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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也許看過這一夢的你也會有和我一樣的疑惑:明明以相愛開頭,為什麼會到了這地步?是什麼叫情人變得無情,傾城化身夜叉,又是什麼,讓長相思變成了深相恨?所謂相思,難道真的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返魂香,只能叫做過夢的人越發活得痛苦?如果可以不去占有,是不是就會有另一種結局?如果可以從容地愛,是不是就不必走到這樣的境地?

  一入相思門,便知相思苦——

  《夜談蓬萊店》里,蘇妄言說:「情人豈有不相思的?相思,又焉有不苦的?」

  韋長歌回答:「相思焉有不苦的?但情人,又豈有不相思的?」

  如果要我來說,情之一字,可死而不可怨而已。

  -END-

  番外《阿堵物的煩惱》

  某天。

  蘇妄言問韋長歌:「為什麼每次見到你,你都穿著我沒見過的新衣服?」

  韋長歌回答:「因為保持外表整潔讓我心情愉快。」

  韋長歌問蘇妄言:「為什麼我每次見你,你來來去去都是幾件衣服?」

  蘇妄言回答:「因為我沒有錢。」

  韋長歌於是啞然。

  從十五歲那年開始,蘇妄言每個月可以從蘇家領到十五兩銀子的例錢,到了二十歲,每個月的十五兩變成了三十兩。但,無論是十五兩還是三十兩,對整天東奔西走、立志要遍游天下的蘇妄言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不夠用。

  開始的時候,蘇妄言也想過各種辦法來賺錢貼補花銷:代寫書信,賣字賣畫,可惜幾次下來不但沒有賺到盤纏,反倒多出了虧空。至於那些賺錢的買賣,打家劫舍不能做,保鏢護院又不屑做,實在囊中羞澀,蘇妄言只好讓人把帳單欠條都送回洛陽蘇家——只是,帳單不管送去了多少,奉行「勤儉持家」的蘇老爺每每都堅定地不肯代付。

  好在天下堡的生意遍步天下,蘇妄言左思右想,終於橫下了一條心。之後再出門,蘇大公子總是住在天下堡的客店,吃在天下堡的酒樓,帳單一律送到天下堡交給韋長歌。如此有驚無險的挨到年末,口袋裡竟然還有三錢銀子的結餘。

  激動萬分的蘇妄言到指月樓找韋長歌聊天,禮物是從天下堡的茶莊買來的茶葉。

  韋長歌聽完蘇妄言好不容易想出來的好辦法,問:「你想到的這個辦法,其實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

  「哪三個字?」

  「吃大戶。」韋長歌微笑著總結。

  番外《齊物論》

  兩人認識了六年又七個月的時候,蘇妄言終於答應請韋長歌吃飯。韋長歌受寵若驚,特意起了個大早,出門赴宴。蘇妄言卻照例好半天才慢悠悠地出現,帶著韋長歌進了路邊一家小麵館。

  早春料峭,小麵館四面漏風,搖搖晃晃的木桌上兩個斗大的海碗裡牛肉麵冒著騰騰熱氣。

  韋長歌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碰了碰碗沿上了豁口,又小心翼翼地縮回手。韋長歌問:「我聽說今天蘇大公子請客?」

  蘇妄言點頭:「正是,韋堡主千萬不要客氣,若是不夠,儘管再加一碗——我已交代店家,面裡頭多叫牛肉。」

  韋長歌遲疑地問:「你請我吃麵?」

  蘇妄言眨眨眼:「韋堡主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有道是『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莛與楹,厲與西施,道通為一』——只要是請客的本質不邊,請客的內容是牛肉麵還是山珍海味,又有什麼差別呢?」

  韋長歌沒有說話,那起筷子,默默吃完了面前的牛肉麵。

  一個月後,韋長歌給蘇妄言送去請貼,邀他到天下堡赴宴。

  蘇妄言到的時候,韋長歌已經在野狐泉邊設好了酒宴,蓋得嚴嚴實實的器皿事盒熱熱鬧鬧地了滿桌,揭開蓋子,內里無一例外都是牛肉麵。

  韋長歌笑眯眯地招呼:「老子說,道在極高深處,也在極平常處。承蒙蘇大公子指教,韋長歌總算領教了齊物論的精髓。來來來,這都是我親自下廚做的牛肉麵,你嘗嘗,味道可還好否?」

  蘇妄言一時無語。

  之後一年,蘇妄言每次來到天下堡,韋長歌都以親手烹製的牛肉麵熱情款待之。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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