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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幾日,陶青魚每日去鋪子裡用飯,好在沒見到那元老么再來。

  想著今日方問黎又要回來,陶青魚乾脆在縣裡逛了逛,直接從鋪子邊的橋上過去從西街往東街走,再穿過水廊直接去楓山那邊等著。

  不巧,剛見著那立在湖面上的水廊,陶青魚就聽到後頭細微的腳步聲。

  吃一塹長一智,他已經受過教訓了。

  他頓時警惕,手中也瞬間抓住袖袋裡的東西。

  忽然側邊一模白影,他瞬間屏息,抄起肩上的手直接來了個後空翻。又迅疾折過抓住的那隻手按著人後背,瞬間倒出了粉末。

  陶青魚幾息做完後退,離開了四五米才放開來呼吸。

  他盯著地上的人。

  一息,兩息……

  咚的一聲,那怨恨盯著陶青魚的人瞬間腦袋砸地,暈死了過去。

  陶青魚捏緊手中餘下的瓷瓶,看著人皺眉。

  怎麼是陶杏?

  他慢慢走近,剛彎下腰,跟前忽然出現一道陰影。他飛快將手中東西投擲出去,連帶著往邊上一滾。

  來人正被砸中,藥粉紛紛揚揚,撲了他一臉。

  那猥瑣的人甩了甩頭,見勢不對,瘋了一般往後逃跑。

  陶青魚臉色一沉。

  那瓶是致幻的毒藥,不能立即將人放倒。

  他閉了閉眼,輕輕晃了晃腦袋。

  好在他現在隨身攜帶周小五跟周小六給的東西,否則第二個人出來必然要中招。

  陶青魚衣袖捂住口鼻,用腳將地上睡在藥粉里暈死過去的人翻過來。

  是陶杏。

  但陶杏什麼時候跟元老么攪和在一起了?

  「夫郎!」

  陶青魚轉身,還沒看清,忽然眼前一黑,被熟悉的氣味包裹。

  陶青魚聽到耳邊跳得急切的心跳,輕輕拍了拍來人的後背。「我沒事。」

  他甚至還有閒心道:「今日回來得挺早。」

  方問黎放緩呼吸,儘量語調平靜道:「下午沒課,在書院吃了午飯就回來了。」

  「在家裡等來等去沒見著你回,又去鋪子問了,我才一路找過來的。」

  越往東邊走,周圍人越少。

  方問黎心中不安,好在轉角就見到陶青魚。

  這會兒看著地上的人和那方沾了血的帕子,方問黎背脊發涼。

  方問黎緊摟著陶青魚,埋頭貼在他頸窩。

  他一下一下順著哥兒的脊背,動作輕柔至極,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陶青魚還是在安撫自己。

  他盯著地上的人,面色陰沉。

  陶青魚問:「相公剛剛過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往這邊過去的人?」

  「沒有。」方問黎抵著哥兒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陶青魚:「跑了一個。」

  「夫郎認識?」

  「元老么,鋪子裡請的那一家長工的弟弟。」

  方問黎:「為何會盯上你?」

  「前幾日他跑到鋪子裡鬧事,我動了手。」陶青魚到底是吸入了一點點迷藥,這會兒鬆懈下來,有些眩暈地將下巴擱在方問黎肩膀。

  「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陶杏勾搭上了?」

  「或許也也不一定。」陶青魚猜測,「沒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迷糊,周小六的藥果然藥力強大。

  「相公我暈。」

  「我送你去醫館。」方問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果斷抱起自己的夫郎離開。

  陶青魚靠在方問黎肩上還在迷糊想,陶杏為什麼總想著拉他下水呢?

  一次兩次,居然沒死心。

  還挺頑強,不過這股勁兒沒用對地方。

  *

  周家醫館。

  當周小六知道陶青魚中了自己之前調配的藥的時候,立馬給了人一顆丸子。陶青魚吃完,腦子也不迷糊了。

  他剛剛注意了的,最多吸入了一丁點兒。不然現在倒在那地上的就是兩個人了。

  清醒後,陶青魚問:「陶杏呢?」

  方問黎眼神冷漠:「沒管。」

  陶青魚點頭:「哦。」

  他也不想管。

  陶青魚往方問黎肩上一歪,抓著他的手玩兒。

  「得把人抓到。」

  「我叫阿修去辦。」陶青魚冷颼颼道。

  「好。」陶青魚將方問黎手指張開,十指緊扣,「不過那人狡猾,很擅長躲藏。這會兒中了藥,不知道翻到誰家院子去了。」

  「只要他敢出來,那就一定能逮到。」

  兩人走後,水廊那邊癱在地上的陶杏被人偷偷摸摸拉到了牆角。可才賊兮兮地扒開衣服,瞬間嚇得甩開了人。

  男人罵了一聲晦氣,往遠處跑了幾步,白眼一翻卻忽然倒在了地上。

  一連兩三個如此,最後還是來了好心人,將幾人打包送到了醫館。

  不過這些陶青魚一概不知。

  入夜了,沐浴過後方問黎將陶青魚圈在身前。他蹭了蹭人白生生的脖子上的細肉,低聲道:「在人找出來之前,夫郎跟我去書院住一段時間吧。」

  陶青魚:「能進人了?」

  方問黎:「去山莊,離得近我也能時時照看。」

  陶青魚摸著腰間的手臂,想了想還是搖頭:「我爺奶明日要來縣裡,之前說好了的。」

  他拍了拍方問黎胳膊:「還有,這事兒我不打算告訴我爹他們。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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