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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郎,是對心愛之人或夫君的愛稱。

  沈懷霜臉皮薄,眼神仍是清明肅然的,卻是落滿情*,他埋首在枕邊,聽到鍾煜貼在他耳邊輕輕喚了一聲:「檀郎。」

  這一聲叫得沈懷霜脊背收緊,酥酥麻麻,像是淋了一場春雨。

  沈懷霜呼吸沉了一分,又聽到鍾煜喚道:「我想你憐我、愛我、心悅我。」

  「終此一生,只要我一個,好不好?」

  檀郎。檀郎。

  最後,鍾煜還是讓沈懷霜失聲地喊了出來,那聲檀郎帶著哭腔,交疊在悶哼聲、嘆息聲中。

  檀郎。檀郎。

  沈懷霜一聲聲喚著,頭腦內的白晝亮到極致的時候,他也會捧起鍾煜的臉,學著他看自己一樣,欣賞對方在浪潮巔峰的臉,這個人,眉宇是他熟悉的眉宇,他可以把他抱在懷裡,擁在身前,彼此依靠。

  沈懷霜吻過了鍾煜的鼻尖,他也學著鍾煜叫他的稱謂一樣,貼著鍾煜的耳朵,親昵道:「子淵、小狼……」

  世如風雪三千。

  他如在風雪中等來了一道渡口。

  他在鍾煜身上搖搖晃晃,卻不似搖搖欲墜的人。

  在這茫茫世間,他終於找來了一個等他歸家,為他亮起燈盞的人。

  風雪夜歸,他的夙願終此得以實現。

  完結章 小桃源

  沈懷霜回來並結道侶這件事像在修真界平地炸開驚雷,眾人議論紛紛,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同門之間,關係親近很容易移情,師兄弟、師兄妹之間最容易生情,師徒之間的事情向來也不少,但真的能大方承認了兩人關係的不多。

  所有人都在好奇沈懷霜是怎麼回來的,也有人好奇鍾煜和沈懷霜是怎麼移情的。但所有的事好像成為了一個只有沈懷霜和鍾煜知道的秘密,半點風聲都不透露不去。

  同時,他們也對兩人的器靈十分好奇。

  明白實情的人都知道,這兩人是日思夜想,所以才讓劍生靈、有了實形。

  不知道實情的人看到那兩把器靈,還以為他們把孩子都弄出來了,聽到消息,差點把茶水從嘴裡噴出來。

  「這孩子都弄出來了!」

  「小的那個像萊陽的掌門,大的那個像沈仙君。」

  「差了多少歲啊?」

  「兩個小的都差了十一歲,十一歲啊!」

  「放屁!都是器靈而已!」

  沈懷霜在道壇上講課,萊陽沒什麼事,鍾煜就會在下面聽,一切就和鍾煜在崐侖讀書時沒什麼區別。

  修真界經常有講玄論道,沈懷霜上台辯駁的時候,儀態很端莊,講話不疾不徐,偏偏說出來的東西又很難讓對方駁倒。每每沈懷霜出席,鍾煜一定推了山門內的事,御劍到道壇下。他在下面聽得很認真,模樣是相當地欣賞、傾慕,不肯錯過沈懷霜說的任何一句話。

  鍾煜出席的時候,他身邊總會跟著忘生和平生。

  忘生年紀大,聽談玄時總是會低頭記下很多筆記,他有不明白的,還會直接問鍾煜,辯駁結束後,平生也總是會第一時間從鍾煜懷裡跳下來。

  沈懷霜每次都會伸手攬住平生,抱起她,又走向等待他的忘生和鍾煜。

  這一家子整整齊齊,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起回到小桃源。

  日子就這樣在桃源里過了下去,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

  「話說,這當年,是這仙君協同其弟子,滅魔界尊首,護了一地平安。只是誰也不知當年,這仙君還有那麼一段佳話奇緣。」

  「什麼奇緣?」底下人瓜子磕得飛起。

  說書人拍案嚷嚷:「那沉魚落雁,羞花閉月的美人得配什麼!得配少年郎君,少年風華正茂,一對才是!」

  茶館人,眾男子面露難色,懊惱揩鼻。

  樓底下,卻有不少薄衫翩翩的小娘子提著裙擺上來,拍手作歡,笑吟吟地付了茶水錢,坐在位上。

  青年靠在茶樓欄杆上,黑袍曳地,他抱著臂膀,凝神朝台上看去,俊朗的面龐如當年,他身上還從前的少年氣,不過眉宇間更有一種別樣的從容與舒朗。

  身側,有一穿著天青色長袍的道人,道人雙目清明,面容清俊,看著像是孤冷之人,他手中捧著熱茶,自有一番隨性之態。

  鍾煜聽到這裡,咳嗽了兩聲:「聽夠了麼,先生?」

  沈懷霜低頭笑了笑。

  他笑時,如枝頭玉蘭初綻,言笑晏晏,他倒混不在意旁人怎麼看,聽著自己的故事,倒像聽著別人的。

  自沈懷霜與陸不器在璇璣閣一戰,又到約戰之時。當年璇璣閣一戰,十年也不過眨眼之間,鍾煜和沈懷霜還如當年模樣,他們時而留在崐侖,得了空的時候,又各自教授自己的道。

  鍾煜解了萊陽山莊的禁制,任門人來去自如,他也開始研究起了一樣新東西——如何操控修羅道的心魔境,讓突破修羅道的痛苦沒那麼嚴重。

  「咕咕咕。」

  欄杆上落了一隻木頭打造的木頭鳥,它兩雙眼睛用銅釘打造,對著沈懷霜偏過頭,轉了兩下。

  沈懷霜回首,取了鳥腹中的信箋。手中,信箋包裝暗紅,四角燙金,封皮上小楷書寫「吾弟親啟」。

  「宮裡來信了。」

  沈懷霜拆開信箋,啟唇,要開口,又看了兩眼。

  他的目光聚焦,看了良久,莞爾道:「最近他們都過得不錯。昭成還給你帶了一個消息,你想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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