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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UFF的加成下,就連白篤行也微微一愣。
擁有這樣強大氣場的人……他確實沒見過幾個。
他身旁的幾名家長也覺得心神一震,甚至生出了一絲慚愧。
若不是白篤行在場,他們恐怕就要立刻讓自己兒子道歉然後趕緊走人了。
但白篤行的段位到底比他們高,那一絲絲的慚愧很快消失掉。
只聽他輕笑一聲,似乎早就猜到了一切。
「咱們就直白點吧,到底多少錢,你才能滿意?」
林殊面無表情,她早就做好對方無動於衷的準備。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可能就當場抬價,要一張支票離開了。
誰跟錢過不去?
但現在她還有林莫易。
錢什麼時候都可以掙,她和林莫易還有很多時間掙錢。
但是尊嚴一旦捨棄掉,多少錢都買不回來。
林莫易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後背,她扭頭看了一眼莫易。
感覺到林莫易略帶擔憂的眼神,林殊微微一笑,示意對方不用擔心。
林殊重新看向白篤行,眼神更加堅定:「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換成你之前見過的大多數人,包括你自己在內,都會同意賠償。」
「但是我們不會。」林殊微微向前傾身,眼神逼近對方。
「我們寧願要尊嚴,也不要被踐踏過的錢。」
白篤行嗤笑:「那是因為錢不夠多……」
「不。」
林殊打斷他。
「幾千、幾萬、甚至幾十萬幾百萬,我們都不稀罕。」
「你們肯出賣靈魂是你們自甘墮落,但你們沒資格說所有人能難以抵擋金錢的誘惑。」
其餘幾名家長聽到林殊這番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他們那顆為利奔波多年、已經近乎冰冷灰暗的心臟似乎因著這些話突然活絡了過來。
曾幾何時,他們也曾因為利益放棄了尊嚴。
那個時候他們想:尊嚴有什麼用,錢才是最重要的。
這麼多年來他們也一直不斷洗腦自己告訴自己,他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直到林殊的這番話,突然敲醒了他們。
他們回首過去,自己的靈魂早就在當初做出放棄尊嚴的決定時,被一點一點地敲碎,而被敲碎的那一塊塊是以後用多少金錢都填補不來的。
有一個家長甚至坐不住了。
他站起來從身後揪出自己的兒子,捏著他的後脖頸來到林殊和林莫易的面前。
男人努力忽視著白篤行警告的眼神,踢了一腳自家兒子:「道歉!」
男生被血脈壓制,小雞仔一樣彎腰道歉:「對、對不起。」
「和誰對不起?說全了!」男人又踢了一腳。
「林莫易!對不起,我之前不該欺負你。」
林殊看向林莫易,後者幾乎沒有猶豫,面無波瀾地點了點頭:
「我原諒你了。」
男生和家長似乎都沒料到,林莫易竟然就這麼輕易原諒了他們。
而這句輕描淡寫的「我原諒你了」卻更讓人愧疚。
他們的一聲道歉踟躕良久,而來自受害者的原諒卻如此輕易。
不光是面前的男生,他的家長也跟著手足無措、無地自容起來。
男人握了握拳,突然有些倉促開口:「我公司還有個會,這裡要是沒有別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林殊的語氣和自家孩子一樣自然:「那您慢走。」
男人帶著孩子匆匆離開了。
白篤行的視線一直跟著男人消失在門口,又移到林殊臉上。
這個人……確實有點意思。
不得不承認,剛才女人的那番話確實讓他略有動搖。
但親眼目睹了剛才那個蠢貨道歉的行為,白篤行覺得自己做不到。
他從小到大也沒學過怎麼跟別人道歉。
他天生就是仰著頭做人的,就算他兒子也是一樣,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
這可是他們白家的尊嚴。
白篤行毫不避諱地打量她一番:「我不道歉,你又能怎麼樣?」
一個窮困潦倒的家庭,連學費都支付不起,能掀起什麼波瀾?
「是啊,我們能怎麼樣?」
「在你們看來,我們大概天生就比你們低一等,每天都在苟活。」
「但你別忘了,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時候。」
白篤行微微眯眼,想到了一種可能:「怎麼?你還打算以死相逼?」
林殊輕蔑地笑了:「你高看了。」
不是高看她,而是高看了他自己。
他也配林殊演苦情戲?
白篤行也品出了她這話的意思,往後一倚、靠在椅背上,眼神寫著不屑:「那我倒好奇你要耍什麼手段了。」
「沒關係,您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只能採取自己的手段了。」
說著林殊就站起來。
白篤行扯了扯嘴角:「還要動手?」
下一秒,林殊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帶著林莫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白篤行還未成型的嗤笑凝固在臉上。
張主任長長地嘆了口氣,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朝幾人擺擺手:「你們也請回吧。」
他是好說歹說都說盡了。
林殊是個不屈不撓的人。
她要的也很簡單,就是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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