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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一頓,轉而勾住哥兒的腰肢,將他攬入懷中。下巴也輕靠在了他肩膀。

  似憊懶,他微微半闔上雙眼。

  那股瀰漫著死氣的淡漠散去,人也變得有溫度了起來。

  「夫郎,我不想見到他。」

  「聽到沒,叫你滾!」陶青魚怒目而視,打斷落湯雞的嚎叫。

  蔣書利只在還沒入贅到方家之前見過這樣的彪悍夫郎,如今時刻多年,他竟無法反斥回去。

  「你你你……毒夫!」

  阿修那是看傻了眼。

  反應過來,他瞬間逮住往前撲的蔣書利。

  「我說蔣老爺,有事沒事咱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不成嗎,非得過來攪擾主子的日子。」

  「慢走,別來了啊。」

  阿修嘴上好言相勸,實則強拉硬拽將人帶出了方家的門。

  大門一關,陶青魚砰的一下放下手裡的木盆。

  他剛甩了甩手,方問黎就輕輕給他揉捏。

  陶青魚拉下腰上的大爪子,將人帶到院中凳子上坐下。

  方問黎垂眸,依舊給他按著手臂。

  「那人是……你爹?」

  「嗯。」

  陶青魚點點頭,只問:「那他下次來,我要打傷了人會不會不好?」

  「不會。」

  「斷了親的。」

  陶青魚一怔。

  能到斷親的地步,可想而知兩人的關係如何差。也怪不得他問是不是仇人的時候,方問黎還點頭。

  陶青魚一時無言,只慢慢撤回自己的手臂。

  他想了想,道:「回去忙吧,不是還要處理學生的課業。」

  方問黎看了哥兒一眼。

  他低聲道:「好。」

  方問黎站起身。

  看哥兒望著他的目光,他動作稍頓。忍了忍,最後還是慢慢傾身抱住了他。

  陶青魚一僵。

  方問黎閉眼,下巴蹭過哥兒的頸側。動作輕輕的,不帶任何旖旎。

  雖無言,但陶青魚似懂了他的心情。

  他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半握成拳落到方問黎背上。

  「沒事。下次他再敢來,我不跟他廢話,直接把人轟出去。」

  方問黎無聲翹起唇角。

  他將哥兒擁得更緊,似要將他整個嵌入自己的懷抱。

  「夫郎。」

  陶青魚受不了這一聲,立馬紅著耳朵打斷他。「好了!快去干你的活兒。」

  夫郎夫郎,才成親幾日,都聽他叫順口了。

  方問黎緩聲道:「好。」

  鬆開哥兒,方問黎繼續回書房做事。

  陶青魚則在原地坐了一會兒,聽到大門上有序的叩門聲,他將門打開。

  阿修拎著菜站在門外,笑著道:「我來送菜。」

  陶青魚讓開一步。

  阿修進來,然後衝著他豎了個大拇指就跑進了廚房。

  陶青魚一笑。

  他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地面還有菜葉子,起身拿了掃帚清掃。

  掃乾淨之後他將家裡的穢物歸攏到一起,準備拿出去找地方扔。

  剛踏出院子,就聽見一聲細弱的說話聲。

  陶青魚前後左右望了望,沒見著人,又繼續往前走。

  「你這人,怎麼不理人呀。」

  陶青魚腳步一頓。

  轉頭一瞧,竟然是個清秀的小哥兒。瞧著膚白面嫩,嬰兒肥都還沒褪去,年紀應該不大。

  陶青魚疑惑問:「你叫我?」

  「自然是叫你。」許棋道。

  「有什麼事嗎?」

  許棋看他手中拎著的東西,道:「你要扔這穢物?」

  陶青魚道:「不是很明顯嗎?」

  許棋被他直來直去的性子弄得一啞,他紅著臉道:「我、我能跟你一起可以嗎?」

  陶青魚道:「路這麼寬,隨你走。而且我不認識你。」

  許棋擰著手中的帕子,著急跟上。

  「我姓許,單名一個棋,琴棋書畫的棋。是你們對面那一家。」

  陶青魚點頭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鄰居。」

  「你……你就是方夫子的夫郎吧。」

  「算是吧。」

  許棋瞧著挺單純,眼睛一眼望透。

  一上來就問方問黎,看到又是方夫子的一朵嫩桃花。

  「那……你可知你剛剛對蔣老爺做的事情。」許棋咬了咬唇,小聲道,「那是他爹爹。」

  「潑水之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

  許棋看他無所謂的態度瞪圓了眼睛。

  「你、可你是個哥兒啊。」

  到巷尾了,陶青魚扔了手中的東西,轉身看他。

  「哥兒怎麼了?」

  「難不成哥兒就該站在原地任打任罵,還不能還手的?」

  許棋著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是,就是你好厲害。」他看陶青魚的眼神很好奇,但也意外的沒有排斥與不喜。

  他小爹爹還說,這樣的哥兒雖然強勢了些,但嫁人之後自己不回吃虧。

  要是他這樣,他們就不擔心了。

  陶青魚聽他小孩子似的語氣,就知道是個被家裡保護得很好的哥兒。就像竹哥兒一樣。

  不過阿竹是生長在山郊野地竹叢里的嫩筍子,骨子裡還有一股韌勁兒。

  但這哥兒卻是長在花圃里的黃月季,不諳世事,嬌嫩柔弱。

  很符合大離朝對哥兒的傳統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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