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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個打頭,其他人立馬一鬨而散。

  楊鵲看著低頭越過自己的秦梨花,哼笑一聲,高聲吆喝道:「秦姐姐,走那麼快做什麼。咱順路,等等我啊。」

  不是還好,一說秦梨花跟後頭有鬼似的,一溜煙兒就跑了。

  陶家住得還算偏,但耐不住鄰居是個多嘴的。家裡有啥事兒自家閉口不言呢,這邊就被這尤秦氏漏了出來。

  楊鵲在村里最煩的人,她能排的上前三。

  背著滿背簍的東西走到了自家院外,楊鵲推開門就見自家兩個崽子坐在魚哥兒跟前。

  魚哥兒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魚哥兒。」

  「小三叔!你回來了啊。」

  「小爹爹!」陶青芽跟陶青苗兩小的像小米蟲見了白大米,火炮一樣沖了上去,一人抱住楊鵲的一條腿。

  陶青魚起身幫忙將楊鵲背上的東西接下來。

  楊鵲:「家裡今天來人了?」

  「是蔡媒婆。」陶青魚遺憾道,「可惜小三叔不在。」

  「那蔡媒婆靠得住個屁!十個媒有九個都是爛媒。」楊鵲想了想,急匆匆道,「不行,我得跟霧哥再說說。」

  陶青魚一把拉住他。

  「阿爺已經說了,以後不讓她來了。」

  楊鵲這才歇下心思,他看了看翻背簍沒找到吃的一臉失望的兩崽子,好笑又有些鼻酸地揉了揉他們的腦袋。

  「爹爹忘給寶寶買零嘴了。」

  兩個小的看自家爹眼中的傷心,立馬乖笑。「爹爹我們不吃。」

  「小爹爹我們今天吃肉肉了。」

  楊鵲一臉遺憾:「啊,吃肉了……可惜爹爹不在。」

  「嗯,爹爹不在。搶、搶完了。」

  「完什麼完,給留著呢。晚上做來給你們小爹爹吃。」方霧從屋裡出來,手上拿著菜刀。

  楊鵲:「上哪兒去?」

  方霧:「砍個菜。」

  楊鵲:「我一起。」

  兩人一問一答,走著走著就一塊兒出了院子。

  陶家一共兩個夫郎。大夫郎方霧手長腳長,五官帶著英氣,性子麻利帶點兒潑辣。

  不笑的時候,抄起傢伙就像要跟人打架似的。

  三夫郎則像個軟麵團,三十的人了還一張包子圓臉,脾氣也軟乎。

  不過他在家是個軟貓,在外就亮起爪子,嘴皮子也是厲害得緊。

  兩人性子完全不一樣,但相處多年,兩人之間還挺和諧。

  楊鵲當個甩手掌柜走了,陶青魚只能將那裝了半背糙米的簍子拿進屋裡。

  隨後一個巴掌按著一個小腦袋,讓他們進屋跟陶青嘉玩兒。

  自己抄起漁網,繞過院子往後頭去。

  他家魚塘就在屋子後頭,是在自家的田上挖出來的。魚塘有小兩畝。

  每年往魚塘里放苗,養到冬季正是好賣的時候再撈出來。大的放桶里,小的扔進去繼續養。

  周而復始,這魚塘也有十幾年了。

  魚塘一角是小塊菜地,兩個剛剛出門的爹都在地里。

  魚塘岸上種著十幾棵甜梨,秋日裡收穫了也是一筆收入。

  陶青魚熟練下網,等著明早來收。

  方霧看著自家哥兒又是撩褲腿又是脫鞋的,沉沉地嘆了口氣。

  「你說他哪裡像個哥兒。」

  楊鵲抿嘴笑:「不像哥兒也好,以後不用擔心被欺負。」

  「誰敢欺負我家魚哥兒!看我不跟他拼命去!」他就這一個哥兒,平日裡雖嫌棄,但心裡真當個寶貝養的。

  「這不就是了。咱都護著的。」

  「哥兒這般好,這親事總有著落。咱成親不也挺晚,找的漢子比那先成親壞得到哪裡去。你放寬心,這事兒我看咱哥兒能耐大著呢。」

  「話是這麼說……」

  「怎麼說?」兩人中間忽然湊過來一個圓腦袋。

  方霧嚇了一跳,險些一巴掌過去。

  最後看清人收了力道,手掌輕輕落在哥兒頭頂。像摸貓崽子似的摸了摸。

  「沒說什麼,一邊兒去。」

  「嗷。」

  「褲腿放下來,像個什麼話!」

  陶青魚捂住耳朵,搖頭笑得兩眼彎彎。「聽不見聽不見。」

  「我看你是欠揍!」

  陶青魚笑著跑遠。

  他小爹爹就是做個樣子,可捨不得打他。

  要說這輩子哪裡好,好就好在有一個他曾今嚮往不已的家。

  *

  次日。

  陶青魚照舊一早起床。他繞到後頭池塘,他爹已經起了網了。板車放在一旁,上面綁著的木桶里裝了有一半的魚。

  陶大郎見自家哥兒來,笑著用肩上搭著的破舊帕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魁梧的身軀佝著,手上依舊忙個不停。

  「爹。最後一網就可以了。」

  「好。今兒我跟你一起去。」

  「紅薯刨完了?」

  「還剩點兒,你三叔說他明兒在家休息,順帶就挖了。」

  陶青魚點頭。

  父子兩配合著,將木桶裝得差不多。陶青魚跑回家:「小爹爹啊,餓了!」

  「好了好了,別吵吵,幾個弟弟還沒起呢。」

  方霧將烙好的餅用油紙包著,外面裹著一層布。外加一壺熱水一整個放背簍里。

  陶青魚往背上一甩,邊跑邊道:「小爹爹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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