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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步出涼亭,見亭外石板上淌著血跡,想來是那刺客留下的。

  這等閒事他向來不愛理會,那夜也不知是怎麼了,鬼使神差的往刺客的方向追去。

  血跡一路都是,然後在一篷灌木處消失了。

  他繞進灌木叢後,她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蹲在那裡,無助又充滿戒備。

  夜色朦朧,他卻清楚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詫異,同他一樣。

  他沒料到,今夜來行刺的人竟是她。

  元修好大的膽。

  她好大的膽。

  空氣一時安靜,他剛想張嘴同她說話,突聽有腳步聲朝這邊走來,是臨江王府的侍衛,以他四太子的身份,若要袒護一個人不過一句話的事,成功的支走了侍衛後,為免有人起疑,他也跟著離開了。

  臨走時,他見地上那一攤血跡,料定她受了頗重的傷。

  恰逢九月來了,他吩咐道:“灌木叢後有個人,你把她帶回去治一治。”

  九月不明所以,但仍是去了,片刻後九月回來,“主子,沒見到人。”

  元徵一愣,“她受了傷,應該走不遠,你追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的。切記,不要讓她發現你的身份。”

  “是。”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前世(三)

  九月第二日清早方回。

  來向元徵復命,“我已將舒姑娘送回三太子府,沒讓任何人發現。”

  “她的傷如何了?”

  “已經包紮止血,將養些日子便能好了。”

  元徵點點頭。

  九月抬頭,猶豫再三,終於說道:“屬下有一事不明,望主子解惑。”

  元徵淡淡的看他一眼,唇畔噙著一抹笑,“你真想知道?”

  這笑容讓九月心裡發怵,忙道:“屬下告退。”

  柳揚進來時,見九月行色匆匆的,笑道:“主子是不是又嚇唬九月了?他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元徵笑道:“他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我看你得讓秦管家好好教教他規矩。”

  聽元徵如此說,柳揚不禁正襟危坐,“九月哪裡又惹主子不高興了?”

  元徵擺擺手,表示不想再提此事,“兵部尚書昨夜死了,正好把咱們的人用上,你挑的那個人叫什麼?”

  “回主子,吳書禮。”

  元徵點頭,“你好好盯著,我看元庭和元昀已經耐不住了。”

  “兩位太子若是聯手,首當其衝的便是三太子了。”柳揚道,“主子,咱們要不要添一把火?”

  元徵沉吟片刻,“不用,咱們看著就是。”

  “是。”

  ……

  元庭與元昀在早朝上突然發難,說元修與荷妃私通。

  元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皇上自是不信,當場派人搜宮,從荷妃宮中搜出了元修的腰帶以及玉配。

  又有荷妃宮中的宮人出來指認元修常夜宿荷妃宮中。

  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元修辯駁。

  皇上大怒,當即將元修打入天牢,封了三太子府,所有人不得出入。

  元徵回府後,讓九月去查舒展的下落,九月下午方回,“舒姑娘今日休沐,並未入宮,但她也不在三太子府中。”

  “她會去哪兒?”元徵眯起眼睛,反覆思量,然後他說:“元修雖下了獄,但若是有證據證明他是被冤枉的,能翻身也說不定,叫柳揚來。”

  柳揚匆匆來了,聽了元徵的話後,柳揚一驚,一時倒有些顧不上元修被打入天牢這等事,說道:“主子對這位舒姑娘似乎格外上心。”

  元徵不答反問:“元庭和元昀的勢力主要集中在哪個地方?”

  “徐州。”

  “元庭和元昀自是知道扳倒了元修,他的人肯定會去徐州的,她有危險了。”元徵自顧自說著,倒像是魔怔了,“九月!”

  “在。”

  “你馬上帶一隊去追舒展,不要靠近,延途保護即可。”

  九月愣住了,看向柳揚。

  柳揚一急,說道:“主子這是怎麼了?此次借兩位太子的手除掉三太子不是咱們一早就計劃好的嗎?若此時助了舒展,讓她拿到兩位太了的罪證,咱們的計劃相當於就失敗了……”

  柳揚還要再說,被元徵打斷,“計劃有變,按我說的做。”

  元徵的個性柳揚並不能完全了解,但她知道,但凡他決定的事輕易是不會改變的,所以雖然很無奈,但柳揚終究是沒有再勸。

  七日後,九月回了府。

  元徵問道:“舒展也回來了?”

  “是。”

  “可有受傷?”

  “屬下沒有受傷。”

  “我不是問你。”

  九月心裡委屈,“舒姑娘毫髮無損,只是日夜奔襲,想來很是疲憊。”

  “那就好。”元徵笑了起來,“元庭和元昀的證據她拿到手了嗎?”

  “拿到了。”

  元修憑舒展拿到的罪證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與荷妃的奸|情也洗乾淨了,可惜那時荷妃已死,再不能復生了。

  皇上痛失愛妃也只難過了短短几日,很快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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