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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越掩飾去眼底的不甘與憤恨，抬起頭時，又換上了那抹溫潤如玉的笑容：「也好，阿澤你的成績比我優異，姜唱坐在你身邊可以得到更好的幫助。」
陸霖澤冷笑一聲。
宋清越臉上閃過難堪。
他是個好面子的人，在所有人面前都想要做到完美，做到天衣無縫，可他剛剛在全班那麼多人的面前主動示弱低頭。
他緊緊咬住牙關，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臉色因為惱羞成怒而變得漲紅，陸霖澤總是當眾人的面不給他任何台階，而他們宋家忌憚陸家的勢力，所以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忍耐。
宋清越眼底浮現熊熊野心。
他遲早會超過陸霖澤，徹底推翻陸家，把宋家帶上那個至高之位，他要讓陸霖澤這個神，狠狠地從天上墜落，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
姜唱自然看不到宋清越眼底的瘋狂。
他的腦子此刻如同漿糊一般。
陸霖澤倒是氣定神閒地坐在位置上，懶洋洋地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著，操作一堆姜唱看不懂的報表。
「陸霖澤……」姜唱小心翼翼地喊道。
陸霖澤掀起眼皮看他，懶散道：「說。」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宋清越？」姜唱問。
陸霖澤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你口中的喜歡是個什麼標準？如果你說朋友之間，那我不喜歡，如果你說那種喜歡，那我也不喜歡。」
姜唱笨笨的腦袋沒聽懂陸霖澤這一番拗口的話，只能裝作聽懂地點點頭。
主要他也不敢問第二遍，萬一給陸霖澤問煩了又要吃苦頭。
前世，陸霖澤對宋清越的感情似乎也是淡淡的，總之在姜唱的眼中，陸霖澤從沒對宋清越的示好做出回應，但也不拒絕罷了，一切都是宋清越的一廂情願。
姜唱苦笑。
他自言自語道：「原來不讓我換座位，是不喜歡我接近陸霖澤。」
宋清越對陸霖澤的喜歡，從沒變過。
這句喃喃自語被玩手機的陸霖澤盡數聽去，他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不爽：「怎麼？不想坐在我旁邊？」
他只是問問，這小傻子若是敢說不想，他一定讓姜唱為這個回答付出代價。
姜唱用力地搖搖頭，朝他露出笑容，梨渦掛在臉頰：「我想，你對我好，我喜歡和你坐。」
原本氣定神閒的陸霖澤聽到這話，危險的眯了眯眼，而後舌尖輕抵了下腮部，輕笑。
姜唱有些迷茫，以為陸霖澤不信：「真的呀……」
陸霖澤突然覺得不上課也挺好的，在家裡起碼可以為所欲為，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在學校里，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對小傻子做些什麼還是有所顧忌。
「姜唱，你語文一定很差。」
「什麼？」
「沒什麼。」
-
這段時間姜氏的那塊地皮也快要出最後的結果。
不出陸霖澤所料，宋家也對那塊地出手了，而且出的價格甚至比前世還要高。
陸霖澤沒去深究其中的緣由，他的方案修改了十幾次終於通過陸豐那一關，那老頭故意為難他，所以兩人見面也沒什麼好臉色。
陸豐給陸霖澤打了個電話，讓他回南京別墅一趟。
陸家那個小少爺陸承志已經到了會爬的年紀，小孩什麼都不懂，只會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留著口水朝陸霖澤笑。
陸霖澤看著這個小孩，眼底浸起寒意。
陸豐看到陸霖澤到了客廳，連忙讓保姆把小少爺抱回房間。
保姆抱著陸承志經過老爺子身旁的時候，老爺子對保姆說：「以後陸霖澤出現的地方，就帶著承志避開。」
陸霖澤和他親生母親一樣，都是個瘋子，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來。
陸豐手裡拿著暗金色的拐杖，臉上帶著桀驁的表情，沒好氣地道：「這周末隨我一同和姜家吃個飯，那個地皮的事早點解決。」
陸霖澤眼底帶著嘲弄，還是答道：「是。」
他以為陸豐就因為這件事把他叫回家，轉身想離開。
此時，陸豐呵斥：「站住！」
陸霖澤腳步頓了頓，壓制住內心的煩躁，道：「您還有什麼事嗎？」
陸豐坐在了沙發上，用下巴示意桌上的牛皮紙袋。
「打開看看。」
陸霖澤走過去，拿起那個文件袋，把密封線一圈又一圈的解開。
裡面掉出來一堆照片。
上面拍的全都是暑假時，姜唱在陸霖澤家的照片，有出入家門的、兩人在書房學習的、還有……陸霖澤把姜唱堵在桌子下面，動作曖昧，又耐人尋味。
陸霖澤覺得自己的血管中似乎有什麼在洶湧地流動，逐漸沸騰膨脹開始向全身擴散。
那是對眼前這個老人劇烈的，壓抑許久的仇恨。
時間變得漫長，良久之後，陸霖澤輕笑一聲，把這些照片隨意的扔在地上。
輕飄飄的照片隨著重力零零碎碎的飄落滿地，看起來諷刺至極。
他那如同寒潭般黑暗的眸子望向陸豐：「你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傻子是我的軟肋吧，簡直可笑至極，收起你那點噁心的想法，還不如用這些心思好好想想，你那個才剛會爬的乖孫子怎麼才能平安長大。」
陸豐氣的臉頰顫抖，站起身拿起拐杖就朝陸霖澤丟去。