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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辦,怎麼辦?!

  燥熱的夏風拂來,劍奴抹了把臉上淌下的熱汗,像是心有感應似的,他猛地回過頭去,視線鎖住宮門之外的方向——

  可是,那裡早已是空無一人了。

  第64章 喜孕

  “你這挨千刀的, 是要嚇死為娘啊!我就說姚管家為什麼要突然將我移至莊子安置,結果前腳剛走,後腳便聽到了你病去的消息, 當時我的心哪, 就跟那千刀萬剮似的!”

  廂房中,葉娘提起當日之事, 仍是心有餘悸,撫著胸口道, “那些刺客也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敢在皇城裡作亂, 好在是虛驚一場。”

  徐南風並未向葉娘道破其中隱情,皇儲之爭牽涉太多,古往今來, 哪一位帝王的腳下不是白骨累累?

  她笑了笑,配合葉娘將銀絲線纏在陶瓷紡錘上,淡然道:“這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還好我與少玠早做了準備,這才有驚無險。不過, 近來洛陽不甚太平,您有什麼想吃的想買的,大可吩咐小紅和蓮子去做,少出些門, 以免招來無妄之災。”

  “啊呀,現在洛陽城這麼亂嗎?我可不敢出門了,這條老命啊,還要留著享你們的子孫福呢!”

  說到‘子孫’二字,葉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銀絲線團放在針線簍中,拉著徐南風關切道:“說起這事娘倒想起來了,你與紀王爺成婚一年有餘,為何這肚子一直沒有動靜?該不是他……”

  葉娘欲言又止,遞給女兒一個隱晦的眼神。

  徐南風怔了一瞬,恍然笑道:“您說什麼呢,他身體好著。”

  “那莫非是你的問題?打小身子就不太好,去年又受了重傷,我記得你當時葵水總是不準時,是不是這個原因?有沒有按時吃大夫的藥調理?”

  “吃了,再吃我都要成藥罐子了。”一提起吃藥,徐南風便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嘆道,“吃了也沒什麼用,這個月的葵水又沒來。”

  葉娘如臨大敵,將手在腿上一拍,緊張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可不得了了!要是再添不了一兒半女的,紀王爺他心存芥蒂,該如何是好!”

  “娘,您呀就是吃飽了撐的,就愛胡思亂想。少玠不是那種人,何況我這些時日勤於練武,很快就能將身體調理過來的。”

  說著,庭院外傳來了紀王與姚江的交談聲,徐南風便放下紡錘,笑著起身道:“不陪您了,少玠回來了。”

  “死丫頭。”葉娘佯怒,笑罵道,“滾吧。”

  徐南風便真的‘滾’出門去,迎向披著暑氣走來的紀王。

  “回來了?這日頭,定是熱壞了罷?”徐南風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與他一起在廳中坐好,立刻有侍婢捧來了消暑的酸梅湯和冰塊。

  酸梅湯的碗壁上還凝著冰霜,紀王解下外袍搭在木架上,只穿了身珍珠白的夏衫,接過酸梅湯小口飲盡,這才將徐南風撈進懷中,笑著吻住了她的唇。

  他嘴中還帶著酸梅湯酸甜的味道,沁沁涼涼的,卻如百年純釀般醉人心腸。

  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徐南風率先推開了他,整理凌亂的衣襟道,“好了,你熱不熱?”

  紀王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眼睛往下瞄了一眼,啞聲道:“熱。”

  徐南風臉一燙,將案几上盛放冰塊的小銅盆端起來塞在他懷中,竭力裝作淡然的模樣道:“抱著它解解熱罷。”

  紀王眯著眼,喉中發出低沉的笑意,故意挨近徐南風些,“這東西可解不了心火,能解的,唯有夫人而已。”

  中秋一過,暑氣漸漸消散,風涼了下來。

  這些日子皇帝刻意冷落紀王,凡國中大事,也不再讓他參與商議,儲君之位好像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又被皇帝收了回去。

  “父皇近來身子不太好,聽說夜裡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今日我去看他,他卻並不見我,賭著氣呢。都說老小孩,越老越小孩,此話當真不假。”

  秋陽高照,天氣晴好,紀王一身煙青色的箭袖,烏髮高高束起,眉目英氣,顯出幾分少年人的蓬勃朝氣來,正陪同徐南風在院中練箭。

  “他在等你屈服,你在等他醒悟,你們父子倆也真是夠折騰的了。”徐南風鬆手,箭矢嗖地一身離弦,釘入靶心之上。

  “他那性子,不把自己最後一絲力氣折騰完,是不會罷手的。”紀王亦是緊跟著she了一箭,隨即淡然一笑,“我曾經覺得父皇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氣勢逼人,而如今,我看他時就像是在看一座土包,似乎輕輕一跨,就能將他甩在後頭。南風,你知道這種感覺麼?”

  徐南風收了弓箭,認真想了想:“英雄遲暮,眾叛親離,大概會覺得他,有那麼一絲可憐罷。”

  紀王忽的笑了聲。

  徐南風正色道:“你笑甚?”

  “不笑什麼,只是覺得你近來有些不一樣了。”

  “如何不一樣了?”

  “以前的你大大咧咧的,現在的你吃得多,想得也多。”

  徐南風本抓起中秋剩下的月糰子在吃,聽到紀王在打趣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糰子,又掐了掐自己明顯豐腴了的腰:“我是不是胖了?”

  紀王扔了弓箭走過來,伸手攬過她的腰肢,趁此機會上下摸了個遍,眯著眼笑道:“我來看看,哪兒胖了?”

  徐南風笑著扭開,又嘆了聲:“我也不知為何,最近這些時日總是胃口大開,剛吃完一頓,又想著下一頓。”

  紀王笑著擁住她:“多吃點好,你以前就是太瘦了。”

  “對了,九公主那日匆匆趕回嶺南,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也不知小遙兒是否擺脫了危險。”

  “已經讓姚叔派人去查了。那嶺南老王妃的娘家是嶺南一霸,靠販賣香料和珠寶起家,在黑白兩道遊刃有餘,棘手得很。小遙兒的船遇襲沉沒,此時於我們而言,沒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小遙兒待我們不薄,理應傾盡所能去幫他。但你也須小心些,暗中派去搭救的人一定要嘴嚴可靠,若是讓皇上拿來做文章,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風血雨。你爹一直擔心嶺南養兵為患,此時不插手嶺南王室內鬥,想必是想借老王妃的手除掉嶺南王位的最後一名繼承人,便可名正言順的收回□□成命,將嶺南權勢握在自己手中……

  如此想來,我這心裡著實慌得很。可憐九公主剛操完劍奴的心,又要為李遙的事輾轉應付。”

  九公主貴為帝姬,老王妃不會殺她,但姚遙若是死了,九公主的一生都會背負負罪感而活。

  聞言,紀王頷首:“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不過夫人也莫要著急,當初那批陪嫁的工匠中有我安插的暗衛十二人,但願能護住小遙兒。”

  正說著,原本站立的徐南風卻是一晃,險些軟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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