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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之下,他帶著他一躍而出,馳向那海浪陣陣的岸邊。

  如同一道流星,將天際割裂出優雅的痕跡。

  一個顫動,羅廉抬起頭來,發現他們已經落在了船上。

  螺旋槳開始運轉,船緩緩駛離了港口。

  另一艘船與他們擦身而過。

  羅廉看見歐利文就站在船舷上,望著自己的方向。

  兩船從相會到離開只用了十幾秒。

  濕冷的海風中,羅廉朝對方揮了揮手。

  “其實你可以趁他還躺在石室里的時候派血系將他帶走。”凱文站在歐利文的身後,一邊跺腳一邊搓著自己發紅的臉頰,“看著他的只有萊娜一個人而已。”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海辛家決裂了?莉莉絲可以更輕鬆地將我們一一擊破。”歐利文依舊站在船舷上,沒有絲毫要回到船艙中的趨勢。

  “那……既然你想念他,明明可以跳過去,打個kiss或者來個擁抱什麼的……”也比在這裡看的見摸不著的好。

  歐利文沒有回答。他記得當羅廉為自己注she最後一針抗病毒藥劑的時候,那雙眼睛裡全部都是自己。

  他也許永遠沒有辦法讓他愛上自己。

  那麼占有和毀滅都不再有意義。

  至少,歐利文?拉爾森有他擁有羅廉?丹狄斯的方式。

  他會站在懸崖的邊緣,讓他永遠遠離最危險的地方。

  “不行了!我快成冰柱了!”凱文轉身跑向內艙,嘆氣的時候,他知道歐利文聽不見。

  羅廉與菲爾特回到華盛頓第二天,接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參加蓋博的葬禮。

  局裡面自然知道蓋博是死於自己的搭檔約瑟芬之手,聽說他死去的時候並沒有闔上眼睛,胸腔被壓碎,可以想像約瑟芬怕是上癮的時候蓋博想要幫助他,卻被約瑟芬失手按碎了胸骨。

  死亡來臨的應該很快,只是羅廉知道,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依然在擔心約瑟芬。

  葬禮是在白天舉行,菲爾特無法出席。

  蓋博的棺木被蓋上了美國國旗,緩緩被降入到墓穴中。

  牧師冗長的悼詞羅廉並沒有聽進去,當所有人輪流獻花的時候,他將一把屬於約瑟芬的灰塵撒入其中。

  原諒她吧,蓋博。其實她很在乎你。

  回到實驗室,羅廉繼續著關於抗日光劑的研究。

  只是有什麼不對勁,按道理菲爾特那傢伙就算是在白天也會窩在羅廉的臥室里,或者興致勃勃陪他一起做研究。

  一直到晚上七點,天色都暗淡了,那傢伙竟然還沒有來。再掏出手機看看,沒有電話……就連一條簡訊也沒有。

  大樓對面咖啡店上面的房間,似乎有人正往裡面搬。卡車停下來,裡面是什麼大型維尼熊玩具,各種家具,看那質料就知道價格不菲,明明是有錢人可以住高檔公寓,為什麼會選咖啡店樓頂的小房間?

  梅蘭尼也一副好奇的樣子看向街對面。

  一個穿著學生裝的女孩從轎車上下來,金色的捲髮,路邊車子行駛而過,照耀在她的肌膚上,宛若白瓷。

  羅廉皺了皺眉,那是一個血族。

  “看起來家裡蠻有錢的,卻選了住在咖啡店上面……”梅蘭尼半開玩笑道,“難道她喜歡喝咖啡?”

  羅廉白了一眼,“我下去吃個晚餐,你們結束了自己的部分就可以回家了。”

  剛走到樓下,便看見咖啡店一旁新開了一家花店,和咖啡的香氣糅合在一起,形成令人迷醉的味道。

  羅廉走進咖啡店裡,要了一杯橙汁和一份鰻魚套餐。

  一抬頭,對面就坐著那個剛搬來的女孩,她的身邊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俊挺男子,兩個人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羅廉的眉頭皺了皺,怎麼回事,自家對面竟然出現了兩名血族。

  對方似乎並沒有在乎他,只是小聲地聊上幾句品嘗著咖啡,而羅廉也沒什麼食慾了,趕緊結束晚餐離去,路過那家花店的時候,他發現另一間讓他狐疑的事情。

  花店的老闆娘和她的兒子正是自己離開歐利文的別墅時奉命將他抓回去的那兩個血族……難道歐利文又要監視自己了?

  羅廉掏出手機,撥打菲爾特的電話,卻是電腦的自動應答,對方電話已關機。而那個傢伙的公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那麼就打給歐利文,他把自己的血系安排到實驗室的對面是什麼意思!

  可是歐利文的電話也關機了。

  這未免太巧合。

  羅廉眯了眯眼睛,回到那咖啡館中,那個女學生和她的同伴還坐在原處。

  “你們是誰的血系?”

  女學生一直沒什麼表情,聽見他的問題也只是皺了皺眉繼續喝著咖啡。反倒是她身旁的男子開口了,“D博士,請不要誤會。我們是菲爾特?海辛大人的血系,他因為有事情要離開華盛頓半個月,所以拜託我們陪在您的身邊。”

  離開華盛頓?還派人來‘陪著’我?

  再想想花店裡歐利文的血系,羅廉忽然明白過來,“菲爾特呢?他去哪裡了?”

  “對不起,我們無可奉告。”男子好脾氣地回答。

  羅廉轉身,向馬路對面走去,絲毫不在乎行駛中的車輛,反正那些血系也不會讓自己被撞死!

  回到自己的臥室,麥克正在喝著什麼,羅廉一看竟然是血液。

  菲爾特那個傢伙竟然連麥克都安排好了卻不讓自己知道他跑去幹什麼了。

  真是太可惡了!

  巴塞隆納的一家小酒館裡,一個少年戴著牛仔帽彈唱著沒有調子的音樂。

  酒館的窗簾被放下,而門口也掛上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靠窗座位坐著一個面容冷峻的男子。他身後的一個女子開口道:“凱文,我求求你別唱了,我前天晚上喝下去的蘑菇湯都要吐出來了。”

  “黛比,你看連老闆都沒有說我唱的難聽,說明我還是表演的很不錯的。”男孩作勢要繼續荼毒他們的聽覺。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推門而入,他們似乎對凱文的歌喉不以為意,只是朝著冷峻男子行禮後便安靜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一輛並不起眼的轎車停在門外,身著黑色風衣的男子走了下來,風衣的帽子遮住了一切,看不見表情。

  門被推開,除了歐利文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了過去。

  男子將帽子向後一捋,髮絲如同金色的流水,他朝著歐利文走去,坐在了他的面前。

  “我和奧西會從船尾進入,如果暴露的話還可以起到轉移莉莉絲的視線的作用。”歐利文將一張圖紙放在桌上,“你和凱薩琳從船的底部進去,我們要在這裡相會。”

  指尖有力地點了點圖紙上一個畫叉的地方。

  菲爾特會意地點了點頭。

  坐在吧檯上的凱薩琳接了個電話,轉身正色道:“船還有二十分鐘靠港。”

  “那麼就……”

  “行動吧!”菲爾特和歐利文齊聲道,瞬間而已,整個酒館裡除了正在自彈自唱的凱文就剩下堵著耳朵翻著白眼的黛比。

  一艘中型輪船靠在了巴塞隆納港口,進行補給。

  菲爾特和凱薩琳穿著潛水衣,各自帶了一個血系便進入海水之中。

  來到船底,停止運轉的螺旋漿中潛入。

  一行人進入乾燥的機械倉之後,便悄悄換下潛水衣,走出艙門,兩個維修工正欲進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打暈,身上的磁卡也被搜走了。

  這兩張磁卡只能讓他們離開機械艙,要想進入研究室還要再花一些力氣。

  同時,歐利文和奧西帶著幾個人從船尾進入,莉莉絲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的,歐利文幾乎瞬間就感應到甲板上和後藏入口處隱匿著的莉莉絲的血系。

  歐利文和奧西分別朝身後人做了個手勢,他們拿著針管狀的武器便尋向莉莉絲的手下。

  被撂倒了四個人,但是另外的一個剛想要告訴船艙內部,便被歐利文折斷了喉嚨。

  取下他們身上的磁卡,奧西做了一個“走”的手勢,他們正式進入了船艙內。

  白色的燈光映照在金屬牆壁上,他們迅速到達了第一扇門,歐利文將手放在門上,便能感應到門的另一側竟然是空的。

  按照圖紙上的標記,這扇門應該連接著培養室,這麼重要的地方,裡面怎麼會沒人?

  但是除非他們離開,否則這扇門是尋找莉莉絲的必經之路。

  奧西來到歐利文的前面,用磁卡將門打開。

  他走了進去,緩緩觀察著空無一人的房間,然後將手掌貼在另一側的牆壁上,搖了搖頭,示意就連隔壁的培養室似乎也沒有人。

  歐利文蹙眉,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他們的計劃不是泄露就是暴露了,莉莉絲說不定正打算將他們一網打盡。

  正當他要叫奧西回來的時候,他們進來的入口被封閉了起來。

  隨著沙沙地聲響,頭頂的通風處有什麼東西涌了進來。

  “歡迎再次體驗勒恩病毒。”莉莉絲的聲音從四個角上擴散開來。

  跟隨歐利文的血族們意識到危險,拼命地想要將鐵壁打破。

  奧西看向歐利文,“我們該怎麼辦?”

  歐利文將耳機放到唇邊,“菲爾特,莉莉絲早有準備。”

  正潛行在機械倉中的菲爾特和凱薩琳他們已經來到了正倉的入口處。聽到歐利文在耳機中的聲音,他皺了皺眉,“你怎麼樣了?”

  “我們正準備撤離。”

  歐利文看著被扯出fèng隙的牆壁,鹹濕的海風灌了進來。

  “你們就那麼急著出去嗎。”

  那些血系轉過頭來才意識到自己在純血族甚至於自己的Master面前有多麼的失態。

  “如果剛才那個是勒恩病毒,那麼我們就被感染了。就算離開了這艘船,又能怎麼樣?”

  歐利文的提問讓所有人冷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奧西,“打電話讓黛比和凱文派直升機來,告訴他們我們可能被感染了勒恩病毒。”隨後,歐利文走了出去,站在甲板上皺起了眉。

  這一次是不可能捕獲莉莉絲了,她會將矛頭對準血族的兩大家族還是……羅廉呢?

  凱薩琳望著停頓下來的菲爾特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退回去。”菲爾特雖然萬分想要將莉莉絲這個女人挫骨揚灰,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一次在她的實驗室里顧及她也是純血所以沒有要掉他的命。但是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貿然進入,等於將自己還有同族人的性命往刀口上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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