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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惦記著外面的東西呢,忽然就被放在了床上。

  陶青魚一頭青絲烏黑油亮,像墨雲一樣散在身下。身子穩當了,他舒了一口氣,手肘撐著床正要爬起。

  眼前又覆上來一團陰影。

  陶青魚被按著倒回去。

  他疑惑看著方問黎,待男人的手輕勾著腰帶,衣服一敞,陶青魚臉立馬燒了起來。

  「方問黎……」

  方問黎反應微遲鈍。

  「……叫什麼?」

  陶青魚看著撐在身上的人,眼尾泛紅,但眼神透著一股冷邪,莫名讓人想到心狠手辣的悽慘美人。

  陶青魚喉結滾了滾。

  「相、相……唔!!!」

  氣息被奪了去,淡淡的酒香混著本該清冷的木香,攪得陶青魚腦子也好似渾了一般。

  他拱著胸膛,呼吸不過,卻又奮力在欺負了他的人口中奪取生機。

  他一動,方問黎吻得更凶了。

  窗戶開著,夜風吹熄了幾盞燭火。

  燈影綽綽,半落下的床簾下,嗚咽聲被盡數吞吃。

  花好月圓,淡淡的酒香染遍了室內。月影落入窗中,才起的桂花香味似濃似淡。

  樹影搖曳,人和著物一起醉了。

  陶青魚嗓子徹底啞了,淚水沾濕了睫毛,枕上汗與淚交織,都泛著一股潮意。

  方問黎摟住他的腰。

  細密的汗覆在他胳膊上,陶青魚身體輕顫,含著哭腔道:「不……」

  「夫郎擔待。」

  雞鳴聲聲,不知時辰。

  陶青魚下意識抽噎著,他紅腫著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已經露出魚肚白了。

  他吸了吸鼻子,再一次被緊緊掐住腰禁錮時。

  他眼睛一閉,徹底睡了……暈了過去。

  雨打芭蕉,從清晨開始落下。涼風攜走了室內的濃香,只剩濕漉漉的乾淨水氣。

  院中地面不一會兒成了深深的青黑色,深綠的葡萄葉被清洗一番,油潤如膏。

  方問黎披著衣服收了院外的東西。

  又帶著一身水汽換了枕頭涼蓆,隨後才上床抱著哥兒一起睡去。

  這一覺從清晨到傍晚,中途陶青魚被叫醒灌了幾口熬得粘稠的米粥,又閉眼昏睡。

  再睜眼,他望著窗外濃黑的夜色恍惚。

  「早上……」

  聲音沙啞,簡直不能入耳。

  陶青魚抿了抿唇,腰被攬住。

  他靠在方問黎胸口,大口大口將湊在唇邊的水喝了。

  「慢些。」方問黎唇貼在他耳邊,說話時若即若離碰著,陶青魚條件反射縮了縮脖子。

  連喝了三杯子,好歹是不渴了。

  後背整個貼著溫熱,陶青魚看著又伸在他肚子上輕揉著的手。

  「現在不是早上,是晚上。」方問黎聲音低磁,透著饜足。

  陶青魚拍了下他的大爪子,有氣無力。

  方問黎攏著他,反手握住哥兒的手揉捏。「不氣。」

  「沒氣。」

  陶青魚想翻個身,可牽扯到使用過度的地方,輕「嘶」了一聲。

  方問黎躺下去,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手把著哥兒後腰輕輕揉捏。

  他鳳眼如水,望著哥兒,鼻尖輕蹭他的鼻尖。

  「夫郎。」他低低喚著,在唇舌間轉了千萬遍,親昵得不像話。

  陶青魚看著他,什麼脾氣都沒了。

  他也不為難自己還這麼支棱著脖子,鬆了勁兒直接往胸口上一趴,就這都累得氣喘吁吁。

  「咕咕——」

  陶青魚委屈:「我餓。」

  「馬上。」

  方問黎給他揉了一會兒,直接抱著人去吃飯。

  陶青魚坐在他身上,安心享受著男人伺候。

  填飽了肚子,身子才算恢復了一點。但陶青魚還是不想動,他懶洋洋地靠在方問黎肩膀,眼睛半闔。

  「白白浪費了一日。」

  「不浪費。」方問黎抬起他的下巴給哥兒擦了擦嘴,末了又叼著唇細細碾磨。

  不過動作極輕,溫溫柔柔與昨夜那種恨不能將他吞了的兇惡樣子完全不同。

  陶青魚鼻尖哼氣,抓著他衣襟指骨泛白。由著他親完,又急切喘.息著趴在他肩頭。

  整個人像徹底順了毛,露出了最柔軟的內里。

  方問黎順著哥兒的背,將他抱離了這裡。

  「明早是不是要去書院?」

  「請了假。」

  「為什麼請假?」

  方問黎指腹擦著陶青魚紅潤微腫的唇,眼色愈深。

  陶青魚抿唇,卻不小心將他的手指叼了進去。他皺了皺鼻子,乾脆叼著咬了一口,留下一點淺淺的牙印。

  方問黎:「要照顧夫郎。」

  「多大點事,我自己能行。」陶青魚推推他還舉著的手,聲音啞啞的。

  方問黎沒多言,只抱著人與他說著閒話。

  沒多久,懷裡的聲音又小了下去。他也放低了聲音,等到聽不見懷中人的回應,他才親了親哥兒的眉心,將他好生摟著。

  翌日。

  陶青魚睡飽了,倒是早早地醒了。

  他齜牙咧嘴地翻了個身,面對著方問黎。

  怪不得之前方問黎不動他,要這麼折騰,他人都嚇跑了。

  他一動,方問黎也醒來。

  他攬著哥兒,親了親他的鼻尖。

  「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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