遠包不住火,心虛更會將這一切都放大,以至於這時周遭的氣氛已細微的有所改變,而這樣的改變,幾乎使得每個人都察覺到了,這裡面,甚至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卻不知是從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與李鳳迤相隔不遠的掌門人們不由正襟危坐起來,他們不知道之後還會從李鳳迤口中吐出什麼樣的話來,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卻什麼都不能做,還得任由他繼續說下去,而剛才,也才不過是去年那麼多事當中的一樁而已,在李鳳迤並沒有出格,只是說出應該說的事,也沒有任何可提出異議的時機的當下,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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