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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的任務不比平常,他們穿上這身裝備便已將生死置身度外,更甚者是抱著必死的心而來的。當任務下達時,他們誰都知道他們沒辦法在午時離去,因為機會只有一次,而五門大炮根本不夠,必須有人在換火藥時留下,困住已經有警覺的敵人,能做到的就只有他們了。

  但誰也沒說,心照不宣的想像著來年今日,故人折菊祭酒一杯的畫面……

  “我想陪著你。”翻身下馬,口中的聲音更加堅定。不容置疑的步伐走近小白的身邊,阿牛揚起手中的長槍,問道:“我要的是什麼?”

  握槍的手背緊緊的抓牢,小白的聲音穩穩的答道:“無論何事,一起面對。”

  相望微笑,感受著峽谷中夾帶這黃沙的冷風。一起面對,僅此而已。

  鐵騎踏地,塵煙滾滾,由遠向近的移來。拓拔野的狼王大旗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手中的長槍在空中舞出一道弧度,最後同指向一個方向,動作整齊有力,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阿牛手腕一轉,長槍重重的捶著地,大喝道:“天秦的男兒!”

  “保家衛國!”洪亮的聲音迴蕩在峽谷中讓天地為之一震,讓北遼的鐵騎聞風勒馬。

  “龍家的兒郎!”

  “無懼生死!”

  是鼓舞軍心的誓言,也是一種暗示,暗示著在前方的將士可以放下落石陣,將拓拔野他們的後路堵住。

  轟隆隆的響聲,震得整個峽谷微微顫抖。北遼的大軍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應有的慌亂,仍舊穩穩的坐在馬背上,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這樣的反應不對,阿牛疑惑的看向小白。按理說大軍被追趕,後路被堵截,任何人都會驚惶失措,可是拓拔野的大軍卻沒有,紋風不動的立在那兒,好像等這一刻等了很久一樣。甚至連回頭看一眼身後被堵截的路都沒有,這一切好像都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似的。

  “龍昊元,這就是你們的對敵之策嗎?”拓拔野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聽不出情緒,也不是疑問,只是一種平淡的敘述。

  落石的聲音已經平復,峽谷中除了滾滾的塵煙,就只剩下馬的喘氣聲和刨蹄聲。雙方相對而立,誰也沒有先動手,只是互相觀望這對方,如同伺機而動的野獸,不動則已,一躍便直擊敵人的咽喉,一招斃命。

  “時辰差不多了。”小白輕吟一聲,衝著周圍的影衛叫道:“兒郎們,大開殺戒,算我的!”

  話音剛落,就見所有的影衛從懷中掏出瓷瓶倒入口中。小白將倒盡的瓷瓶隨手一扔,側頭就吻上阿牛的唇,低語道:“生死由命,但絕不讓你一人獨守。”

  黑影躍起,像靈猴,似脫兔。長槍在空中舞動,掀起一陣陣的小旋風。

  “弓箭手放箭!”

  隨著拓拔野的手一揮,羽箭流星般沖天而降。向前沖的影衛並未後退,而是快速的旋轉起手中的長槍,舞動的長槍密不透風,形成一層刀槍不入的屏障,擋去了所有的攻擊。

  血花開始四濺,黃沙染上了暗紅,廝殺聲在峽谷中形成各種回聲,一聲一聲誰也分不清是剛剛吼出的,還是剛才的回聲。所有人的眼都是紅的,除了眼前的敵人再也看不見其他人,除了殺,再也沒有其他的事了。

  與峽谷中相比,天險關中這兒並不好。龍戰指揮著眾人將大炮移到指定的地方,雙眼還不時的望向峽谷的方向。架在一旁的香爐中的香越來越短,眼看的午時將近,可是卻沒看到想見的人歸來。龍戰的心越來越著急,若是阿牛他們再不回來,這計劃還是要進行,誰也不能阻止,包括他。

  剛剛他巡視了整個天險關,才發現阿牛不見了。第一時間就想到阿牛會不會偷偷跑到哪兒去了,從守城的士兵那兒得到的消息更是讓他整個人都震驚了。阿牛竟然去找小白了,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危險,搞不好就回不來了。

  “怎麼回事?那邊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紫鱗淵焦急的望著峽谷,從他知道阿牛也在那些本來他想要犧牲的人當中,他就忍不住想要停止這個計劃,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更沒法子這時候喊暫停,只能祈禱奇蹟出現。如果阿牛再不回來,那還要不要繼續下去,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想那樣的結果,只希望阿牛快點出現在他的眼前,讓一切都快些結束。

  龍戰搖了搖頭,抿著的唇有些發白。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龍戰都有一種錯覺,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卻又不敢輕易離去。

  遠處突然揚起滾滾黃沙,龍戰和紫鱗淵緊繃的心都鬆了下來,可看清來人時他們臉上剛剛揚起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策馬而來的人並非他們等著的人,而是龍展沅,本來在最前線堵截拓拔野後路的人。

  “你怎麼回來了?”

  紫鱗淵的話才吼出來,就看到龍展沅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慌張的說道:“小爹爹他們被拓拔野給拖住,撤不回來。”

  峽谷中的戰事不容樂觀,阿牛他們要拖住拓拔野不讓他們前進,也不能讓他們尋到後退的機會,等待著時機讓龍戰這邊能順利的發炮。但這玄武大炮每一次換火藥都需要很多時間,這個時間完全可以讓沒被一擊斃命的拓拔野尋得機會逃脫。阿牛不能讓這個機會發生,那些戰死的影衛也容不得他們白白犧牲。所有的人都達成了共識。誰也不回去,一起拖住北遼的大軍,直到和他們同歸於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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