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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鄒渚清第n次在電話那頭興致勃勃地跟周弒青感嘆拍攝的順利時，後者終於沒忍住拉下臉。
「怎麼跟我拍戲的時候不見你那麼順利？」周弒青淡淡道。
鄒渚清樂了：「我跟你演戲那會兒還是一張白紙呢，咱倆拍戲不都靠你帶著我麼？」
周弒青不買帳：「狡辯吧就。」
鄒渚清笑了好一陣子：「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周弒青聞言一愣，手機都拉遠了點：「這詞放我身上合適嗎？」屬實是誰聽了都要驚一下的地步。
鄒渚清斬釘截鐵：「算我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就這麼覺得。」
周弒青清了清嗓子，強行轉移了話題：「還有多久殺青？」
鄒渚清提起這個就高興：「在收尾了，最多半個月。」
「拍完回來麼？」
鄒渚清想了想：「說不準，看明珠姐給不給我接新活。」
兩個人又東扯西扯，說了些有的沒的，周弒青那邊進來個商務有關的電話，鄒渚清只得依依不捨的掛斷。
還沒等他掛斷多久，手機就又響起來。
他抬手接起。
「明珠姐。」
季明珠那邊的聲音略微有些嘈雜：「渚清啊，公司這邊辦了個酒會，我給你接到了個新綜藝…..」
「不去。」
「你急什麼？」季明珠「嘖」了一聲，「正經綜藝，和演戲有關的。」
「F台的《人生如戲》，有印象嗎？」
鄒渚清想了想：「那個選拔演員的綜藝？」
季明珠應聲答是。
這是國內第一檔針對各種層次演員的海選節目，演員首先通過導師的選拔，最終和導師合作完成作品，完成的作品將會被送至不同的製片方，有很大的機率能夠被選中出演影視作品。
影視圈有許多才華出眾，卻籍籍無名的優秀演員。他們缺少的不是專業能力，很多時候就是一個被看到的機會。
《人生如戲》就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鄒渚清看過幾期，覺得節目的機制還是可以的。他不牴觸擁有這樣初衷的節目，卻也有自己的顧慮。
很多時候初心是好的，卻未必能夠一直堅持初心。
節目說到底還是和資本掛鉤，他擔心節目錄製到後期被幕後運作干擾。他討厭受制於人。
「那個節目我記得錄製周期很長，還是不了。」他企圖找到一個合理的藉口跟季明珠推掉這個有些棘手的任務。
「不再考慮考慮？有機會接觸到那麼多新生演員，還能和圈裡幾位前輩交流。」
鄒渚清笑道：「就是有前輩在，我去當評委才顯得不合適。我一來沒有什麼獎項，二來我手裡能算得上深入人心的角色也只有林歡那麼一個。我不夠格。」
「知道了。不錄就不錄吧。」季明珠咬咬牙，做最後的掙扎，「飛行嘉賓也不行嗎？」
鄒渚清怔了下，問到：「什麼樣的飛行嘉賓？」
季明珠解釋道：「節目錄到中期，會有陪審導師這個角色幫助導師們進一步篩選好的演員。主要就是上台和演員們搭戲，幫助導師點評和詮釋角色之類的。」
鄒渚清來了興趣：「飛行嘉賓的話要錄多久？」
季明珠道：「一兩周這樣，最多讓你錄兩三期。」
鄒渚清手頭也沒有新的劇本，眼看《不要說》拍攝不日就要結束，他動了接下這個綜藝的念頭。
「行，跟他們說一聲我會去的。」
季明珠聞言，滿心歡喜掛了電話。
晚上和周弒青聊起來，鄒渚清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上了當。
「明珠姐不是在演我吧？」
周弒青無奈笑了笑：「季姐的談判策略你不熟悉嗎？」
她原本也沒打算讓鄒渚清當常駐嘉賓，她自然拎得清以鄒渚清如今的成就，不能也不敢和另幾位前輩平行而處。
她恐怕一早就只是想讓鄒渚清去當個飛行嘉賓，上台和演員們演戲以再次立穩他演技派的人設。
「她要是直接跟你說讓你去當飛行嘉賓，你估計就拒絕了。」周弒青太清楚鄒渚清了，「這是以退為進呢。」
鄒渚清泄了氣，頓覺買賣賠了本：「這下行了，又不怎麼賺錢，也沒拍戲有意思。」
「賠錢是肯定的。」周弒青毫不留情。
鄒渚清不樂意了：「給你個機會重新說。」
「沒說完呢，」周弒青笑道，「賠錢是肯定的，但意思是有的。」
鄒渚清聽出了言外之意，問道：「怎麼，同事裡有我認識的人？」
周弒青淡淡道：「不能再熟了。」
鄒渚清一拍桌子跳起來：「不接了！我不接了我！」
什麼破節目組，這種看演技的節目請付景明那種花瓶是想砸了自己招牌嗎？
周弒青愣住了，回過神反應過來鄒渚清這是會錯了意。
他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又有些吃味：「你跟他最熟啊？」
鄒渚清皺眉：「那不然還有誰？」
陸玖年？趙小婉？
總不能是方裘吧！
周弒青沒說話，就靜靜等著他反應過來。
半分鐘後，鄒渚清第二次拍桌子跳起來。
「你？！」
周弒青沒忍住破了功：「別蹦了，劇組小破居民樓經不起你折騰。」
鄒渚清激動了好一會兒，緩過勁來才想起來問詳情：「你不是從來不接綜藝什麼的嗎？這種和資本掛鉤的東西也能請得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