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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百年過去,前來參與大選的修士越來越少,如今已改為三十年一次。

  不過這次奚長游回歸,青山派忽的多出一位仙尊坐鎮。

  奚長游死之前便是青山派最為低調的一位長老,後又因修補界膜而死,現在又完好無損地回來,對外界而言,這位仙尊實在是將神秘感拉滿了。

  好奇仰慕奚仙尊的後輩好似雨後春筍,導致這次報名拜入青山派的修士竟比往次多出數倍不止。

  對於這些,整日窩在抱靈峰休養身體的奚長游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更在意的是細數下來,自己竟快有半月不曾與虞還好好說句話了。

  這半個月裡也並非一面都不得見,虞還每日午後或傍晚,都會抽出時間來看望奚長游,順帶問問服藥的情況。

  但每次也都是匆匆一見,說兩三句表面話,虞還便又要匆匆離開。

  這麼一想,奚長游便有些待不住了。

  虞還這些時日若是過於繁忙,便會直接留宿在辦公務的偏殿,晚上也不回抱靈峰。

  天色暗下,奚長游估摸對方今晚也不回,便乾脆自己去尋。

  想見徒弟還不簡單,就當飯後散步了。

  從抱靈峰到正殿的路上,奚長游發現整個青山派確實比往日熱鬧了不少,明明天色已經漆黑,卻還有不少弟子在忙碌大選事宜。

  奚長游本以為虞還仍在處理事務,到了正殿才發現裡頭漆黑一片,倒是殿後傳來陣陣強烈的靈力波動。

  猜測到虞還在修煉,奚長游便不敢貿然驚擾,隱匿了氣息才抬步過去。

  正殿殿後一角是一片竹林,而在竹林旁則是一片不甚寬闊的空地。

  雖不勝寬敞的修煉場,但好在清淨幽然,獨自一人修煉,在這處反倒合適,易於靜心。

  但奚長游還未靠近,便已感知到陣陣靈氣波動中的冷厲殺氣,可見修煉之人並不靜心。

  竹林外,虞還只著單薄黑衣,墨發盡束,手中長劍寒光逼人,一招一式皆灌注強勁靈氣,逼至極致。

  極少有修士會用這樣的修煉方法,像是為了突破不要性命似的。

  奚長游頓時便皺了眉,本以為虞還和擺招魂陣那晚一樣,神識已陷入混沌。

  但稍一觀察,他又很快察覺到虞還不僅沒有失去理智,神識反而十分清明。且對方招式之間,雖然狠厲,卻又如行雲流水,是練過千萬次才會有的熟練。

  奚長游大致明白,這般危險的劍法,竟是虞還一貫的修煉方式。

  他可從來沒這麼教過。

  心裡雖然擔憂,但奚長游也不願耽誤自己徒弟,所以一直站在一旁未動。

  就這般等了兩炷香的功夫,直到虞還的劍法越來越偏激,劍身似是承受不住這般強盛的靈氣,發出崩裂之聲。

  奚長游沒忍住往前走了半步。

  又是一道殺伐之氣極重的劍法,長劍似是再無法承受,錚錚顫動,力道反噬,生生震裂了持劍者的虎口。

  汩汩鮮血霎時湧出,將劍身染出血紅,虞還竟還沒有停下的打算。

  再度揮劍之際,一道威壓感極強的靈氣直擊劍身,擊碎了本就布滿劍痕的長劍。

  虞還這才倏然停住,他未從步步殺招中抽回神,抬眸間眼眸漆黑一片,滿是凶戾之氣,而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渾身煞氣便陡然退下,只余詫然與溫順。

  「仙尊。」虞還很快行禮,又忽的皺起眉,「明谷主交代,仙尊還是儘量不要動用靈力。」

  奚長游也皺著眉,快步走近:「我自己有數。」

  他只想說自己徒弟才是更讓人不放心。

  想到此前聽到的傳聞,都說虞還失憶後修為陡然大增,其中一定有隱情。

  奚長游現下看來,能有什麼隱情?

  整日這樣不要命地修煉,整個修真界能做到的人有多少?修為提升得不快才怪了。

  奚長游二話不說抓住虞還的手腕,虎口處的傷口崩裂,鮮血早已染滿了手掌,看著頗為嚇人。

  隨手翻出一隻手帕裹上,奚長游又想捏決為徒弟癒合傷口。

  虞還眼疾手快,連忙抬手阻止:「仙尊不可再動靈力。」

  奚長游抬眼,語氣不善:「那你自己來。」

  一道皮肉傷罷了,自然是隨口捏決便可癒合。

  虞還施過法後,只剩滿手血跡,以及染滿血污的手帕。

  他無暇顧及,只直直立在原地,意識到奚長游是生氣了。

  於修士而言,在修煉中受傷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甚至虞還因為練得入神,在奚長游注意之前,壓根沒察覺到什麼痛意。

  但對方卻因此生氣了。

  這讓虞還稍有些無措。

  奚長游本就是見徒弟忙了這麼多天,放不下心,來關心人的。即使徒弟不讓人省心,也沒有特意跑來一趟,結果生了場氣的道理。

  所以在看到虞還乖乖將傷口癒合好後,奚長游就已經氣消了大半。

  他只得輕嘆口氣:「知道你上進,但起碼顧及身體。」

  「弟子記下了。」虞還見對方神色緩和,又開口便是關心自己,眼眸不由亮了些許。

  兩人回到殿裡,奚長游簡單問了問大選的相關事宜,兩人一人一句地聊了會兒天,又一起回了抱靈峰。

  一路到虞還所住的小院門外,虞還本想照顧奚長游歇下再進去,奚長游讓他留步:「幾步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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