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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薄荷拉下秦竹的手,輕輕道:「謝謝。」

  「謝什麼?」秦竹迷茫。

  陶青魚淺笑:「謝謝你逗他笑?」

  「嘿嘿嘿嘿,那就再來。」秦竹伸手,小圓臉上笑得陰惻惻的,看著不倫不類。

  祁薄荷直躲,實在躲不過,只能被撓痒痒撓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鬧一通,好歹又重新坐好。

  他渾身無力趴在桌上,臉緋紅,眼中還殘留著幾分笑意。他慢吞吞問:「陶杏是不是跟小魚不合?」

  秦竹恨聲:「他想搶小魚男人!」

  陶青魚默默點頭:「這樣說也沒錯。」

  祁薄荷皺了皺鼻子。

  「那幹嘛還要告訴他,讓他自食惡果吧。」

  秦竹輕輕戳他臉:「薄荷,你這話跟你長相不符。」

  祁薄荷一副柔弱可憐樣:「我說什麼了嗎?」

  陶青魚看他裝無辜,噗嗤一笑。「算了,就當不知道吧。反正現在說也遲了。」

  他手杵著下巴,換了個問:「過兩天我又得回寶瓶村,你們要不要一起?」

  祁薄荷眼睛一彎,矯揉造作道:「我要跟我著我相公哦。」

  秦竹垮臉:「我好不容易背完了書,才這一會兒能玩兒。」

  陶青魚無所謂。

  「行吧,我就自己回。」

  「那你們給我出出主意,弟弟定親我該送什麼?」

  祁薄荷:「銀子。」

  秦竹:「銀子。」

  陶青魚:「面子上總得有?」

  祁薄荷眼珠一動:「送布?」

  秦竹:「吃食。」

  陶青魚將兩個一綜合:「那就買些糖果點心,外加幾匹布,至於銀子……他成婚時候給,如何?」

  兩人腦袋一點。

  陶青魚當即拍板:「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陪我買去?」

  「現在?」

  「凡是趁早。走!」陶青魚一手拎一個。

  祁薄荷衝著廚房探頭出來的阿修,輕輕擺了擺他白色的絲帕。「相公哦,我去去就回。」

  阿修笑容一柔。「去吧。」

  祁薄荷頓時跟吃了糖一樣,暈暈乎乎,一臉紅暈跟著他倆走。

  秦竹戳戳他臉蛋。

  「都成親多久了,要不要這樣肉麻。」

  「關你何事。」

  「哼!」

  陶青魚搖搖頭。

  幼稚!

  青書定親,陶青魚自然是重視的。有兩個參謀在身邊,他們從一條街逛到頭,東西幾乎就齊了。

  布選的是結實耐用的細棉布,買了兩匹,一紅一青。

  點心先定好,都是定親用的那些喜餅喜糕,到時候直接來取。

  又轉了一圈,沒什麼買的了,兩人將秦竹送到醫館然後回小院裡吃飯。

  天已經黑了,祁薄荷跟阿修吃完了就離開。

  陶青魚沐浴出來,披頭散髮掰著手算著方問黎何時回來。他都忘了,今日是他離開的第幾日了。

  數著數著,陶青魚靠在枕上睡熟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摸到身邊有人,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老流氓鑽被窩。

  結果摸到熟悉那張臉,他翻身往人家懷裡一鑽,手下意識往那硬邦邦的腹肌上摸。

  比流氓更像流氓。

  「相公,你怎麼回來了?」

  「不想待在山上。」

  陶青魚手肘撐起來,挪到他胸口趴著:「那你明早豈不是很早就要出門?」

  方問黎閉嘴了。

  陶青魚心裡又高興又心酸。

  他在男人肩窩拱了拱,也不敢再鬧他。「睡吧睡吧,明早我送你。」

  說完這話,陶青魚靠著方問黎睡得更沉了。

  他也不知道方問黎回來是如何發現鎖了門,又是如何直接翻牆進家門的。

  次日一早,方問黎一動陶青魚就醒了。

  他打著呵欠爬起來。

  方問黎要哄他睡,陶青魚直接往人身上一掛,念道:「家裡沒什麼事兒,你回來一遭多麻煩。讓我送送你嘛。」

  「沒事。」

  陶青魚又黏糊糊地親了下方問黎的下巴,然後從他身上下來,去套馬車。

  天還漆黑,將人送到山腳下時,陶青魚看到山下也有三三兩兩的學生陸續往山上爬。

  他目送人離開,才打著呵欠回家。

  但事兒就是這麼巧。

  他們住在進福巷,這邊住著的人家不是達官顯貴就是有錢的。陶青魚剛拉著馬車到巷口,忽然就見一個人從一家三進院的後門悄摸跑出來。

  那人正好迎面衝著他走來。

  陶青魚就看著這哥兒將馬車來肩膀一哆嗦,低著頭匆匆離開。

  陶青魚嘀咕:「要是二爺爺家知道這麼好好一個哥兒鑽人家裡一大早又離開,怕是要氣得厥過去。」

  轉念一想又不一定。

  「沒準照著黃氏那歪腦子,還得指著哥兒夸兩句,鼓勵人家的再接再厲。」

  他長嘆一聲。

  他覺得二爺爺一家腦子都有問題。

  他只當不知,萬一挑明了照著陶杏的腦子,還要連帶自己一塊兒恨上。

  *

  兩日後,陶青書定親。

  陶家的人都要回去。鋪子裡就只剩元大虎一家。

  陶青魚想著今日方問黎正好休沐,他打算在村里吃過午飯,就回到縣裡。

  枇杷巷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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