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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確嶼聽後,輕輕笑了笑,語氣淡然:「不過他有一句話說錯了。感情和玩具不一樣,不能靠占有來衡量,更不是誰的獎品。」

  付予意有些困惑,並沒有理解對方話中的深意:「那、那靠什麼呢?」

  周確嶼繼續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忽然看向他說:「你的頭髮亂了。」

  「……是嗎。」付予意有些尷尬的試圖整理,環顧四周,卻也沒找到任何能照見自己倒影的東西,他只好有些慌亂地撫了幾下自己的頭髮,不確定地問:「現在好點兒了嗎。」

  周確嶼眉眼溫和,仿佛一幅平靜的油畫,而後說:「我來幫你吧。」

  說著,他伸出手,輕輕撫平了付予意側邊的碎發。

  寂靜的街頭,兩個人的距離仿佛也在這一刻被無聲地拉近了。

  付予意踟躇少許,還是提及自己心中所想:「裴欽邀請我去他的演唱會。」

  周確嶼動作一頓,凝神看向他。

  付予意看著周確嶼,眼中帶著一絲迷茫:「你覺得我該去嗎。」

  周確嶼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他:「你想去嗎。」

  付予意低下頭,夾雜著遲疑:「我不知道……」

  周確嶼無言,隨後默不作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夜幕已經降臨,兩個人並肩走著,蘋果派的餘溫已經消散,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要回去。

  直到又轉過一個街角,一陣悠揚的音樂聲突然劃破了這個夜晚。

  兩人同時被這意外的旋律吸引,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尋聲而去。

  周確嶼目光落在前方的一家小店上,果不其然,那裡有一家唱片店。

  唱片店的門外掛著一個不起眼的白藍相間的招牌,周確嶼看到這個招牌後微微一愣,似乎觸動了某個心弦,他晃了晃神,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原來就是這裡……」

  「這是什麼很重要的地方嗎?」付予意看著他的反應,聲音中帶著一抹好奇。

  周確嶼搖了搖頭,揮散掉腦海中微妙的情緒:「沒什麼,要不要進去看看?」

  「好啊。」付予意應答。

  兩個人推門而入的瞬間,柔和的燈光和悠揚的爵士樂立刻環繞在周身。店內以木質為主調,唱片就像書籍一樣被整齊地排列在貨架上。音樂播放的恰到好處,像是旅人的避風港,所有的煩惱都和憂慮都被暫時拋在了腦後,只剩下音樂沉醉其中。

  付予意跟在周確嶼身後,看對方認真地翻閱著牆上的唱片。

  他其實不太懂這個,只是不知道當下的環境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心,跟著不由自主地舒緩了下來。

  周確嶼尋覓良久,終於選中了一張唱片,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我記得這家店有個試聽室,我們去看看能不能用。」

  這樣的環境裡,付予意根本沒有辦法抗拒他的邀請。

  進入試聽室,周確嶼小心翼翼地將唱片放在唱片機上。針頭輕觸唱片,一段輕柔悠揚的旋律也隨之流淌開來。

  試聽室的環境很私密,房間狹小萬分,兩個人不由自主地靠得更近,身體的每一次接觸,都像是過電一般,刺激著彼此的感官。

  他們兩個靠在視聽室的牆上,像是被世界遺忘的兩個靈魂。

  房間很小,彼此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靠在了一起。

  付予意感到自己臉頰的溫度在不斷上升。

  他不時偷偷地瞥向周確嶼,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

  他總覺得對方的目光也在偶爾落在自己身上,這個認知讓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只是每當對方似乎感受到他的瞬間,付予意又會急忙轉開視線。

  音樂像是帶著一種魔力,讓付予意忍不住再次抬頭,偷看周確嶼專注的側臉。

  There's wind that blows in from the north

  北方吹來一陣風

  And it says that loving takes this course

  訴說著愛意的來臨

  Come here. Come here.

  來吧,來吧

  No I'm not impossible to touch

  不,我並非不可親近

  I have never wanted you so much

  我從未如此需要你

  Come here. Come here

  ……

  一曲終於落幕,試聽室重新陷入寧靜,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裡迴響。

  暗黃的頂燈在付予意的眼眸里跳躍著閃爍,這樣的氛圍中,他終於顫聲開口:「其實,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

  周確嶼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驚訝,他深深地看向對方,像是在等待付予意接下來的言語。

  付予意顫抖著手,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藏了許久的盒子,在周確嶼的注視下緩緩打開。

  「我……我跟著黃老師學習做了一個吉他撥片,第一次做,有點粗糙,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他聲音很低,小得幾乎聽不見,笨拙地試圖隱藏起自己的不安和期待。

  周確嶼凝視良久,像是要把他看穿一般。

  付予意的心懸在半空,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就在他幾乎要握不住,以為自己要被拒絕的時候,他忽然聽見周確嶼說:「幫我帶上吧。」

  「好……」付予意的聲音微微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項鍊,繞到周確嶼的身後,顫抖著雙手為他戴上。

  手指不經意間划過,他甚至能感受到周確嶼頸後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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