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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什麼好吃的魚嗎?

  再好吃,同一個地方多抿幾次不也沒味兒了嗎?

  「方問黎!」被欺負狠了,生氣也軟趴趴的。

  方問黎額頭與哥兒相抵,眼睛深深地望著他。

  「夫郎乖,叫相公。」

  陶青魚看著眼色深邃的人牙痒痒。

  他屈服道:「相公。」

  方問黎呼吸一輕:「再叫一聲。」

  「相……公……」

  淺磨的動作忽然加深,似疾風驟雨。

  陶青魚無力推著方問黎肩膀,又被握住了兩個手腕禁錮在身後。他腳下亂蹬,都感覺這人似乎要將他生吞了。

  到最後,陶青魚徹底成了一條被釣上岸的魚。

  他癱在方問黎身上,就著最後一點氣性硬要從方問黎身上下去。

  剛落地就差點給方問黎來個跪禮。

  方問黎扶助哥兒的腰。

  他笑了聲,嗓音啞得不像話。

  陶青魚瞪他。

  方問黎指腹擦過哥兒眼尾,又碰了碰他的唇。「腫了。」

  「還不是你乾的!」

  陶青魚現在嘴巴都是麻的。

  一親兩刻鐘,也不怕憋死。

  「我是誰?」

  「方……」

  方問黎湊近。

  陶青魚立馬捂住他的臉開口:「相公!相公,我錯了,錯了!」

  方問黎悶笑一聲。

  拉下哥兒的手握在掌中,又放在身側,他輕輕將人擁住。

  陶青魚泄了勁兒,枕著方問黎的肩,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方問黎目光已然平和。

  他唇角碰了碰哥兒額頭道:「我捨不得走。」

  陶青魚埋頭藏在方問黎頸窩,手臂略微收緊。

  他又何嘗不是。

  習慣了兩人一個被窩,習慣了方問黎抱著睡,習慣了走哪兒身邊都陪著個人……

  由奢入儉難。

  「我幫你收拾東西。」陶青魚嘴上這般,卻是手指頭都不想動。

  「不著急,無非就是幾件衣服。」

  「行吧。」

  前段時間都在忙,先是賣魚丸,後又遇到那些糟心事,兩人像旋轉的陀螺,難得停過。

  這會兒便這麼簡單抱著,陶青魚渾身舒服得緊。

  就是熱了些。

  他打了個呵欠,靠著方問黎慢慢就睡了過去。

  *

  一覺醒來,陶青魚渾身濕汗。

  他爬坐起來,見身側人的衣服也濕透了。下腹隱隱敞開的衣角下,腹肌若隱若現。

  他腦袋一熱,動手戳了戳。

  結果就被抓住手指往下一拉。

  趴在方問黎身上時,他看著人濃密的睫毛輕扇,緩緩睜開眼。

  陶青魚一笑,齜著牙將落在肩膀的發扔在後背。

  「你醒了。」

  方問黎輕輕摸著哥兒後頸,摸了一手細汗。

  他抱著人坐起身。

  「我叫阿修買些冰塊兒。」

  陶青魚順從點點頭。

  他翻身下床,踩著木屐又拿上床邊的蒲扇,一邊扇著風一邊拿了件衣服披上出門。

  屋檐下木盆木桶裝著清水,他摸了摸,已經溫熱。

  他拎了一桶進去,沖了沖汗才從裡到外換了一身。

  「相公,沖沖汗不?」

  方問黎眉梢一挑。

  「好。」

  早知這樣改稱呼快,他應該早動手。

  *

  次日,天還沒亮,方問黎就帶著包袱離開家門。

  陶青魚醒來時,摸著床另一邊空蕩蕩的,他心也跟著一空。

  揉了揉亂發,他起身收拾好,吃過朝食就鎖上門出去。

  往菜市那邊走,剛到菜市與枇杷巷的十字路口,陶青魚見到從柳街那邊走出來個熟人。

  他腳下一頓。

  祁薄荷看到他卻是一驚,壓下草帽腳步一錯,轉而背過身去。

  陶青魚皺了皺眉頭。

  躲著他做什麼?

  他看了一眼柳街那邊,默默拐個彎兒往南去。

  將昨晚方問黎寫的招工的紙貼在門上,正要開門卻見門沒鎖。

  陶青魚進去,見到人他眼睛一亮。

  「小爹爹,你們怎麼來了?」

  方霧笑道:「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陶青魚道:「都忙完了。」

  方霧手裡有陶青魚給的備用鑰匙,趁著大集上街,他也正好過來看看。

  「家裡最近收玉米了嗎?」陶青魚問。

  「已經在收了。」

  「那我也回去幫忙。」

  「費不著你,你二叔二嬸回去了。」

  方霧說完,猶豫了一瞬,還是道:「這陣子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你那魚丸還要送,說是請人可請了?」

  陶青魚搖頭:「才貼了招工的告示。」

  方霧拉著哥兒在屋檐的矮凳上坐下。

  「現在才貼,那找到人那些酒樓里的貨還送不送了。」

  「小爹爹有人選?」

  「你舅舅……」

  陶青魚手撐著臉,癟癟嘴道:「舅舅那人可做不來這活兒,小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舅舅就是個愛玩兒的,能耐著性子做魚丸才怪了。

  方霧輕嘆,順了順他的發。

  「是你外公讓我問問。」

  「哥兒有主意,我也好回他。」

  陶青魚朝著方霧挪了挪凳子,道:「我等會兒跟著阿修去牙行看,你就跟外公說,人我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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