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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連那鼎可能有問題的野豬肉,提也不提,便直接定了那掌柜的罪。

  見他如此,酒樓中眾人面面相覷之餘,也露出了一分不忍之色。

  提著掌柜進入後面的護衛,很快便過來了。把那掌柜的朝王軒面前一摔,一護衛走過來,對王軒低聲說了幾句話。

  聽著聽著,王軒的臉色一沉,憤怒的火焰在他的鳳眼裡流蕩。

  沉吟一會,王軒手一揮,冷聲說道:“上路吧。”

  眾人雖然還餓著,可這食物明顯有問題,自然也用不著繼續進食了。隨著王軒一揮手,包括王弘陳容都站了起來。

  走上馬車時,王軒又命令道:“掛出家族標誌。”

  眾護衛一凜,馬上應道:“是。”

  幾乎是琅琊王氏的標誌掛上的那一瞬間,四周的喧譁也罷,笑鬧也罷,都是一止。無數圍觀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敬畏而仰慕。

  而人群後面,一少年撲通一聲軟倒在地,顫聲道:“琅琊王氏的嫡脈?”

  兩護衛連忙把那少年扶起,啞了一會,一個中年護衛低聲道:“那著白裳的,便是琅琊王七,那美少年,是王七的大兒子。”

  這話一出,左左右右再無聲息傳來。

  許久許久,那少年嘶啞地說道:“他們不知道是大哥。。。。。。”剛說到這裡,他想到落在琅琊王氏手中的那掌柜,便啞了聲。

  嗖地一聲,少年轉向一個俊雅,風度翩翩的青年,對著臉色蒼白的他急急說道:“大兄,你跑吧。離開這裡,到薊城,到洛陽去!他琅琊王七再了得,難不成還能把手伸到胡人境內?”

  聽著聽著,青年搖了搖頭。這時,一中年人說道:“沒用的。”

  中年人說道:“當年,我們的人不過是說了一句願以萬金購得光祿大夫,王七便把建康城的地下暗館全部拔了,那一次暗館損失了七成元氣,至今未曾完全復原。”

  頓了頓,他說道:“當年的光祿大夫,還不曾嫁他,現在冒犯的卻是他的長子。再則,不管是皇室還是琅琊王氏,都對王七這個嫡長子寄以厚望。便是他放手,琅琊王氏也不會放手。”

  中年人的話說不下去了。

  事實上,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了。

  他們齊刷刷地看向這青年人。

  這青年人,是他們的少主,他才略非凡,很讓眾人心服。

  在眾人的目光中,青年人蒼白著臉看著琅琊王氏遠去的馬車。他的眼中,閃動著炙熱而痛苦的火焰,那俊雅的臉孔,全然都是絕望。

  好一會,他啞聲說道:“我是真心傾慕。”

  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遠去的馬車,青年慘然一笑,喃喃道:“為什麼他偏偏要是琅琊王氏?”

  呆立良久,他閉上雙眼,道:“我今晚。。。。。。病逝!你們替我陪罪,直到他滿意為止。”

  說這話時,他右手的拳頭握得死緊死緊,一遍又一遍地低念道:“王軒,王軒,王軒。。。。。。”仿佛這般反覆的吟誦,便可以把那絕美的少年烙刻成永恆。

  馬車出了如城。

  王軒驅著馬車來到王弘身邊,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道:“父親,如此羞辱,兒一定要用鮮血清洗!”

  王弘應了一聲,他淡淡說道:“他們會來陪罪的。”

  他看向兒子,微笑道:“你把家族標誌掛上,不就是等著他們前來嗎?”

  王軒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郁怒,他咬牙說道:“那廝,那廝明明是男的,他還。。。。。。父親,這事太可恨了,我要掃了他們!”

  王弘淡淡一笑,“這是你的事。”

  他拉下了車簾。

  馬車中的陳容,望著兒子氣呼呼遠去的身影,恨聲說道:“那地下暗館太可恨,實在太可恨了!”她看向王弘,問道:“便不能滅了嗎?”

  王弘搖頭,他低聲說道:“當年太后被辱,尚不曾令得暗館滅亡。你當年被他們相中,我以令牌為代價,也只是除了建康城裡的。。。。。阿容,當今世上,貴族們醉生夢死,那暗館的背後,實是諸大世家和皇室。他們不滅,暗館無法滅。”

  他握著陳容的手,道:“不過經此一事,軒兒的身份會以最快的速度在地下傳播。以後的人要動他,就會思量思量了。”

  第二天傍晚,一批陌生人找到了他們,他們奉上一顆裝在木盒中的頭顱,還有無數的金銀財寶後,王軒思量良久,還是放走了他們。

  不過,直到他們走了,琅琊王氏的人還在調查,在他們而言,是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對王軒動心思的人,是不是便是伏誅的人。帶著家族尊嚴,誰也不會任由他人糊弄。

  這一天,車隊來到了建康城外。

  離城門還有十數里,浩浩蕩蕩的迎接隊伍便塞滿了官道。

  望著遠方的人影,一個四十來歲的大胖子湊了過來,笑道:“王公,七郎歸來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聽說軒小郎風姿高絕,不知婚否?”

  另一個白皙清秀的漢子走了過來,高聲說道:“軒小郎在南山那地方,怎麼可能定了婚,王公,我陳氏願再親上加親。”

  這一側,一個太監的聲音尖細地傳來,“你們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兒,太后和陛下既然把你們賞給王七郎,那麼討好他,博得他的歡心便是你們的任務。切記一點,如能成為琅琊王七的妾室,可以保你家人一世富貴。如果能為琅琊王氏生下一兒,可以保你家族三世富貴!”

  在眾美人明亮的眼眸中,那太監加重了語氣,“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被他趕了出來,那紅樓里千人嘗的日子,便是你們的將來了。”他聲音一提,“可有明白?”

  眾女嬌聲道:“明白的。”

  這太監說的失敗的後果是可怕的,可眾女並不以為然。剛從宮中出來的她們自是明白,不管論才還是論美貌,自己都是世間佼佼者。他琅琊王七除非不是男人,否則,他逃不過的。

  (本章完)

  番外齊亮相

  車隊迤邐而近。

  轉眼間,一襲白裳的王弘率先出現。在他的身後,是精悍之極的護衛,在護衛後面,又有幾輛馬車。那幾輛馬車落得有點遠,聽上去,似乎裡面的人吵鬧正歡。

  看著這個皎如明月,片塵不染的男子,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暗中喝起采來。

  王公迎出,他還沒有開口,一個名士大賴賴叫道:“七郎,你那美貌兒子呢?”

  這美貌兩字一出,王弘嘴角抽了幾下。

  他暗嘆一聲,忖道:不管怎樣,還是得見人的。

  他剛要揮手,一陣嬌語聲傳來,緊接著,一個女郎憨憨叫道:“一別十數年,七郎風采更甚往昔啊。”

  王弘朝那女郎瞟了一眼,他沒有開口,另一少年笑道:“一別十數年?不知女郎今日幾歲了?”

  這話一出,笑聲大作。

  這時,眾家族來的人,見王弘這個當家的下了馬車,一道圍了上去。

  與王弘一年不見的瘐志,笑嘻嘻地推開眾人衝上前來,嚷道:“你這小子還真來了?啊哈哈,這一次大夥可是給你們一家人備了好禮了。”

  他朝著高陳兩家的人一指,咧嘴笑得憨,“這兩家備好了女兒,準備給你家那美貌小子當老婆。”

  然後,他又朝著那踩著八字步走近的太監一指,扯著嗓子說道:“那個嘛,是陛下和太后派來的,看到沒看到沒?那一堆可都是美人啊,她們嘛,是陛下怕你看陳氏阿容看煩了,給你解解饞的!”

  瘐志的聲音響亮無比,說起話來又肆無忌憚,就這麼直愣愣地把各家的意圖指出來了。當下,高陳和皇家的人,都愣在當地,一張臉不知是變青的好,還是漲紅些好。

  瘐志津津有味地欣賞了三家的表情,頭一轉,目光盯向那越駛越近的幾輛馬車,扯著嗓子怪叫道:“陳氏阿容!”

  聲音一落,馬車車簾一掀,陳容那艷麗明媚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對上她,眾人同時雙眼一亮,不由想道:當日看這陳氏阿容時,總覺得她配不上王七郎,現在再看,卻是匹配得緊。

  他們不知道,陳容這些年來生活安穩,又與王弘恩愛,再加上兒女疼她,那氣質中,已由以前有點輕薄的媚艷,變成如今雍容安詳的明艷。

  對上陳容詢問的目光,瘐志嘎嘎笑了兩聲,叫道:“你再慢些,你的丈夫便是他人的了!”

  語氣中滿滿都是唯恐天下不亂。

  陳容一笑,她紅唇一揚,眨著眼睛曬道:“你呀,還是這樣。”

  “什麼還是這樣?”

  在瘐志不滿的輕哼聲中,那太監帶著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各色美人,站到了瘐志身後,也面對面的忤在王弘眼前。

  那太監朝著王弘一禮,尖聲說道:“咱家見過王家七郎。”

  王弘瞟了他一眼,略略點頭。

  太監看向他,又說道:“咱家奉陛下和太后旨意。。。。。。。”剛剛說到這裡,只聽得馬車中同時傳來兩個脆生生的童音,那童音端的響亮,直把太監的聲音壓了下去。

  太監眉頭一皺,正要提高聲音,卻看到嗖嗖嗖,所有的目光,竟然都轉向了那馬車處,竟是沒有一個人注意他了。

  太監極是不滿,他也轉過頭去。

  這一下,他也呆住了。

  只見陳容的馬車上,嗖嗖兩下,躥出了兩個粉團粉團的身影。那兩個身影動如脫兔,行如閃電。他們嗖嗖嗖嗖,轉眼便躥到了王弘身後,然後,一個利落的翻身一跳,爬到了王弘肩膀上坐下。一個雙手一攀,抱住了王弘的背,腦袋則從他的肘窩裡伸了出來!

  於是,這麼一轉眼,剛才還玉樹臨風,皎然如風,翩然若仙,不沾人間煙火的王弘王七郎,便成了吊著兩隻猴子的桂花樹。樹雖美,白衣雖潔,氣質雖仙,可怎麼看,怎麼都讓人產生一種滑稽之感。

  王弘依然不動如山,只是唇角抽了抽。

  兩個小傢伙挑好位置後,同時伸出頭看向眾人,嘰嘰喳喳地叫道:“那就是太監?”“喂,姓太的醜八怪,你帶的這一群女人,是來幹什麼的?”“笨,肯定是給妹妹當奶媽的!”“你才笨,奶媽要這麼多嗎?我看她們是來給我們洗衣服,涮馬車的。”

  最後一句話落地,兩童子達成了一致意見,因此他們同時回頭,同時用脆生生的聲音命令道:“來人,把這些女人帶下去洗衣服,涮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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