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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現在。

  他有了晶晶,生了一兒一女。

  默默有了錦成,生了兩兒一女。

  他們有了家庭,有了後代,過著好的生活。

  陳永鋒覺得,人生好像沒有任何煩惱與遺憾了。

  陳岑在他懷裡睡著了,長長的睫毛,覆蓋住她的眼睛。

  陳永鋒低頭看著看著,就這樣一直抱著外甥女,抱著她午睡。

  「大哥,你胳膊不累麼?睡著了,就把她放下來吧。」

  「不累。」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哥,你怎麼了?」

  「默默,我突然記起媽媽的樣子了。陳岑除了像你,原來更像媽媽,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對她有這樣熟悉的感覺了。」

  陳默愣了愣,然後點點頭。

  跟外婆更像,這也是有可能的。

  看著大哥的樣子,她很開心。開心自己能生一個跟媽媽像的女兒。

  大哥看著陳岑一天天長大,應該會從心底徹底地釋懷了吧。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

  大哥與她,從來不曾忘記媽媽。

  陳岑的身上,流淌著媽媽的基因,她與媽媽外貌也相似,她會帶著自己的幸福,連同媽媽的那一份,一起過完一生。

  ——

  1997年。

  38歲,馬上四十不惑的陳默,在家裡撅著嘴。

  卲錦成臉上很嚴肅,「邵懷安!邵懷誠!你們兩個把熱牛奶給媽媽端過去!再跟媽媽賠禮道歉!」

  「知道了,爸爸。」

  兩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站起來比陳默高上一頭了。

  「媽媽,喝牛奶,別生氣了。我們馬上跟爸爸出門,去給你再買一份。」

  「要巧克力味道的,要大的。」

  「好的,媽媽。」

  卲錦成過來,依然習慣性地親了一口妻子,「默默,我們順便把岑岑接回來,她舞蹈課快下課了。」

  「好的,去吧。」

  「嗯,喝完牛奶別洗杯子,讓阿姨來收就行。」

  「好。你們去吧,我回屋再折一些元寶給爺爺,後天就是他三周年了,我總覺得折得不夠多。」

  「哈哈哈,老爺子一輩子唯物主義,要是知道百年之後,你年年給他折這麼多金元寶來燒,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那肯定開心。」

  「是是是,爺爺肯定開心。我帶他們出去了,讓你好好清淨清淨。」

  陳默站在別墅二層窗邊,看著兩個兒子,跟他們的爸爸上了車。

  奔馳車消失在路口,身後,桌子上堆滿了金元寶。

  邵光榮三年前,1994年去世的,高齡,無病無痛的喜喪。在西風坡的時候,他被陳默從死神手裡救回來。又延續了三十年的壽命,最後這十幾年,更是含飴弄孫,幸福美滿。

  所有人都是知足的。

  晚上,夫妻兩個依然還是抱著入睡。

  「老婆。」

  「幹嘛,老公。」

  「默默。」

  「幹嘛,二哥。」

  「我愛你。」

  「我也愛你,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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