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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著,裝作很無所謂地問於江江:“如果我沒有錢,你會愛我嗎?”

  於江江挑了挑眉,用一臉酷酷的表情說:“當然不會。我就是看上你有錢了,這點覺悟你沒有嗎?”

  段沉握著方向盤,開玩笑地說:“看來你會很愛我。段曼雲就我一個兒子,以後她的都是我的。我很有錢,毋庸置疑。”

  於江江摩拳擦掌:“我就等著和你一起坐吃山空,醉生夢死了!”

  到了她家。於江江下了車,走了好遠又突然折回來。段沉看著她一臉詫異。

  趴在車窗上,於江江對他說:“我追求的是很極致的愛情。錢能買到的,就是我不屑要的。”

  於江江很酷地離開,踩著蹩腳的高跟鞋。

  可段沉卻覺得她的背影讓他驚艷。

  他想,愛上這個女人一定是有理由的。這理由他的心先發現了,隨後,才是他。

  *****

  於江江以很快的速度進了樓棟,上了電梯。她趴在陽台的落地玻璃上,眼巴巴地望著樓下的段沉。

  段沉的車就停在小區門口,於江江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他在那停了近十分鐘才走。

  兩人不過分別幾分鐘,於江江就覺得好像幾個世紀那麼久。

  於江江不知道這是不是熱戀病。

  開完會參加完宴會的周燦一身酒氣地進了房間。一巴掌拍在於江江屁股上:“偷窺什麼呢?”

  於江江一回頭,周燦身上的酒氣就衝上她的鼻腔,她嗆得差點給吐出來:“你這個女酒鬼,出差到底出多久,怎麼還不回去?”

  周燦像一灘泥一樣癱在床上,用小可憐的表情說:“你嫌棄我……”

  於江江白她一眼:“快去洗澡。臭死了。”

  “你以前喝多了吐我床上我都沒打你呢。”周燦怨婦一樣說著:“我不過在你家多待了幾天……你就這樣了……欺負我沒男人罩著,欺負我是嗎?”

  於江江無語望蒼天。這女人一喝多了,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碎碎念,不能讓她打開話匣子,不然祖國上下五千年,她能從古說到今。

  於江江給她脫了鞋子。她臉上一臉化妝品,於江江把弄髒了床,去盥洗室拿了卸妝棉,想想還不夠,又熱了一塊毛巾。

  弄了半天,她手忙腳亂地把東西都端進房裡。還沒喊她,她已經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過來洗臉。”於江江沒好氣地說。

  周燦臉上哪還有什麼醉意,整個人看上去清醒得不得了,她一臉嚴肅地看著於江江,很認真地問她:“三萬塊錢那個事,你是不是沒有告訴陸予?”

  於江江見她提起來,模稜兩可地略略帶過:“你不說我都忘了。”

  周燦背挺得直直的,像在宣布希麼噩耗一樣,面如土灰:“陸予剛給你打電話,我接的。陸鑫已經不見一個星期了。他懷疑陸鑫出事了……”

  ☆、第五十四章

  於江江傻傻地站在原地,感覺背後像被人放了一塊冰,一股阻擋不了的寒意直衝頭頂。於江江整個人都開始微微抖,話都說不全,哆哆嗦嗦地求助於周燦:“燦……陸鑫……陸鑫能出什麼事呢……一個男孩子……”

  周燦表情凝重坐在那裡,手上還握著於江江的手機,“我也不知道,陸予正在路上。他聯繫不上陸鑫已經有三天了。”

  於江江嚇得癱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那些錢不是交到醫院了嗎……”

  “陸予那樣的人,不是手腳斷了,怎麼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交幾萬的錢,更不可能找你拿錢。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周燦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於江江:“我叫你一定要和陸予說,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於江江完全傻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陸予自尊心強,我怎麼好意思找他要錢。他有了就會給我了。我以為會是這樣。”

  “哎。”周燦無奈地嘆氣,皺著眉滿面愁容:“如果陸鑫那孩子是自己把錢亂花了,不敢回家,那可能會是最好的結果。我最怕的是他被什麼壞人利用了,或者和錢沒關係,他遇到什麼不測,那可就糟了……”

  “……都怪我……”

  兩人在家裡坐了沒一會兒,陸予就風塵僕僕地到了。頭髮跑亂了,襯衫上也不知道在哪蹭到了一道黑印子。於江江從來沒有看過陸予這麼狼狽。他急得什麼風度都忘了。一進門,看到於江江就問:“周燦說得到底失怎麼回事?”

  於江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一五一十地說:“那天陸鑫說要給阿姨交住院費,找我拿了三萬,說你到醫院就給我。”

  陸予眉頭緊緊地皺著,一時急了,說話的聲音也拔了起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沒有告訴我?怎麼能給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三萬?”

  “我以為……以為真是你要的……沒想那麼多……”

  陸予愛弟心切,忍不住責怪於江江:“你是一個成年人,怎麼能問都不問我,就直接給他三萬?他才幾歲,十八歲還差月份。我要是找你墊錢,怎麼可能不給你打電話?”

  於江江越想越後怕,越想越覺得自己莽撞糊塗。鼻子瞬間就酸了,委屈和後悔一瞬間湧上來,情緒一下子崩潰了:“對不起……我太糊塗了……都是我的錯……”

  周燦見此情景,皺著眉頭上來,隔在於江江和陸予中間,不動聲色地護著於江江。她對陸予說:“現在罵她也沒有用,報警吧,找人要緊。”

  ……

  陸鑫失蹤,陸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陸予給陸鑫江北的朋友打過電話,所謂同學回國聚會的理由完全是謊言。陸鑫親近的幾個同學都表示陸鑫根本沒有回江北。於江江和陸予找遍了他可能去的地方,卻還是一無所獲。報警後,整個事情的嚴重性上升了一個檔次。於江江完全陷入恐懼之中。如果陸鑫真是因為她的疏忽出了什麼事,她怎麼能原諒自己?

  陸予一直隱忍著,也沒有再責怪於江江什麼。可他越是不說,於江江越是自責。這麼憋著比痛打她一頓還讓她難受。兩人找了兩天沒有結果。陸予讓於江江去上班,他自己再想辦法。於江江明知他沒有什麼辦法可想,也不能再忤逆他,只能去公司。

  陸鑫的事讓於江江徹底沒有上班的心情。她人雖然在公司,魂卻完全飛走了。坐在工位上,完全心不在焉。同事和她說話,也不管人家說什麼,她只知道嗯嗯和不停地點頭。

  公司為了給婚博會參展造勢。在主流紙媒上刊登了GG。會為100對新人免費策劃婚禮。這次的主題叫做“裸婚時代”,為那些在北都打拼,有愛卻沒錢的新人舉行集體婚禮。這個主題的策劃於江江獻了很多計也熬夜寫了好幾份策劃。於江江是個感性的人,她總是希望每個人都能收穫美好的愛情。最看不得那些因為物質的問題最後遺憾分手的愛情。

  在她的世界裡,只要是牽扯到錢的問題,都是能解決的問題。

  周燦曾評價她:“因為從來沒有缺過錢,所以才會以為討飯的人也會有愛情。”

  於江江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可她想,以她的能力,能幫一個是一個,希望每一對有情人都可以終成眷屬。

  北都這樣的城市,很多人很辛苦的工作卻只能供給自己最基本的生活,租著房子、擠著地鐵、穿著洗舊的衣服、想著過年才能回去的家鄉。愛情和婚姻,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的話題。

  很多人在這座城市失戀,也有很多人在這座城市找到一生的歸宿。這是一座埋葬激情的城市,同時也是一座點燃夢想的城市。

  組長看她熱衷於這個項目,也算是有心提攜,幾次先鋒活動都帶上了於江江。這個項目在城中的反響非常大,微博里官網活動的地址轉發已經過了十萬。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之間不少地方的媒體也競相追蹤他們的新聞。

  對於這樣的喜人結果,公司自然是高興的。集體婚禮的場地、必需品幾乎都靠贊助完成了,因為聲勢浩大,不少廠家甚至付錢打GG。公司可以說又賺名又賺利,大老闆樂得完全合不攏嘴了。

  最近公司業務量劇增,一方面來報名的年輕人多了,另一方面,作為“良心企業”,名聲更好以後,生意也變好了。

  大堂那邊忙得像菜市場一樣,組長過來調人過去。於江江也是其中一個。原本她被組長派去跟另一個項目,這幾天可以不接新的。

  “你不是一直挺上心‘裸婚時代’那個項目嗎?Maggie那邊太忙了,還有很多報名的人,你去接待吧。”組長解釋著自己的調度。

  於江江心裡有事,臉上自是藏不住,呆頭呆腦地看著組長:“您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組長一眼就看出來於江江有心事。他並沒有體貼於江江心情不好,也沒有關切她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十分嚴肅地對於江江說:“要掙錢的話,作家不能等有靈感了才寫作,jì/女不能等有感覺了才接客。出來上班,不能有心情了再工作,這是最基本的業務素質。我給你五分鐘去洗個臉。五分鐘後,我要在大堂看到你。”

  於江江捏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

  按照組長的話,去廁所洗了個臉。趁機給陸予打了個電話。電話里的他不知道正在哪個網吧,電話那端滿是敲鍵盤噼里啪啦的聲音。這幾天他班都沒上,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

  明明完全沒有陸鑫的消息,他比誰都還要急,卻還安慰於江江:“警察也在找,一定會沒事的。你上你的班,不要管這件事了。”

  於江江自責得話都說不上,只能不住地說對不起。

  陸予忙著,對她的道歉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兩人沒說兩句就掛了。

  於江江看著鏡子裡面容憔悴的自己,輕輕嘆了一口氣,挫敗至極地到了大堂。

  Maggie的區域等了不少人。雙雙對對的。於江江程序地為那些來報名的年輕男女登記。來來去去的人太多,她誰也記不住。

  中間休息了五分鐘,於江江正在喝水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女孩坐在了於江江對面的沙發上。一個看上去很樸素的女孩,穿著很土氣的紫色T恤和一條七分牛仔褲,腳上是一雙很舊的涼鞋,鬆了款扣,fèng過的痕跡難看得有些明顯。她扎著馬尾辮,長相倒是眉清目秀,算得年輕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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