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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房間, 你在這裡待著,不會有人來打擾你的。」

  「那我什麼都可以看嗎?」

  「當然了。」五條悟很隨意地說,「又沒有藏什麼不能被女朋友發現的東西。」

  ……

  五條悟的房間很乾淨也很整潔,但留下了很多生活過的痕跡。

  木質書桌上有黑色印記的劃痕,角落裡有遺留下的唱片機,窗台上的鮮花盆栽掉落了幾朵花瓣……

  祁星還在書架下面找到了好多本彩色漫畫。

  漫畫的封皮已經很舊了,像是被翻過很多遍的樣子。

  可以想像出年少時的五條悟,坐在書桌旁,或者趴在床上,翹著腿翻看漫畫場景。

  說不定還會邊看邊點評兩句,主角沒有他長得帥,超能力也沒有他厲害之類的。

  祁星將漫畫書收好,放回原來的位置。

  卻在書架的一角發現了一本相冊。

  祁星猶豫了一下。

  相冊一般是很隱私的東西……

  但如果是男朋友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明明沒有任何人在,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她對著相冊拍了張照片發給五條悟。

  「我看啦!」

  Satoru:「隨便看!」

  Satoru:「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書架最頂層應該還有幾本,是我十幾歲時候的照片,應該會比這本相冊更好看一點。」

  祁星:「等我看完這本,就去拿下來。」

  ……

  五條悟同樣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祁星,是一張堆滿文件的書案。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根黑色的鋼筆,旁邊還有一個人捧著半米高的深色檔案,很恭敬地站在他身側等待。

  似乎只要書案上的東西被清空,他就會迫不及待地補充上去。

  Satoru:「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拿這些東西來招待我,未免有些太失禮了吧。這個家脫離我就沒辦法運作了是吧?我是什麼沒有感情的簽字機器嗎?」

  祁星:「安慰.jpg」

  祁星:「摸摸頭.jpg」

  Satoru:「被安慰.jpg」

  Satoru:「被摸摸頭.jpg」

  Satoru:「先不和你說了,那幫煩人的傢伙又看過來了……」

  ……

  男朋友似乎還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成功脫身。

  祁星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小心地翻開了相冊。

  入眼的是個穿著天藍色和服,特別可愛的男孩子。

  他坐在大樹下面,捧著一本古書,正在安靜誦讀的模樣。

  透過樹葉間隙的斑駁光影,落在他精緻的眉眼處,淺色的眼睫在眼瞼處投下了一抹暗影。

  原來小時候的五條悟,是長這樣子的呀。

  感覺像是很乖的小孩子呢。

  看到第二張照片的祁星,瞬間推翻了之前認為五條悟小時候很乖的看法。

  他仍然穿著之前的那件天藍色和服,仍舊坐在大樹下面,但似乎發現了偷拍的人,抬起的視線很凌厲也很兇,手中的書也不見了——大概是仍向了拍照的傢伙。

  好吧。

  果然囂張的傢伙,小時候只會變本加厲的囂張。

  一本相冊很快便翻到了末尾。

  祁星的眸中浮現出了詫異的神色。

  最後一張照片明顯是拼接在一起的。

  左半張照片是五條悟,他的手中出乎意料地牽著一個藍色的氣球,大概是覺得不屑和無語,只是食指指節鬆鬆地勾著,似乎下一秒這個和他不搭的氣球,就會重新回歸天空的懷抱。

  右半張照片是她自己。

  是她之前在五條悟手機發現的那張照片。

  因為只照到了她半張側臉,她還恰好偏過頭看著左邊,兩張照片的場景又意外地貼合——看起來她就像是在看五條悟。

  所有時間和空間的距離在似乎在此刻全都消弭於無形。

  他們好像真的在小時候就認識一樣,一起去街邊買氣球,一起很開心地拍了這張照片。

  祁星盯著這張拼接的照片看了很久,然後很珍惜地闔上了相冊,將它重新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叩響。

  祁星最開始以為是五條悟,但轉念一想他根本不可能這樣規規矩矩地敲門,那就只可能是別人。

  「請進來吧。」

  虛掩的房門被推開,出現在門外的是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

  他手裡拿著一個紅木食盒,很尊敬地向祁星微微俯身。

  「祁星小姐,午安。」

  「啊,謝謝,您也午安。」

  「您能來拜訪,我們全家都深感榮幸……」

  聽到對面十分有禮貌的話語,祁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向外發散……

  下一句話是不是就要說——您是家主大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我們從來沒見過家主大人對什麼人這麼上心過了……?

  這次公式的沒有套准。

  打扮得像是個管家的男人,將手中的紅木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態度依然像最開始一樣彬彬有禮。

  「這是家主大人特意吩咐廚房為您準備的糕點。」

  「食盒的保溫功能很差,為了保證食物的口感,請您趁熱吃。」

  「……謝謝。」

  兩人沉默著互相對望了一會。

  男人從善如流地後退半步,再次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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