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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和澤還沉浸在背靠謝氏東山再起的美夢之中,可房地產已經沒落了,他再努力,也抓不住早已消失的網際網路風口。

  技術跟不上,財富跟不上。

  如果他懂急流勇退,敢於守財,這輩子倒也能過得不錯。可巫和澤一心想將巫氏做大做強,卻沒有那個能力,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十八歲的巫遙都懂的東西,為什麼巫和澤就是不懂呢?

  巫遙目送著巫和澤離開,忽然間發現,曾經父親強勢又高大的背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微微佝僂,他的黑髮也悄悄染上白霜。

  即使巫和澤套上了提精神的西裝,也遮不住他身上日暮的慘澹。

  都是局中人,誰活著都在掙扎。

  「滴——」

  洗衣機完成了烘乾,發出一道機械聲,巫遙從恍惚中甦醒,拿出乾燥的乾淨外套,收拾齊整後,出門坐上豪車回到謝寧知的公寓。

  越靠近公寓,巫遙的心臟收得越緊。

  到底要怎麼和謝寧知解釋呢?

  但很快,巫遙就發現自己擔心得太早了。

  一連四天,謝寧知都沒有回過家,每晚睡在公司。助理小陳倒是回來給冰箱添了幾次蔬果,關心了閒在家的巫遙幾聲。

  漸漸的,巫遙緊張的心鬆弛下來,甚至趁沒人管他,他揣著偷出來的身份證去銀行辦了張卡。

  揣上自己的卡後,巫遙漂浮不定的心徹底靜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拖延時間,攢下錢,他就可以跑路了。

  七月十八日傍晚,落日的餘暉化作雲朵助燃的材料,點亮了整片天空。

  謝寧知的平層公寓內,巫遙熟練地在廚房用冰箱的食材給自己做一餐好吃的。他從小接受廚藝的培訓,不管是西餐還是中餐,都能做得極好。

  今天巫遙打算吃簡單點,所以只蒸了兩個紅糖發糕,煮了一小碗桂花酒釀。

  甜甜的香氣瀰漫在房間裡,巫遙穿著黑色的絲綢居家服,僅有白皙的手腕腳腕露在外面,肌理細膩,骨肉勻稱。

  食物的蒸汽衝散了巫遙眉眼間的冷淡,令他多了幾分柔軟的氣息。

  「滴——」

  指紋鎖解鎖,謝寧知帶著夏日的暑氣走入空調房。

  年輕的高大俊美,臉如雕刻般立體,氣勢非凡。

  只是他眼神疲憊,在看到公寓裡的煙火燈光時有些恍惚,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屋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巫遙端著碗放在桌上:「謝寧知?」

  「嗯。」

  謝寧知點頭,脫下輕薄的西裝外套,扯開領帶往浴室走:「你繼續,不用管我。」

  巫遙眼底划過疑惑,目送謝寧知進入浴室。

  謝寧知怎麼這麼平靜?

  據巫遙所知,謝植把他當成謝真的所有物,同意他和謝寧知同居的底層邏輯是——派聽話的狗看管主人的重要財富。

  前些天的相處,巫遙大致摸清楚了狀況。

  謝寧知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世,一直認為自己是謝家收養的孩子,全心全意為謝家服務,因而深受謝植的重視。

  曾經謝真進局子,都是謝寧知跑前跑後,才把人撈出來的。

  他就像一條忠心耿耿的大型犬,一門心思服從於謝家。

  本以為謝寧知這幾日的避而不見是接受不了和自己上過床的事實,但今天,巫遙淺淺一看謝寧知,便覺得,對方可能不知道那晚具體發生了什麼。

  可這可能嗎?巫遙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

  巫遙解下勾勒出柔韌腰線的純色廚房圍巾,坐在椅子上靜靜喝著桂花酒釀,眼眸里划過深思。

  ——不會是最後磕那一下,磕到謝寧知腦子了吧?

  謝寧知站在花灑下,水划過他結實的胸膛,淅淅瀝瀝落在地上。

  他腦後的腫包已經消了,但內部的淤血依舊存在。

  醫生說,淤血塊很小,短則三五天,長則一兩年,謝寧知總能想起那天晚上丟失的記憶。

  向若淑的出現昭示了一場已經發生的陰謀,但可惜,現在的謝寧知想不起來他到底是怎麼出現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陳助理來前的幾小時內,房內到底發生過什麼。

  他的記憶有短暫的跳躍,上一秒還在宴會飲酒,下一秒就出現在酒店的床上。

  甚至身體出現了詭異的愉悅反應,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就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舒服極了。

  除了後腦勺特別疼。

  一切都成了謎團,謝寧知從陳助理這裡確認了房內不止只有他一人的信息,隨後,他花了好幾天調查監控,可卻被告知那段時間內的監控數據損壞,全部修復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也有去查那晚被向若淑提到的巫遙,可派人連續跟蹤了巫遙幾天,發現對方沒有任何異樣,甚至生活十分平淡。

  酒店給向若淑遞房卡的服務員消失無蹤,一切的嫌疑都指向巫家,可巫家卻在事情發生後丟了大臉,如果真是巫家做的,那他們到底圖什麼?

  這就說不通了。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誰對他做了什麼,謝寧知到現在也無從得知。

  洗完澡,謝寧知換上睡衣走出房門,迎面看到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巫遙。

  「他是你哥哥沒過門的老婆,不能便宜謝家以外的人。這段時間,你和他住一起,負責監視他,別讓他起別的心思。等我問清楚冥婚的步驟,就讓巫遙去陪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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