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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底,恰逢王南鷗來北京,梁牧也請他吃飯,又正式請他加入明年夏天未名峰這一段的拍攝計劃。

  「因為池羽跟我說,滑大山的感覺像擁抱地心引力。」梁牧也挺誠實。

  王南鷗舉起菜單在空氣中揮了兩下,最後放棄了,道:「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是個情種。」

  「拍紀實電影嘛,不就是講故事,有故事才能講出來。」梁牧也說得一本正經,服務員來給他倆點菜,不小心聽到這句話,都卡了殼。

  王南鷗一字字認真看完,點點頭,順利答應下來:「挺好,明年夏天,我看可以。具體攀登窗口到時候我問問,六七月份這個檔期我先給你留著。明年我主要就是在公司坐班,這不剛剛領證嘛。」他低調地舉了舉左手。

  「也恭喜你。」

  王南鷗聽出來這畫外音,就問:「啥時候讓我見見羽神啊。他最近不是都在北京,怎麼沒一起叫出來。」

  梁牧也笑了笑,就說:「等人都湊齊了,一起吃頓飯。他肋骨還沒長好呢,這一年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有機會歇會兒。」

  這是客氣話,他也知道,池羽不那麼喜歡這種場合,他經常就一句話也不說悶頭喝酒。所以,非必要場合他不帶池羽。

  這回和王南鷗吃飯,他沒頂住,跟他喝了一杯酒。三年沒怎么喝過,他酒量倒退,飯吃到一半,就發消息讓池羽出來接他。

  於是,王南鷗在散場的時候看到街轉角處,池羽開著梁牧也的全黑SUV,打著雙閃等他。后座窗戶放下來,餃子把大白腦袋搭在門框上,對著街對面的倆人一個勁兒搖尾巴。

  梁牧也說:「走吧,打個招呼。」

  「怎麼叫啊,我也算是半個粉絲……」

  梁牧也說:「就叫大名。」他大步流星走到車旁邊。池羽看他過來,本來只是解鎖了側門,又看到他身後的王南鷗。

  「池羽,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王南鷗,認識十年了。他就是幫我確定未名峰位置的人。明年夏天,我們一起去北坡。」

  池羽聽聞,立刻打開駕駛座下車來,嚴肅地伸出手。「謝謝你。我……很期待。」

  王南鷗紅光滿面,握著他的手,都有點不好意思:「那什麼,客氣了。以後都是一家人。」

  這幾周,池羽收拾了一下,從酒店退房了,索性搬進梁牧也家裡。前兩天晚上,梁牧也覺得舒坦得不得了,每轉過身都能看到這個人的影子。可不過三天,他就發現了個大問題。

  他倆從一句話都不說到同居只花了兩個星期,根本就沒有所謂『磨合期』。他發現,池羽放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整理」的概念,從來只有自己知道東西放在哪裡。廚具、餐具、包括漱口的杯子全都失蹤過一遍。所有東西,他只要是動過一遍,梁牧也就耐心地跟在他後面歸置一遍。

  這一個月,他的贊助商還總往這兒寄東西,包括板子和雪具都堆了起來。梁牧也差點給都拉到韓知夏家的儲物室裡面。池羽自己也看出來了,對著客廳的一片狼藉,還有早上八點就起床開始在客廳歸整的那個人,他倒是自己先提出來:「東西太多了,要不我還是住回酒店。」

  梁牧也哪捨得趕他走,就找到了折中的辦法。他把客廳裡面三個工作檯拆了,在家裡擼胳膊挽袖子拿著電鑽幹了一整天,給池羽整出一個「工作室」來。有一張桌子,一個小沙發,一個可以放雪板和其他雜物的置物架。雪板置物架正好是客廳開放空間的天然分隔,那個角落,就只放池羽的東西。牆角,他還從網上淘來一張Vitesse的概念宣傳海報,又把當年在北坡拍攝的未名峰底片找到,沖印出來,釘在了牆上。

  從今往後,他倆劃清了楚河漢界,臥室按他的規矩,只有這一部分的客廳按池羽的規矩——也就是沒有規矩。

  可隨著一天天過去,池羽的東西越堆越多,『楚河漢界』一天天往北移,直到池羽都快占據了一半的客廳。

  悅恆挑戰賽之後,萬宇坤寫的那篇關於池羽是自由公園玩家的跟蹤報導也定稿了了。張艾達和梁牧也、池羽約著出來吃飯,就跟梁牧也說要他幫個忙。

  梁牧也對張艾達多有感激,就直接說:「有什麼可以幫得上的,你儘管提。」

  張艾達道:「你給池羽照幾張滑雪的照片。我知道他身體還在恢復,所以擺拍就行。」

  梁牧也笑著說:「這好說,不用上雪,我有現成的。不過,我也要問你幫個忙。能不能托你認識一下萬宇坤。」

  最後,萬宇坤的報導又配了他的照片發表,正是梁牧也一年多前在道外用尼康拍的那幾張池羽。漫天飛雪中,池羽低頭,雪花似在他的肩頭、臉頰、睫毛上跳舞。他唯一的後期,竟然是把照片給處理成了黑白的。他又在做減法,連顏色都減去了。效果出人意料,更加攝人心魄。

  憑藉這張照片,池羽又登上《體育周刊》的封面。好文字乘著最近的熱點,配上精彩抓拍,這篇報導在網上一下火了,幾十萬人轉載,連雜誌都賣了幾倍的量。

  張艾達嘴角要翹到天上去。倆人這戀愛一談,池羽這一年多來的心結解決得徹徹底底,以後幾乎是和緋聞絕緣,團隊還收穫了個編外攝影師。梁牧也功夫還在,真是拍什麼火什麼,兩個人在一起,勢如颶風。

  大洋彼岸,程洋刷微博看到那張照片,還驚訝地說,我以為你永遠不會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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