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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洄拿起剛才晏南機隨手翻的那本書,這是他平時閒下來會看的話本,剛看了個開頭。

  不是多吸引人的故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卻是打發時間的好東西。這兩天,他沒事就會翻翻。

  不僅僅是這本書。桌上、角落、書架上還擺了很多東西,木雕木刻、小錘子……全是他平時摸魚用的小玩意兒。

  如此多的「罪證」,就這麼敞亮地擺在這裡,好似它們的主人從來不怕被發現。

  蕭洄放下書:「所以,晏大人會懲罰下官嗎?」

  晏南機沒答,身子靠在椅背上稍微往後退了退,在他和桌前空出一點位置,抬頭看他,意思明顯。蕭洄挑了挑眉,大著膽子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面朝著他。

  晏南機護著他的腰,又往後退了退,在懷裡替少年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蕭洄摸著他的下頷,好笑著道:「大人,這種懲罰以後多來一點。」

  「叫哥哥。」晏南機傾身和他額頭抵著額頭,眼神往下,看著兩人親密的姿勢,緩緩道:「在這裡叫我大人會讓我有種錯覺。」

  蕭洄摟著他的脖子,問:「什麼錯覺。」

  「我們現在在偷情。」

  此刻,鄒生在門外,聞人魚和佟實商在隔壁。整個大理寺、評事院都處在工作之中。在這裡,他們兩個是上下屬的關係。一聲聲「大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此事。

  「既然大人都這麼說了,不干點什麼還有點說不過去。」

  少年身上有股獨特的香味,帶著點藥香,一湊近便能聞到。蕭洄彎了彎眼,道:「偷情可不是這樣偷的。」

  晏南機偏頭在他唇角親了親,而後順著往下。蕭洄抱著他的頭,手指插.入了對方發間。

  少年臉上蒙上一層紅暈,高仰著頭,露出了漂亮又脆弱的脖頸。晏南機埋入他頸間,輕輕嗅了嗅,而後在咬在那一片潔白上。

  蕭洄一聲悶哼,細緻的眉毛輕皺著。不太明顯的喉結上下滾了滾,被人含入嘴裡。

  「唔……好熱。」少年輕嚀一聲,很細、很好聽。

  晏南機鬆開他,沉沉地問:「誰教你這樣叫的?」

  「沒誰教我。」少年眼裡蒙上一層霧,水光瀲灩,濕漉漉地看著他,道:「我自己會的,不好聽嗎?」

  青年點了點頭,蕭洄偏開頭笑了,他摟著人脖子,湊過去悄悄地說著小話:「我在床上叫的更好聽哦。」

  晏南機眉間一抖,平靜的語氣下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涌。

  「有誰聽過麼?」

  「沒有。」蕭洄定定地看著他,「你想聽嗎?」

  晏南機沒有回答他,而是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發泄似的將人拉進懷裡,頭枕著他的肩,緊緊地抱著。

  力氣大得像是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蕭洄感受著對方炙熱的心跳,他能感覺到晏南機逐步升起的欲望。他知道對方是怕傷著自己才沒有進一步,但在他看來,這種事情,不存在傷不傷害一說,氣氛到了,只會兩個人都爽。

  「有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蕭洄手慢慢往下,摸到他右耳處,在那個耳洞處停留了片刻,道:「為何不戴了?」

  晏南機反應了兩秒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

  少年的心緒轉變的太快,以至於自己不能迅速接上。兩人之間,晏南機總是把主導權放在對方手裡。

  「這得從很早之前說起。」

  其實,晏南機小時候身體也弱,經常生病,性命被大包小包的藥吊著。晏南機是晏無引和長公主唯一的孩子,從出生起就承載著皇家、晏家的厚望。

  每個人都寄予他厚望,打從心底希望這孩子能挺過來。

  晏家老三晏無心遊歷完回來,碰見這麼個體弱多病的侄子,順手教了點簡單的功夫,想練練他的體格。

  說來奇怪,晏南機小時候身體是弱,但又沒有出現這樣的症狀,甚至習武也習得好好的。精氣神完全不像是個泡在藥罐子裡的病秧子。

  後來晏無心從江湖上找來一位道士作法,那道士在晏府逛了一圈,然後手搓了兩顆藥丸。臨走前,道士看著小晏南機驚艷的容貌,摸著下巴處的山羊鬍說還差點什麼。

  「道士不知道跟我娘說了什麼,第二天她就帶著人給我打了耳洞,那副耳鐺也是她替我打的。」

  「然後你就好了?」

  蕭洄聽得神奇:「所以究竟是那藥丸的功勞還是耳鐺的功勞?」

  「你覺得呢。」

  「藥丸吧……」蕭洄妥協。

  現在就感覺那個道士是色胚,是他自己想看。

  也難怪起歪心思,長成他這樣,聖人才會無動於衷。蕭洄又氣又愛地捏了捏他的臉,「咬牙切齒」道:「瞧瞧你這一張臉,從小就禍國殃民。」

  「說話得講證據。」晏南機沒躲。

  「確實沒禍國也沒殃民。」

  蕭洄點頭,收手,嚴肅道:「光禍害我了是吧。」

  晏南機道:「不是你自願的嗎。」

  「是是是,是我自願的,我真的超稀罕你這張臉的。」

  蕭洄一頭扎進他懷裡,悶聲道,「所以你將那耳鐺送我是什麼意思。」

  「那是一對。」

  當年,打完一隻耳洞後晏南機就察覺了不對,硬是不樂意打第二隻,甚至連耳鐺也不願意戴。長公主軟磨硬泡了好久,才勉強讓他戴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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