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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不見,位置有些許偏了,吻在了徐南風的臉頰處。

  紀王調整了位置,微微俯身,欲再吻一次……

  “哈哈哈哈!方才我在街上碰到了徐尚書的馬車匆匆趕往宮中,劉懷你猜是出了什麼事……噫——!!!”

  長廊的拐角處,貿然闖進的姚遙僵立在原處,呆若木雞。

  徐南風自動遠離紀王一丈遠,微紅著臉裝作四處看風景。

  紀王默然轉身,輪廓影藏在陰影中,笑得十分森然,一字一字開口喚道:“小、遙、兒。”

  姚遙背脊一涼,汗出如漿。

  第36章 毒香

  徐良娣出事了, 危在旦夕。

  姚遙頂著紀王周身瀰漫的低氣壓,將下屬搜集來的情報一一具報:“……聽說是太子妃送了徐良娣兩隻香囊,徐良娣當場便將香囊佩戴在身上, 誰知回去沒多久, 徐良娣便說頭暈不舒服,到了申時, 她便昏死了過去,宮中御醫一驗, 查出太子妃的香囊中藏了半年紅的毒, 東宮現今一片混亂。”

  夾竹桃枝葉均有劇毒, 提取其毒汁調製成丸,名為半年紅,芳香獨特, 卻含有劇毒。這樣危險的物件出現在香囊之中,只可能是他人有意為之。

  紀王的聲音依舊有些冷,不悅道:“人死了不曾?”

  “沒有,太醫來得及時, 算是救過來了。”姚遙摸了摸鼻尖,繼而道,“不過宮中有人傳聞是太子妃嫉妒徐良娣專寵, 要下毒謀害她呢!出了這種事,太子妃嚇得脫簪請罪,在太子面前長跪不起。”

  徐南風聽了個大概,方才與紀王的旖旎情思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略一沉思, 很快發現了此事中的端倪,不由道:“這事來得蹊蹺。太子在徐宛茹之前,還曾納過良媛兩人,也未見太子妃王氏下過毒手。何況太子妃乃是鎮國公的小女兒,這樣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子,心思定然也不簡單,她若因徐宛茹專寵而嫉妒,斷不可能用這麼愚笨的法子來害她,甚至人沒害死,還留下了把柄,不像是上位者所為。”

  紀王嘴角一勾,欣賞道:“南風所言極是。但事已至此,三皇兄總得給徐家一個交代。三皇嫂也是鎮國公家的掌上明珠,輕易動不了,估摸著是陷入兩難之境了。”

  姚遙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笑著說:“太子娶徐家女,多半是想拉攏張家勢力,誰知張、王兩家女子水火不容,自個兒到擰巴到一起了。”

  “徐宛茹一向清高魯莽,急功近利,這事多半是她一人在作妖,我都能猜到她昏迷醒來後會怎麼說了。”

  說著,徐南風裝作柔弱無辜的模樣,學著徐宛茹的語調可憐兮兮道:“殿下,不是太子妃姐姐的錯,定是哪個不安好心的奴才冤枉了姐姐!是妾身不小心,讓歹人有了可趁之機,不關姐姐的事!”

  她學得活靈活現,姚遙捧腹大笑。

  下一刻,徐南風恢復漠然面孔,哼道:“以退為進,裝模作樣,是她們母女的拿手戲碼,偏生男人一個個都瞎了眼,最愛吃這一套。”

  紀王嘴角一彎,淡然道:“這話本王可不愛聽了。我雖眼瞎,卻不愛吃這一套。”

  姚遙:“哈哈哈哈有道理!”

  下一刻,紀王道:“我偏愛直率坦誠,擅長舞刀弄棒的女子,就像是夫人這樣的。”

  姚遙:“你走!你們都給我走!”

  徐南風本來還有幾分悸動,又被張牙舞爪的姚遙逗樂了,沒忍住噗嗤笑出聲。

  紀王牽住徐南風的手,淡淡道:“該走的是你,小遙兒。”

  姚遙將白眼翻到腦殼頂上,罵罵咧咧地轉身,翻牆出去喝酒去了。

  庭中燈火昏暗,月影扶疏,波光隱現,徐南風正想著東宮那事,便忽聞紀王說了句:“繼續。”

  她從思緒中抬頭,愣愣道:“什麼?”

  “繼續。”

  紀王又說了句,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嘴唇緩緩湊近,輕聲道:“方才沒親到你,現在要繼續。”

  “……”

  徐南風紅著臉,無情地推開了他:“親到了,親到臉也是親!”

  “唉。”紀王嘆了聲,落寞地轉過身去,留給她一個孤寂蕭瑟的背影。

  又來?這招究竟是跟誰學的!

  徐南風默然站在他身側,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半晌,她挫敗地嘆了一口氣,仰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紀王臉上飛速一親,像是蜻蜓點水般。

  然後道:“好了,親也親了,總可以轉過身來看我了罷?”

  紀王嘴角勾了勾,強壓制住笑意,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正色道:“親到這裡才算。”

  “你夠了啊,再胡鬧我便即刻拿了休書出府去……唔!”

  威脅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盡數堵回了腹中。

  紀王今日膽子頗大,大概是越發恃美而驕了,親完了還在她唇上輕輕一咬,似是懲罰般呢喃道:“再提‘休書’二字,我便要生氣了。”

  讓溫柔含笑的玠四郎生氣,倒也是空前絕後的稀奇事了。徐南風很想嘴硬地反駁一句:“你生氣又如何?”

  想想還是不要惹這個蔫兒壞的偽君子了,總覺得會發生什麼難以預料的事來。

  她雙手撐在紀王胸膛上,將他輕輕推開,沒用多大的力氣,但很堅決。

  靜默了許久,她喘著氣,垂眼問道:“少玠還記得當日在茶樓相見,我所答應與你成親的條件是什麼麼?”

  紀王沉吟片刻,方道:“自然記得。我滿懷期許來見你,結果你開口便索要休書和自由,令我好生心傷,偏生還不能表現出來。”

  “那你……”

  “南風。”紀王輕而強硬地打斷她的話,溫聲道,“當日答應你的請求,只是為了給我一個接近你的藉口,而並非我娶你的理由。”

  徐南風被他這一番話弄糊塗了。

  紀王摩挲著她的臉頰,柔聲說:“我娶你,不是為了結盟,不是為了利益,更不是貪生怕死,我娶你,僅僅是因為我願意,我心悅你。”

  徐南風望著他,喃喃道:“若非結盟,那我存在於此的意義又是什麼?”

  對於婚姻與愛情,她心中實在有太多的迷惘和不確定。

  紀王的嗓音在淡淡的桂香中瀰漫開來,緩緩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像尋常夫妻一般白首到老。南風,能相互扶持的不僅僅是盟友,還有夫妻。”

  徐南風沒說話。

  紀王摸了摸她的頭,說:“不要躲避,嘗試著接受我,行麼?”

  清風徐來,揉碎了滿池的月影。

  風吹黃了梧桐葉,秋霜漸濃,轉眼到了九月,又到了入宮探望賢妃娘娘的日子。

  整整一月未見,徐南風還真有點想她。

  紀王今日需例行去皇上跟前述職,便與徐南風在中途分開,讓她先行一步去來儀殿陪伴母妃,自個兒在小黃門和姚遙的陪伴下去了議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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