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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位高權重,自然不需要以賣弄文采博人眼球,而紀王向來不得寵,也沒人會請他作詩,樂得清閒。

  徐南風倒覺得這是好事,她就想安安靜靜地與紀王喝喝酒,賞賞月。

  孫皇后似乎很喜歡徐宛茹,一直讓皇上欽點徐良娣作詩,連作了三四首,皇上大喜,命人賞了徐宛茹一對玉如意,可謂是給太子掙足了臉面。

  一時間,連太子妃都隱露出艷羨之意。

  宴會正酣,孫皇后忽然發話道:“紀王妃與徐良娣乃是親姐妹,徐良娣才華橫溢,想必做姐姐的也不會差罷?”

  皇后發話了,皇上也便順著話茬:“紀王妃可會作詩?”

  徐南風放下酒樽,心裡一咯噔。

  徐宛茹饒有興趣地望來,笑容中摻雜著幾分幸災樂禍。

  徐南風讀過幾句詩,但比不上有正經夫子教授的徐宛茹。若是強行賦詩,又低人一籌,怕是會讓滿場的人看笑話。

  紀王想要開口,徐南風卻在案幾下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必擔心。

  接著,她起身一拜,溫聲笑道:“回陛下、娘娘,兒臣自幼所學與徐良娣不同。徐良娣學文,而兒臣習武,不可相比。”

  “險些忘了了,你是楊愛卿的女徒兒。”皇帝雙手平擱在膝上,略帶期許道,“朕平生以武治國,最愛鏗鏘勇士,紀王妃,你可會舞劍?”

  聞言,徐南風便知自己賭對了,朗聲道:“願為陛下獻醜!”

  好在劍法是她早就爛熟於心了的,說來慚愧,她也只會這麼一套劍法,練了七八年,不說爐火純青,至少拿出來糊弄一下人還是可以的。

  劍走龍蛇,寒光如電,旋身騰挪間,珠黃的羅裙如蓮展開,別有一番巾幗之美。

  挺身,收劍,抱拳,一氣呵成。

  皇帝道:“好。”一個字,已是莫大的認可。

  孫皇后察言觀色,忙命內侍道:“將我那對三色彤手鐲拿來,賜給紀王妃。”

  徐南風再拜,道:“謝陛下,謝娘娘。”

  算是虛驚一場了。

  將劍還給內侍,徐南風回到席間坐好,紀王的手在下一刻攥住了她,壓低了嗓音道:“夫人的劍法,光聽劍嘯便知氣勢如虹。”

  徐南風笑笑,捂住砰砰直跳的胸膛道:“其實我都快緊張死了,生怕出錯,給你丟臉。”

  一場家宴在有驚無險中度過,直到月上中天,宴會才散去,眾人盡興而歸。

  太子新婚燕爾,又沉溺於徐良娣的美色,歸程上特意准許徐良娣與他同車。

  但徐宛茹似乎不太開心。

  “宛兒為何悶悶不樂?”太子將徐宛茹摟入懷中,沉聲問道。

  徐宛茹順從地趴在劉烜懷中,柳眉輕蹙,嬌聲道:“殿下,妾身心中所憂,不知該講不該講。”

  “說來聽聽。”

  “妾身的庶姐徐南風行為乖張,迫使父親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這事想必殿下已經聽說了。”

  徐宛茹滿面愁容,繼而道:“可是您不知道,她出嫁那天還揚言說要借紀王的勢力,報復徐家呢!她向來嫉妒我,妾身真怕她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來……”

  太子冷笑,不以為意道:“紀王?我那個軟柿子般的四弟,能有什麼勢力給她借?”

  徐宛茹紅唇輕咬,抬起水汪汪的眼來:“可是今日在畫橋上遇見庶姐,她還對妾身出言不遜。方才在宴上您也見著了,她借著舞劍為由,實則數次將劍刃對準了妾身。”

  說罷,她柔柔地拉起太子的手掌,將他的掌心覆在自己胸口的綿軟上,委屈道:“妾身受了驚,直到現在,胸口還悶的慌呢。”

  太子冷硬的嘴角一勾,眸色暗沉沉的,手下用力揉捏了一番,啞聲道:“宛兒不必憂心,紀王府的人便是有十個膽子,也翻不起風浪。他那邊但凡有風吹糙動,我可以即刻要了他的命。”

  徐宛茹湊上紅唇,在他耳畔嬌笑:“還是殿下疼我。”

  第35章 親吻

  中秋一過, 緊接著便下了幾天綿綿的秋雨,放眼望去,滿地彩jú零落, 連風都泛著濕涼之氣。

  今兒倒是放了晴, 東宮的綠瓦簇然如新。徐宛茹端坐在鏡前,細細地描眉敷粉, 點上絳紅的櫻唇。

  隨她一起入宮的貼身侍婢如意誇讚道:“娘娘真乃天姿國色,怪不得太子殿下如此寵愛您, 有什麼好用的好玩的, 都第一時間送到您這。”

  徐宛茹對侍婢的奉承不以為意, 嗤笑一聲:“得寵有什麼用,還不是低人一等,日日都要去太子妃那兒請安。從前在家中, 向來只有別人向我請安的份,如今倒要我看別人臉色行事了。”

  說著,她將柳眉一蹙,“將我頭上那金蝶展翅的簪子取了, 免得她又說我堆金砌玉,過於僭越。”

  如意不敢多言,忙將那支簪子取了, 仔細的放回妝奩盒中。

  裝扮完畢,徐宛茹照例要去正殿給正妻請安。她裝出一副天真爛漫的笑臉來,一口一個姐姐將太子妃哄得開懷不已。半晌,徐宛茹的視線落在了太子妃的香囊上, 眼神中閃過一抹深意。

  “徐良娣在看什麼呢?”太子妃笑著問道。

  徐宛茹計從心生,掩唇一笑,道:“妾身見姐姐腰間的香囊別致,香味也十分獨特,一時好奇。”

  太子妃沒多想,摸了摸腰間的雙鯉銀香囊,解釋道:“這是本宮娘家送來的香囊,別處可買不到,你若喜歡,本宮房中還有兩隻新的,送你便是。”

  徐宛茹如吐信的毒蛇,笑著說:“那妾身便先謝過姐姐了。”

  秋風襲來,從泛黃的楓葉上頭卷過,裹挾著滿腔清冷的桂香,一路朝宮牆外吹去。

  徐南風今日難得出門,去見了一個人。

  葉小彪畏手畏腳地站在茶樓雅間中,與他並肩站立的還有另一位中年男子。十餘年未見,當年的當鋪小夥計已變成了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蓄著小鬍子,眼神卻是廣見世面的伶俐,見徐南風雖衣著樸素,但氣質出塵,便知定是貴客,忙躬身作揖。

  葉小彪推了推李之年,殷勤道:“表妹,他就是李兄,如今已是李家鋪子的掌柜了。”

  說著,他又將幾本陳舊的簿子呈上來,道:“徐家族譜在你爹那,我費了好些心思才弄了一份過來。還有,這裡是葉家的族譜和縣誌。不過縣令大人有言,年底之前需將縣誌還回去。”

  徐南風翻開徐家族譜,發現缺少了一頁,關於徐謂原配妻子葉氏及早夭兄長信息的那一頁不知所蹤。

  再看縣誌,有關徐秀才妻子葉氏的文字記載也全被墨筆塗抹掉了。

  她蹙眉,問道:“族譜和縣誌是殘缺的?”

  “這……”葉小彪忐忑道,“不敢騙你,我拿到的時候便是這樣了。”

  徐南風沉思了一會兒,便知多半是徐謂和張氏先一步動了手腳。見李之年在場,她也不好多說,便合上簿子道:“知道了,你且出去,姚公子會將之前許諾的東西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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