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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其中東洋人的數量,也越來越高。

  當初,東洋人基本都是被大齊百姓僱傭了幹活的,可現在,東洋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團伙。

  對此,蔣震多少也是知道一些情況的。

  東洋人的祖國和大齊隔海相望,一直都是大齊的附屬,前朝的時候,還是稱臣納貢的。

  因著這個,當初大齊開國之時,那東洋的天皇,還一度對大齊很不滿,甚至斷了聯繫。

  大齊的太祖皇帝也是個有血性的,覺得那東洋既然看不上自己,自己也沒必要把人家當回事,以至於後來東洋的使者再來的時候,直接就避而不見了。

  東洋的使臣來了幾次,後來便不來了,無他,東洋內亂了。

  在東洋,有人試圖分走皇室的權利,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後,雙方就僵持了下來,爭鬥不休,讓東洋的百姓苦不堪言。

  而最近,那兩方勢力的人為了轉移自己國內的矛盾,再加上糧食不足,竟是一起鼓勵東洋的百姓來大齊討生活,做海盜。

  當初程永真在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巴結程永真,甚至東洋皇室還給了程永真一大塊地,讓程永真在東洋蓋房子做生意。

  可現在,程永真沒了,他們對大齊,也就一點不害怕了。

  第166章 離開了大齊

  蔣震之前一直都有和東洋做生意,但最近,這生意他已經斷了。

  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一些人在禾興府附近的海域裡巡邏,一旦看到海盜,就把人抓起來。

  天氣越來越冷,那些海盜卻越來越猖狂,因為他們突然發現,大齊的百姓,真的很好搶,其中絕大多數的人,甚至看到他們之後只知道求饒,毫無還手之力。

  而直到現在,不管是東洋人,還是大齊人,所有的海盜,都被百姓和官府統一稱之為倭寇。

  倭患越來越嚴重,很多沿海的百姓遭了殃,但禾興府的沿海,百姓們的日子卻和以往沒有區別。

  那些倭寇,並不敢來禾興府這一帶鬧事。

  這對禾興府的百姓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某些人來說,卻讓他們寢食難安。

  冬去春來,桃樹又孕育了一樹花骨朵的時候,一艘船沿著大齊的海岸線一路南下,最終在崖邊村的碼頭上停下了,不久之後,還從船上走下來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人。

  在崖邊村守著的人,正是蔣明,看到那人,蔣明有些驚訝:“侯爺?”

  來的這人,正是這些年一直讓蔣震幫著購買糧糙的人,齊擎齊侯爺。

  當初是羅天賜把這人帶來江南,又帶他見了蔣震的。他起初沒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蔣震,但後來有了合作,蔣震卻知道了,這人原來還是個宗室。

  大齊延綿三百多年,最初的時候皇室沒幾個人,到如今,卻早已數以萬計,而齊擎所在的這一支,跟皇家的關係已經有點遠了,卻並未沒落,這齊擎,便是有點本事的,如今已經繼承爵位,成了一位侯爺,同時還是遼東鐵騎的一位將領。

  “我要見蔣震。”齊擎道。

  蔣明很快就把這人帶到了蔣震面前。

  “齊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蔣震有些不解地看著齊擎。

  “蔣震,之前的冬天,戎人動作頻頻,燒毀了我們的一個糧倉,我們遼東鐵騎還又徵兵了……現在糧糙有些不足,希望你能再購買一批糧糙,送去遼東。”齊擎看到蔣震,立刻便道。

  “只是這個?只是這樣的話,用不著齊大人專程過來吧?”蔣震有些不解地看著齊擎。

  “蔣震,我親自過來,是因為遼東現在拿不出銀子,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墊付。”齊擎道。

  遼東鐵騎拿不出銀子,這一點,蔣震是相信的。

  別看江南非常繁華,除了沿海有倭寇,百姓的日子比較難過以外其他人都過得不錯,就整個大齊來看,一直都是不怎麼太平的。

  比如他跟著鄭逸上京那年,途徑的一塊地方,就是遭了旱災的,又比如前幾年,還有洪災發生,更別說戎人還一直蠢蠢欲動……

  再加上官員多宗室多軍隊多,各方面開銷非常大,朝廷也就常常入不敷出,據說有時候還要拖欠一下官員的俸祿。

  雖然朝廷一向很重視遼東鐵騎,並不虧待他們,但糧餉到底不可能給足了。

  “可以拖欠一部分,但下次之前,一定要把銀兩結清了。”蔣震道。

  “可以。”齊擎鬆了一口氣。

  因著江南一帶的百姓相比於種糧食,更願意多種桑樹或者棉花,然後織布賣錢的緣故,江南的糧價並不便宜,也不怎麼好買。

  當然,再貴也比北邊便宜。

  蔣震花了些功夫,才買到了一部分糧糙,又在齊擎的催促下,派船隊將糧糙送往西北。

  船隊走了,齊擎卻沒走,打算留下收購更多的糧食。

  蔣震並不奇怪他的做法,這是古代,指不定什麼時候一個天災,百姓就要沒有收成了,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儲藏糧食,遼東鐵騎要儲藏糧食,就更正常了。

  這日,和齊擎一起吃了晚飯,蔣震便回了自己在崖邊村的住處睡了。

  結果到了後半夜,他突然被號角聲和喊殺聲驚醒。

  有人偷襲了崖邊村,這也就算了,來偷襲的人,還是官兵。

  要是自己就是個普通商人,地方官員隨便給自己安個罪名,自己就可能會被關進大牢,然後抄沒了家產。

  但自己手上的勢力要是太大……有程永真的前車之鑑,蔣震很清楚,肯定會惹人忌憚。

  只是,便是蔣震,也沒想到朝廷的動作,竟然會來的如此之外。

  鄭家在朝中有人,他一直都是讓鄭逸幫自己看著點的,但這次,鄭逸壓根就沒有傳消息給他!

  蔣震帶人從自己的住處出來,便看到了被一些是士兵保護起來的齊擎。齊擎看到他,還高聲道:“蔣震,你早早投降,我便稟明聖上,給你一條生路。”

  因著周圍太亂,蔣震並未將齊擎的話聽得特別清楚,卻也聽到了一個大概,更聽清了“聖上”兩字。

  是聖上,不是太后。

  也是這時候,他總算明白,這一切為何來得如此突然,毫無預兆了。

  他七八年前跟著鄭逸入京之時,太后在朝中一手遮天,但如今七八年過去,那時候的小皇帝,已經長大了。

  他既然已經長大,自然會開始奪權,而鄭家,雖然這幾年已經在對小皇帝示好,但肯定是不能得到小皇帝的信任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逸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倒也正常。

  “齊擎,我為遼東鐵騎盡心盡力好幾年,你們就是這麼對我的?”蔣震冷笑道。

  這齊擎是個正人君子,他還真沒想到,這人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出手。

  齊擎微微皺眉,臉色不太好看。

  他三年前第一次來江南,見到金震鏢局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金震鏢局不簡單了,只是那時候,所有的一切還都是可控的,他便也並未做什麼。

  可三年過去,這金震鏢局,越來越強了。

  稍有不慎,可能就要出來另一個程永真!

  當然,他突然對蔣震出手,原因並非只有這一個。

  他效忠的是陛下,現在朝堂上的權利,大多卻還在太后手上……這蔣震,真要說起來,還是太后這一方的人!

  金震鏢局,絕對是不能留著的,而這,也是陛下第一次向太后展示自己,當做試探。

  “蔣震,你讓你的手下放下武器投降,我等絕不會濫殺無辜。”齊擎又道。

  蔣震嗤笑了一聲。

  他不是程永真,不會將自己的性命,輕易得交到別人的手裡。

  “投降之後,這些人只會砍了我們的腦袋去領軍功!大家跟我拼一拼,也許還有一條活路!”蔣震高聲道。

  如果蔣震和程永真一樣,從未有過別的心思,他這會兒,絕對會被逼到絕路。

  但他從來都是跟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人不一樣的。

  他早就準備了退路,從未打算忠君愛國到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的命。

  他不會濫殺,也無心謀反,但他可以選擇離開。

  而蔣震的手下,跟大齊的普通百姓,也是不一樣的。

  如今蔣震身邊的人,大多都是洪江鹽場的人,這些人對朝廷,本就不是特別信任,更何況這些年蔣震訓練他們之時,還有意識地做了一些洗腦。

  這天晚上,官兵突襲了崖邊村,之後,蔣震和曾經的程永真一樣,選擇了離開。

  他還真的……在無數官兵的包圍里,帶著手下人離開了!

  上船離開的時候,蔣震非常沉默。

  他並不想掀起什麼戰亂,更不想跟官兵對上,只是,這時代,便是這樣的。

  齊擎這次抓捕蔣震,是做了許多準備的,他先以讓蔣震送糧糙去遼東為由,引開了蔣震很多人手,然後又讓孫啟雲帶兵偷偷將蔣震圍住,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人去禾興府的府城,讓人抓捕趙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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