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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家人聽了納悶。

  元老么有這麼個能耐?

  挨家挨戶偷了都沒被抓到?

  他們一時間懷疑,昨晚那人到底是不是元老么了。

  而在鋪子外,小河對岸的人群中,在捕快走後一個身影慢慢從柳樹邊出來。

  他拋了下手裡的二兩銀,嗤笑一聲,吐出嘴裡的草葉。

  「能耐了,居然敢報官。」

  ……

  因著鋪子裡出了這麼一樁事,不僅陶家警惕,縣衙也嚴抓。

  風聲緊了,一時間也沒人敢下手。

  而陶青魚現在不管鋪子裡的事兒,只拿每月的分紅。所以得他沒去鋪子那邊也不知道今兒這情況。

  開春後,巷子裡處處是青草味道與花香。

  方家院子裡的葡萄藤也冒出毛絨微白的嫩芽,少幾片綠葉已經舒展開,只等天氣再暖和一點便拼了命地長。

  陶青魚日上三竿才起,再躺下去他人都要廢了。

  方問黎這會兒忙著給他做頓好的補補,陶青魚便撐著腰,慢悠悠地繞著牆根的花圃走。

  去歲院子裡移栽進來葡萄藤,不過陶青魚覺得太過單調,又隨意抱回來一盆人家養得快死了的菊花栽種在牆根。

  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問黎看不過眼了,又陸續添了各式各樣的菊花。

  像綠牡丹,墨菊,玉壺春等等。

  陶青魚不賞菊,但一眼也能瞧得出來這些都是名品。

  可惜被方問黎和阿修帶回來之後就隨意種在這牆根兒。還是他偶爾想起來了澆點水。

  菊花好養活,往地里一埋,這會兒扒開雜草便能看見地里已經冒出來的子子孫孫。

  陶青魚慢吞吞地拿了個小矮凳子放在花圃邊,自個兒坐下。

  他苦惱地揉了揉酸得不行的腰,就怕哪天真就給方問黎折了。

  他吸了吸氣,默默將花圃里的草連根拔起。

  陽光碎裂如金,天湛藍,有結隊的大雁在天上飛過。

  陶青魚默默背對著廚房那邊,扯完了這一個花圃里的草。

  太陽烘得人全身暖和,陶青魚鼻尖出了一層細汗。

  當頭頂的陽光忽然消散,陶青魚下意識抬頭,卻見方問黎笑著立在他身後。

  方問黎擦掉他腦門上的汗水:「也不嫌累。」

  陶青魚:「難不成就讓這草瘋長?」

  「叫阿修來就是。」方問黎佝僂著圈住哥兒的腰,直接將抱著站好。

  陶青魚:「人家現在成家了。」

  方問黎:「成家了又如何?」

  陶青魚靠在他肩膀,上仰頭看著人,無言以對。

  方問黎笑著吻了下他額頭,嫌不夠,又將人轉過來摟著勾纏著親吻。

  陶青魚身子頓時一軟,眼中生起一抹水色。

  親夠了,方問黎若即若離咬著哥兒唇瓣。

  陶青魚眯著眼睛,再這樣下去他非得被榨成乾兒。他道:「下午你帶我去家裡的酒樓鋪子轉一轉吧。」

  「好,先吃飯?」

  「嗯。」陶青魚閉眼,懶得走。

  *

  下午太陽大了,陶青魚被方問黎戴了個帷帽出門。

  家裡鋪子七八間,做的都是尋常的生意。位置好的有主街上的酒肆,雜貨鋪,位置一般的有布坊,茶樓。都做的是尋常百姓的生意。

  生意最好的就數臨水酒樓了。

  都下午了,酒樓二樓還開著窗的幾個雅間還見人影晃過。其中一個有人趴在窗口,瞧那醉醺醺的樣子,定是喝高了。

  陶青魚去主要是看看家裡的產業,這些阿修管著也沒出過什麼岔子。他心裡暫時還沒有想法,只當考察。

  轉完一圈,陽光也不那麼熾熱。

  陶青魚取下帷帽,隨意在臉頰邊扇了扇。

  正好看見周家醫館,二人想要進去討一杯茶喝。忽然,陶青魚瞳孔一縮,拉著方問黎往邊上一讓忽然舉起帷帽擋著。

  轉瞬,一個縮頭縮腦的瘦削人影從二人身邊經過。

  陶青魚放下帷帽,看人捂得嚴嚴實實,他搖了搖頭,拉著方問黎進門。

  「夫郎認識?」

  「陶杏。」

  方問黎問完就牽上哥兒的手,沒再問下去的意思。

  「稀客啊!」

  夫夫倆抬頭,見笑得一臉欠揍的方問黎,忽然就不想進門了。

  兩人對視一眼,方問黎率先拉著陶青魚就要走。

  「誒,別別別!」周令宜攔住二人,「進來了不看病那就喝杯茶。」

  兩人被帶到後頭的院子裡。

  秦竹聽了動靜,也放下手裡的藥材跑到院子。

  「小魚,你來了。」秦竹往陶青魚邊上一坐,挎著他的手整個人靠了過去,「累死我了。」

  陶青魚:「還以為你學醫性子能沉穩不少。」

  「那可不。」秦竹一下鬆開陶青魚的手,正襟危坐,眼睛滴溜溜地轉,「咳咳!如何?」

  陶青魚喝完一杯茶,慢吞吞搖頭:「一眼假。」

  秦竹骨頭一下就軟了。

  「出師還早著呢,一眼假。」

  「誒!聽說你弟弟定親了。」秦竹撞了下陶青魚肩膀。

  陶青魚點頭:「嗯,消息挺靈通。」

  「那可不。」

  「不過你知道陶杏不?他那婚事恐怕不行了。」

  「為何?」陶青魚隨口一問。灌了這麼多茶水,喉嚨總算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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